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 第二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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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種味道啊……

瘋狂小白鼠的肉……怎麼這麼難吃啊！

我努力不將自己的眼睛睜開，因為我害怕我會吃到一半會吃不下去。

我感覺我在咀嚼他的腿、手、還有……他那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

周圍的人們看到我，或許只是以為我在享用我的美餐。但……真的難以下嚥啊！因為我吃的，是我的夥伴啊！

或許，我現在沒有辦法改變瘋狂小白鼠「死」的命運，但……我可以讓他在死之前完成有意義的事。

我要改變這一切，在一切都還來得及之前！

唰唰唰——

「紅心，你怎麼開始搖搖晃晃的？」

現在是早上。在我們剛剛逃出研究所之前。

「瘋狂小白鼠，如果我說，我想吃了你，你會怎麼想？」

小白鼠沈默了一會兒，對我說：「沒關係啊，反正我已經快要死了，被你吃掉也無所謂啊！」

聽到這句話，我差點哭出聲來。我一開始覺得，他是一個叛逆、瘋狂、甚至不通情達理的傲嬌，後來在他救了黑貓和小女孩，饒恕了博士、把我放出來準備一個人默默去死後，我終於明白，他是這麼的無私。

他一直把我當夥伴……我……我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呃……為什麼突然要問這個問題？」

「沒什麼……」我有些內疚地閉了會兒眼。

「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找一找那只黑貓？」

「不……」我說：「我們應該再往前走。」

「下水道嗎？」

「你還記得當時被吃掉的那幾只小老鼠嗎？」

「那些神志不清的小老鼠嗎？」

「我想先救救他們。」

「你這麼做……是有什麼原因嗎？」

「我想救贖。」

「不是說了我今天就會死嗎？」

「不，我是說……」我抿了抿嘴唇，「救贖我自己。」

「為什麼突然要繞道走？」小白鼠似乎發現了不對勁，「直接到黑貓那不是更容易嗎？」

「到時候你不要動，我來救他們。」我故意轉移話題，使我的舉動不讓小白鼠感到懷疑。

我記得，在當時，先是遇到了那幾只受到幻覺的老鼠們，然後……在危險之中被那個小女孩救了。

果然，在不遠處，就是那邊的四隻小老鼠，他們受到幻覺的蠱惑，正在往黑貓的巢穴奔去，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

「紅心，你應該明白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吧？」

「瞭解！」我飛奔過去，將這些小老鼠們抓了起來。

「你輕一點！」

「我沒使勁！」我小心翼翼地將他們保護好，然後逃離了現場。

大概已經離開這裡了。我將老鼠們從懷裡放下來。

「啊！是貓！不要吃我們！」

「不……不是……」雖然很想解釋，但他們跑得飛快。只有老鼠還在那裡，他似乎很害怕。

「餵！」小白鼠從我的背上踉踉蹌蹌地下來，一隻手撐在我的腿上，對那只可憐的老鼠說：「不要怕！我們來這是要告訴你們，奶酪（起司）不會從天而降的！小心一點！」

那只可憐的小老鼠點了點頭，然後飛速跑開了。

「現在我們該做些什麼？」

「時間線已經發生巨大的改變了。接下來，我們應該是要去見那個女孩。」

就在不遠處，那個女孩坐在長椅上，然後她的懷裡……是一隻黑貓！

「他怎麼會在這？」

「不知道，要不我們湊過去看看吧。」

「？你是？」黑貓一臉疑惑地盯著我們，「我怎麼感覺你這麼面熟……」

「是錯覺吧，我從來沒見過你。」

「是嘛……不對……就在剛才，我剛才看到你在……」

「救老鼠嗎？」小白鼠從我的身體里鑽了出來。

「？這位……長得也很眼熟……」

「老鼠不都長一個樣嗎？」

「那是你的午餐嗎？」

「額……我已經吃過了。」

「你胃口真好，居然一口氣吃了四隻老鼠，算了，我也不想硬跟你搶食物，是我來的遲了。有這位人類給我食物吃，我已經很滿足了。」

小白鼠指著那只黑貓問：「你的那些夥伴呢？」

「瘋狂小白鼠！不要把一些我們本不應該知道的東西告訴他！他不仔細想是想不起來的！」

「你是說那些沒用的傢伙嗎？我很早就打算拋棄他們了，我想靠自己生活，靠這些連自己都填不飽肚子的傢伙，我早就餓死了。」

「原來在他的眼裡，夥伴的價值就這麼微不足道啊……」

「行了，我要走了。」黑貓伸了伸懶腰，離開了人類的懷抱，「我要回去看看我的兄弟們了，那只老鼠，看你這麼悠閒的樣子，想必你還沒有意識到你旁邊的那位他有多危險吧，小心點。」

