逆時者 - 不停行駛的列車

左治、史葛和宋詞在車廂內已經打鬥了十分鐘，地下鐵列車在正常車速下繼續行駛，沒有停下來。在正常情況下，站與站之間只需要四至八分鐘的車程。

三人早已停止了打鬥。左治仍緊握著那塊發光的馬雅石，掌心能感受到石面上符號的微微震動，像是某種遠古的呼喚。

史葛拍打一下自己的後腦，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太倦了，對時間的長短可能察覺不到。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Xd0lthqM

左治極目遠眺，列車車廂由近至遠都是空無一人！他只是呆了一呆，看到手錶上的時間，現在是 6：10。他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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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人面對不停站又不停行駛的地下列車，暫時已沒有打鬥的興致了，只好找個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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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1 。左治呆呆地望著手錶上的時間，留意著每一分鐘的變化。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OxmzrEal
6：12 。宋詞望著車窗外飛快地掠過的燈光，耳聽車廂在地下隧道中飛馳的呼嘯聲，只覺忐忑不安。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VFKBagJg
6：13。左治呑了一下囗水，長長地呼了一口氣。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VuXEqmUY
6：14。史葛發覺自己心跳加速。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TQr7gT1j
6：15。他的額頭滲出了汗珠。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dug49waa
6：16。他的呼吸越來越來急促。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i6ablUiI
6：17。宋詞不時無意識地揮手，並拍打坐椅。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GeyJQ6ts
6：18。史葛也無意識地揮手。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rdYnrF90
6：19。他揮手。揮手。揮手。揮手。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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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治抹去額頭的冷汗，緊握著手機，手指按向有全球定位系統的地圖ap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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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之下，只見那個標示現在位置的藍點，彷若一個受驚的小兔子，不安也不停地在手機螢幕上閃動著，地點不是停留在曼克頓五十一街一帶，而是飛快地在NYC紐約市的東南西北各處隨機地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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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上的接收訊息圖示，顯示出收不到任何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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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史葛大叫一聲，叫道：「天呀！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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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冷靜地環顧四周，低聲道：「我們可能已經不在正常的空間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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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謝謝你的科學解釋，真是讓人安心。」左治翻了個白眼，但語氣裡卻透著一絲不安。他深吸一口氣，指向車廂前方：「與其在這發呆，不如去駕駛室看看？說不定司機已經變成了喪屍，或者……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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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是什麼？」宋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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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他正在吃泡麵，而我們沒份。」史葛咧嘴一笑，試圖緩和氣氛，但笑容很快僵在臉上——車廂盡頭的燈光忽明忽暗，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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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彈起來叫:「走，往車頭的駕駛室!」三人在空無一人的車廂中，向著列車的車頭方向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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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頂部的燈有些壞了，詭異地一閃一閃，尤如恐怖電影中的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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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中從車頭吹來的冷風，如在北極的怪口中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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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頂上掛著的一排排扶手，在列車高速行駛中劇烈地左搖右擺著，在詭異的燈光中竟有點似一具具吊頸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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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列車的金屬車輪與車軋磨擦出刺耳的吱吱聲，有如老鼠正在磨著尖銳的牙齒，撕咬著一些不知名動物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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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不斷地奔跑，跑過一列又一列的車廂，但仍看不到列車的盡頭！他們覺得已經跑過了至少三十卡車廂，但仍跑不到，看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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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葛喘著氣跑，大叫道：「有沒有人？我要停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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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的黑暗依舊深邃，但偶爾會閃過一些模糊的影像——像是某個古老城市的輪廓，又像是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凝視。左治下意識地貼近窗戶，試圖看清那些幻影，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倒影……沒有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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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看！」他猛地後退一步，指著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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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葛和宋詞湊近，三人的倒影在玻璃上清晰可見，但下一秒，他們的臉卻像被某種力量抹去，只剩下空洞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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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令人愉快的視覺體驗。」史葛乾笑兩聲，但聲音已經有些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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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沉默片刻，突然說道：「這不是幻覺。我們可能進入了某種『夾縫空間』，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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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衛斯理小說裡那部永遠上升的升降機？」左治挑眉。

史葛點頭：「我看過的異種情報局檔案裡記載過類似現象——當某些古老的能量被觸發，現實的規則會暫時失效。」 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4Wyl8w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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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現在是卡在『地鐵版異次元』？」左治故作輕鬆地笑了笑，「那接下來是不是該出現一個穿紅衣的小女孩，或者列車突然變成巨蛇把我們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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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整列車突然劇烈震動，車廂內的燈光瘋狂閃爍，三人踉蹌著扶住座椅。緊接著，遠處傳來一陣低沉的、像是某種巨型生物呼吸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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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治，你這烏鴉嘴……」史葛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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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迅速穩住身形，目光銳利地望向駕駛室方向：「不能再拖了，我們必須找到控制這列車的方法，否則可能會永遠困在這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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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加快腳步，穿過一節又一節空蕩的車廂。每經過一扇門，身後的空間似乎就變得更加扭曲，彷彿整列車正在某種無形的力量下被拉扯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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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他們抵達了駕駛室門前。門上的玻璃窗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隱約能看到裡面有個人影——但那人影的姿勢極其詭異，像是被某種力量釘在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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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治深吸一口氣，伸手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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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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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住了？」史葛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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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二話不說，一腳踹向門鎖，金屬門發出刺耳的呻吟，但仍未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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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左治手上的馬雅石藍光驟然增強，他感覺掌心一陣灼熱，符號像是活了過來，在他皮膚上烙下短暫的刺痛。他下意識地將石頭貼上門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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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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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緩緩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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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室內，司機的座位上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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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確來說，座位上只有一套制服，平整地攤開，彷彿穿戴它的人……憑空蒸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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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面板上的按鈕全部失靈，只有一個紅色的指示燈不斷閃爍，頻率與馬雅石的藍光詭異地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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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分鐘，高速行駛中的地下列車漸漸減慢速度，終於完全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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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衝出駕駛室，雙手緊握著扶手柱，互相交換驚異的目光，一臉狐疑望向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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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一片白霧，依稀看到列車正停泊在一處月台。10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9IoKnXV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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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了。這是甚麼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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