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小曦 - 中看不中用

紫棠津津有味聽著城主夫人和某個路過男人的風流韻事，聽聞偶然發現的城主大發雷霆卻無可奈何，還得彎下腰恭敬把人送走，裡子面子都沒了，還落了全城笑柄。大廳的人口沒遮攔，說得活色生香，城主夫人如何婀娜多姿，那幾夜又是如何又如何，說得紫棠都動了心，想去見見城主夫人，瞧瞧是他美還是城主夫人漂亮。

性事哪，分明是延續種族的必經之路，卻是最避諱不談的事情，紫棠總是摸不懂，喜歡就做，還考慮甚麼?哪裡來的這麼多教條?這事，老天給的，天生自然，有問題嗎?

選定你想跟誰生，就巴上去黏著，有了種就拍拍手分走倆道，若真合了，就一起孕育下一代，若黏不上，換個對象不就成了?天下之大，還怕自己遇不上合眼的?

一生只能跟一個人做多無趣?

紫棠停了一刻，砰然放下手中的茶盞，不悅的抿唇。

對哪，多無趣!他怎麼就只跟了一人!還是老愛管東管西，愛吃醋的臭傢伙!

紫棠悶著喝茶，一杯接一杯，頗有拿茶當酒喝的意味。

大堂的閒聊不知何時從風流韻事聊到幾百年前的狂獸潮，人間稱之大災禍。

“我那高高高高祖有經歷過那啥，大災禍，那景況真是慘烈!若不是幸運跑得快，哪還有我出現!”

“那時可聽說不少城外的村莊滅村，被踏為平地，去收時的官兵說著，那場面比打仗還可怕!血肉模糊成一地爛泥!”

“幸好咱這還有城牆擋著，不然死更多人。”

“再多來幾次，這片土地也沒地方可活了。”

“我聽說哪，咱這城牆當時也垮的差不多，是後來給修整的。”

“欸、大災禍是怎麼突然停了?”

“誰知道?聽說那上頭。”手指了指上天，”惱的頭髮一夜全白，從此之後沒黑過頭，後來那髮是染的。”

“當時上頭那位親自去查了原因，還托了某位大能查，後來才消停，但元氣大傷，養了數百年，這才又開始活絡起來。”

“大能?哪來的大能這麼厲害?”

“你怎沒聽說?”話語變成低聲細語，”據說幾百年前上頭那位，家裡曾經出了有修仙資質的，不知出了甚麼事，人離開了，後來發生這事，想到家族還有這位祖宗，去求來的。”

“咱這國家能延續這幾百年，也是托了那位老祖宗的庇蔭。”

“你說，這世上真有修仙的?”

“說不著真有，瞧那幾個說書先生，說的煞有其事，這天上的事誰能說得準?”

“我看是真有。”

忽然一句肯定讓大堂炸鍋似的喧騰起來，眾人紛紛問著哪看著的?怎他就沒遇上?你遇上有啥機遇?該不會說你也是個好苗子?

“你瞧那迷得城主夫人暈頭轉向的那人，不就應該是個修仙的?長那啥樣，城主夫人又是如何美貌，怎麼就自動貼上去?城主平常多跋扈，發現時就有多卑微，瞧的跟見了天皇老子似的，怎就不是修仙的?”

“你是瞧過?那長真的不如何?”

“哼!我當時可是在那側門街口擺攤，那人走過去就跟你我差不多，平凡一張方臉，但那眼，真帶點甚麼，盯你一眼，動都不敢動，那模樣能讓城主夫人瞧上，肯定有貓膩!”

“修仙不聽說都是花容月貌，皮相好的沒話說，怎麼你說的就跟你我一樣平凡臉?”

“說到花容月貌，昨個街上遇上那位紅衣姑娘，長的可真漂亮，是我這輩子見過長最好的，風流巷的花魁也沒他生的好。”

“就是，說不定那紅衣姑娘才是修仙的，你那啥，不過眼神犀利點就被你拿來說事。”

“我這可是真瞧見的，你看他那眼，他讓你跪下，你不想跪也會自動趴地磕頭磕到頭破血流，不是修仙難不成有迷術?”

“砸、你跪了?”

“沒跪，腿軟了，就那一眼，可怕的很。”

靈水都不美味了，真吵!

紫棠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下來，垂眼不語，盯著自個手指尖看著。

狂獸潮。大災禍。

他真不是故意如此，也不知道會造成如此的後果。

一個不經意、不成熟的念頭，竟造成可怕的效應，他被迫離開了原生地，再也沒回去過。

當時他還小著，才剛化形沒百年，成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泡在靈土靈水裡，然後躲在裡面看著外面的景色，當時他成長在一處小湖泊中的小島，許多妖獸靈獸都會在湖邊走動。

然後他發現他們總會在湖邊做著運動，奇怪的聲響總是不時響起，離開沒多久後，帶著小崽回來，偶爾沒帶，也會帶些靈果過來放在湖邊，他悄悄的把靈果吃了，下次牠們就會帶了更多的靈果過來。

他的生活如此單純，裡面沒有人和其他事物，他甚至不覺得孤單。

紫棠忽然想到那混蛋的臉，莫名的想要鑽進他懷裡，讓他拍拍自己的背。

“吶、那人真離開這城了嗎?該不會還在哪裡走著?”

“如果真是修仙的，咱這座城牆哪擋得住，他要怎麼走都成，說不定連皇宮也進出自如。”

“修仙真這麼厲害?”

“真厲害吧，不然城主也不會被戴了綠帽還得笑瞇瞇的送人離開，要我家那婆子，我早拿刀把倆人都砍了!”

“得了你，你家婆子還真以為人能看得上眼，要說昨個看到的紅衣姑娘還差不多。”

哼!沒錯，本花可絕對比得上那啥城主夫人，算你們這些人有眼睛!

聽著聽著紫棠的心情又好了，翹起腳，盤算著晚些就去城主府走一遭，去會會那傳聞中美艷冠全城的城主夫人。

雅間門外傳來輕敲聲，隨後是褚曦揚起的聲音，”紫棠，我是小艾。”

紫棠支著臉頰，側過頭看著小艾和他男人走進雅間，那男人一走進來就帶進無形的壓力，忍不住皺了皺鼻，有些嫌棄。

接著掃過小艾發紅的耳尖，嘴角有些小傷口，腳步走進來也顯得有些無力，再望了眼在小艾身邊坐下的男人，一樣冰冰冷冷，不過神色倒顯得幾絲饜足，頓時嫌棄感更重。

稍微估算一下他倆消失去談話的時間。

不會吧，完事時間就這麼短?

差!真差!

虧那張臉長得好，身材高大硬實，嘖嘖嘖，結果中看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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