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遊戲 - #04難以下嚥的晚餐

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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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諾先生，」黎川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主人已經為所有客人準備好餐點，請問您是否參加晚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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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諾抬頭看了看門的方向，放下手中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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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下去，謝謝。」他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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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諾站起身，理了理衣領，向著房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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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一樓的餐廳時，萊諾在餐廳門口看見了一對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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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髮量稀疏，身材微胖。他穿著考究的西裝，神情略顯焦急，正與身旁的女性激烈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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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女子打扮整潔，但過瘦的身材讓衣服看起來極度不合身，她那看起來緊張兮兮的態度引起了萊諾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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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刻意放低音量，但萊諾依然能感受到空氣中的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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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諾走近那對正在爭吵的男女，就算不用仔細聽也能從他們的對話中捕捉到一些關鍵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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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似乎堅持要離婚，聲音雖壓抑但充滿決心，「我受夠了，不管你再給多少錢，明天結束後我都要你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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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男人則顯得更為焦急且不安，他低聲回應：「妳不能這樣做，妳知道這會毀了我的事業。再說，妳一個人能怎樣？妳啥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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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氣氛愈加緊張，萊諾能感受到這對夫妻的關係顯然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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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諾輕咳一聲，試圖引起兩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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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好，我是今晚借宿的客人，我叫萊諾。」他沒有刻意提及自己的職業，避免因為記者的身分使事情變得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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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對莊園裡有外人借宿感到驚訝，隨即露出嫌惡的神色抱怨著：「搞什麼，怎麼會讓外人來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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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充滿不滿，「真是荒唐，所有人都不準時就算了，現在居然還多了一個外人。我們到底要被困在這個鬼地方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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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諾不動聲色，「我只是借宿一晚，不會打擾到各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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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們是莊園主人的親戚嗎？」他試圖釋出善意，露出他最自豪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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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艾朗。」男性不情願地介紹自己，語氣依然不友善，也沒有解釋自己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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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艾朗的妻子，叫閔恩。」那女性則望向遠方，她的語氣中流露出一絲無奈，彷彿在這場爭論中，她成了無辜的旁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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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認識你們。」萊諾禮貌的回應，然後目光轉向閔恩，「你們家族的感情真好，有這麼多人來參加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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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朗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顯然不想多聊。「聚會？還不如說是場麻煩。」他口氣中透著厭惡，「明明是今天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居然還要拖到明天，真是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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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快進去吧，氣到肚子餓了。」艾朗再次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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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恩微微皺眉，似乎對丈夫的態度感到不滿，但她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跟在艾朗身後，走進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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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諾隨後也跟著進去，心中對這對夫妻的關係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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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來到餐廳，這裡的氣氛與方才艾朗激烈的情緒形成鮮明對比，桌上擺滿了各式佳餚，燈光映照著精緻的餐具，顯得既溫馨又豪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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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餐桌旁的家族成員卻各自忙碌，大家都對餐桌上的美食興趣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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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諾決定坐在靠近門口的圓桌，以便更好地觀察每個人的反應與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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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莉夫人坐在最大的圓桌，和一位看上去年過七十的老人交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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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諾對那老人的臉有些許印象，他成立的律師事務所在城市裡還算小有名氣，但風評兩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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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採訪過的一些人曾經是那男人的客戶，雖然有些客戶對他讚譽有加，但最常聽到的還是收費過高與做事不嚴謹的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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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老人談吐溫文儒雅，他的穿著正式且不失禮節，非常合乎這個莊園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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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真的紳士還是穿著華服的衣冠禽獸，或許在這幾天我有辦法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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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雪坐在亞莉的左手邊，神情顯得有些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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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諾注意到艾雪的目光不時瞥向桌上的菜餚，她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敲擊著酒杯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在為自己即將出口的諷刺話語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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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朗和閔恩則坐在艾雪旁邊，艾朗一邊吃著飯一邊與艾雪低聲交談，時而抱怨，時而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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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閔恩似乎是被逼來吃飯的，眼前的菜餚一點也沒有減少，反而一直在用手中的筷子翻弄盤中的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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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生坐在另一個餐桌，微笑著與一名不曾見過的女子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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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看起來四十來歲，雙手一直在玩弄著桌巾，顯得神色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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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同桌還有另一位沒見過的男人，年紀看起來比女人稍小一點。他身上幾乎都是昂貴的名牌精品，但氣質浮躁，時不時地把玩手機，顯然對這場晚餐豪無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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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菜肴依序上桌，他意識到這場聚會不僅僅是一頓晚餐，更像是一場隱藏在美食背後的心理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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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圓桌的方向傳來艾雪發怒的聲音，對著艾朗抱怨：「這道菜是怎麼回事，魚腥味好重！