「你能不能以後不要再吃老鼠了啊！」

「你在教我做事？」黑貓的眼神變得可怕起來。

「聽著，我現在就可以和那只貓一起吃了你！所以，你應該好好想想你自己的處境吧！」

「走……走開了……」我望著他的背影，感覺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危險……」

「什麼？」

「那只黑貓說……你……危險？」

「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小女孩注意到了我們，起身準備抱起我們，但我轉身撒腿就跑。

「你跑什麼？」

「沒什麼。只是……算了，不說這些了，接下來該做什麼？」

「雖然說我們拖延了一段時間，但……我還是很擔心她。」

「我覺得已經差不多了，我們就還是和上次一樣，去看月亮吧。」

「嗯。」

「這次由我來背著你，你不要動哦。」

「月亮還是這麼小啊……」

「是啊，感覺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沒有了吧……我已經快死了，應該沒有什麼未了的心願了。」小白鼠突然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想知道……家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這樣嗎……」我低頭望著瀕死的小白鼠，他趴在屋頂上，似乎滿臉的幸福。

「唔呃！」

「小白鼠你怎麼了？」

「我……感覺……胸口好痛……」小白鼠捂住胸口，做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周圍突然變得一片黑暗，然後，那個熟悉的身影，又再次來到我們的眼前。

「老鼠之神？」

「喲，二位，好久不見！」老鼠之神打了個響指，對小白鼠說：「你覺得就這麼死了，真的值得嗎？」

我大聲斥喝她道：「你……你現在完全不用擔心活著的事吧！為什麼還要影響我們？」

「我影響你們？還是……」老鼠之神將手指指向我，「你在影響他？」

「什麼意思？」小白鼠一臉疑惑的看著老鼠之神，「我們之間可是不可分割的夥伴……即便我死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會輕易地拆散！」

「是嗎？如果…」

「求你不要再說了！」我嚇得兩腿癱軟，跪在地上，祈求她放過我們。

「可以，你自己親自跟他說！」

我轉身望著一臉茫然的瘋狂小白鼠，他問我：「紅心……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來他真的忘記了過去的一切了，「小白鼠……你忘了嗎？其實……」我抑制著悔恨的淚水，「你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我……」

「你？」

「在你被研究所抓走前，我是想要把你吃掉的……但我卻被……研究所的人抓走了……然後……」我感覺到我的雙眼變得濕潤起來。「你為了救我，也被研究所的人抓去了。」

「所以才會出現我們那天早上的一幕？」

「對，你只記得你今天早上之後的事情了，可是之前……你卻完全不記得了……我之所以當初不敢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其實還是因為我怕你記起……那些可怕的過去……」

小白鼠的頭沈了下來，似乎是想說：「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我想這句話，他要說了。等他死了以後，我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一個人結束自己的生命。

「老鼠之神……」小白鼠將頭重新抬了起來，望著遠處的老鼠之神。

「怎麼了？」

「如果能回到過去被研究所抓走之前，我能不能將這一切都可以改變？」

「可以是可以……但……」老鼠之神停頓了一下，「你和黑貓、小女孩、還有紅心的一切記憶都會消失，事情的真相，除了你，沒有任何人知道。那要看你自己了。」

「不要啊小白鼠！」我大聲喊道：「這樣的話，我們之間的那份感情，包括我們的經歷，全部都會抹去的！」

我抱住他，扯著哭腔喊道：「我怕我直接把你給吃了……我不想這樣，現在的我……不想這樣……」

「紅心。」他用真誠的眼睛看著我，「即使到時候你還是把我當成食物，我也不會後悔，因為，當時我就是為了救你，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我不後悔。而且……」小白鼠艱難地走了過來，抱住了我，「你都已經自私過一回了，就不能再讓我自私一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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