還有以前的牛肉都是高級的部位，現在這算什麼？廚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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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雪，請別這麼說。」女主人亞莉試圖緩和場面，「大家都清楚，莊園現在的狀況不太好，已經無法再像以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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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只會找藉口。」艾雪冷冷回應，聲音中透著不滿，「二哥過世後，家裡的經營問題顯然沒有處理，現在的情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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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莉無奈地低下頭，安靜承受著艾雪的指責和壓力。艾朗默默地吃著飯，偶爾瞥向艾雪，似乎對姐姐的態度並不驚訝，也不想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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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雪輕蔑地冷笑了一聲，彷彿對自己在這場對話中的勝利感到自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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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看著眼前精彩的鄉土大戲，肚子卻突然發出飢餓的警告，提醒著萊諾該進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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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拿起筷子準備將食物送入口中時，突然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這頓飯比這場家族會議還要充滿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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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菜到甜點，每一道菜裡都有蘋果，彷彿廚師對蘋果有某種宗教信仰，或者這家人暗中崇拜某個以蘋果為聖物的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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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案件或這個家族的紛擾，他必須先解決晚餐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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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沒辦法好好吃飯，只好繼續看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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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諾注意到，整個晚餐過程中，夏生能夠輕鬆參與每個人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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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夏生不是家族的人，但也不像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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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眼中不時閃爍著愉悅的光芒，讓人不禁懷疑他是來操控這場家族鬧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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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生在話題結束後便向萊諾走來，坐在他的旁邊。「晚安，晚餐合您的口味嗎？」他語氣自然親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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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萊諾撒謊，「非常精緻可口，平常根本沒有機會吃到這麼豐盛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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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夏生微笑著點了點頭，目光掃過整張餐桌。「今天的菜品都是由女主人親自挑選的，她對這些菜肴的品質非常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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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請聽我說，」那位老紳士清了清喉嚨，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原本今天就該宣讀遺囑的，但艾豪在生前曾跟我交代，一定要等所有人都到齊後才能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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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先生，」那個氣質浮躁的男人出聲，「我們早在五天前就到這裡了，到底還要等多久？」他看似非常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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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德，別為難律師了。」聲音來自那不知名的女子，若沒有仔細聽還以為是老鼠發出的吱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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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德立刻轉過頭來，瞪著她，聲音瞬間變得粗暴。「啊？妳憑什麼跟我說話？我有讓妳開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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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微微一縮，卻沒有再出聲，臉上充滿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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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德的不滿引得其他人默然關注，整個房間的氣氛再度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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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吸血蟲也會講話啊，我看你整天都在玩手機，還以為你是啞巴。」艾雪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冷冷地瞥了一眼賈德，語氣充滿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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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妳才是，講了一整天的話，整個房子都是妳的口臭味，可以請妳閉嘴嗎？」賈德的反擊毫不留情，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挑釁。「而且我怎麼會是吸血蟲呢，我跟艾玲可是相親相愛，是她離不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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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雪眉頭一挑，輕蔑地冷笑了一聲：「相親相愛？你以為我當真相信這種鬼話？」她的語氣越發尖銳，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利刺，「還是你自己也知道，只是她沒得選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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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玲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似乎想插嘴卻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默默垂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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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諾默默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心想這頓飯比他參觀過的任何刑事審訊還要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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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可以想像，如果桌上擺著槍，這兩人可能已經打起來了。而他很樂意坐在旁邊，一邊吃飯，一邊紀錄這些精彩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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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律師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聲音不大但充滿威嚴，讓餐廳內的紛爭瞬間平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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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大家能以平和的心態面對這一切。」他的語氣恢復了冷靜與專業，「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應該尊重艾豪的最後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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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雪冷冷一笑，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屑：「是啊，尊重。我相信艾豪二哥是真在乎我們，他肯定會讓我們每個人得到自己應得的，而不會落在某個只會獻媚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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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直接刺向亞莉，隱晦的指責無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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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莉的臉色略顯蒼白，但她保持著沉默，只是微微抿了抿唇，顯然不願再繼續這場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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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會有很多有趣的事情發生。」夏生轉向萊諾，饒富玩味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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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諾掃了一眼滿屋的緊繃臉孔，心想如果這種「有趣」的標準是指家族內戰，那確實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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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懷疑，夏生是不是哪裡來的災難愛好者，專門蒐集這種「人倫悲劇現場」當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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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律師試圖將話題引回正軌，「各位，在正式討論之前，先繼續享用晚餐吧。今天晚上早點休息，明天我們把一切好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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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的話語落下，萊諾的目光轉向窗外，暴風雨仍在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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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想，這場家族聚會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提供了跟外面暴風雨同等級的混亂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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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天氣不會互相撕咬，但這桌上的人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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