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遊戲 - #21毒

儲藏室的空氣沉悶，牆角堆積的雜物散發著淡淡的霉味。眾人站在那台獨立的熱水器前，盯著它看了許久，卻沒有發現任何明顯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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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觀看起來沒有損壞，沒有洩漏的痕跡，也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艾宇蹙眉道，「但如果艾雪真的是一氧化碳中毒，問題到底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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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管線的問題？」賈德問道，「如果是通風不良，應該能找到堵塞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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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麼多年來沒出過事，偏偏這次出了問題？」艾宇冷冷地說，「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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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儲藏室內的氣氛異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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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萱璞突然皺起眉頭，伸手指向角落：「⋯⋯那邊的帆布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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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諾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儲藏室的角落裡堆著幾個蓋著帆布的物品，彷彿是舊設備或不用的雜物。帆布邊緣積了些灰塵，顯然已經被擱置許久。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一團隆起的布料，他心裡生出一絲異樣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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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互相看了一眼，誰都不敢第一個動手。最後還是萊諾嘆了口氣，走上前去，伸手抓住帆布的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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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了一口氣，猛地將帆布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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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是幾個鋼瓶，整齊排列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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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瓶的表面有些斑駁，金屬外殼上殘留著灰塵，但最引人注意的是它們上面貼滿了貼紙，紙張已經泛黃剝落，但仍能看出上面寫著複雜的外文與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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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艾宇語氣有些急促，「不就是普通的瓦斯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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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些鋼瓶裡裝的可能不是一般的燃氣。」萊諾語氣低沉，伸手擦掉貼紙上的灰塵，露出一組幾乎被時間侵蝕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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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瞇起眼，緩緩讀出聲：「Carbon Monoxide⋯⋯一氧化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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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瞬間凝滯，彷彿有股無形的壓力壓在眾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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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閔恩的聲音透出驚愕，「你是說，這些鋼瓶裡⋯⋯裝的是一氧化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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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怎麼可能？」艾玲忍不住後退一步，語氣顫抖，「為什麼莊園裡會有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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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瓦斯罐存放在莊園裡並不奇怪，但純粹的一氧化碳鋼瓶？這完全說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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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應該不屬於莊園。」萊諾低聲道，「它們不像是正常燃料，反而更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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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氣。」夏生笑了笑，替他補完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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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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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詞在所有人心中激起一股不寒而慄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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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宇突然開口：「如果莊園裡存放著這些鋼瓶，那麼⋯⋯」他抬頭看向那台熱水器，語氣冷冽，「兇手根本不需要破壞設備，只要讓這些氣體進入管線，就能讓使用這台熱水器的人死於一氧化碳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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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璞倒抽了一口氣，「也就是說⋯⋯艾雪姑姑是被毒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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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她。」萊諾的目光沉了下來，「如果這些氣體是兇手刻意投放的，那麼任何使用這台熱水器的人，都是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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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艾雪，還包括⋯⋯」他停頓了一下，視線掃過在場的人，「律師杜明，甚至⋯⋯我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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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藏室內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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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底有誰能接觸到這種東西？」賈德驚恐地看著眾人，「我們之中，誰會有這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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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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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看著地上那些鋼瓶，腦海裡開始拼湊起所有可能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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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鋼瓶，我好像在哪裡看過。」萱璞突然開口，語氣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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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目光瞬間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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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妳見過？」艾宇皺起眉，「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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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璞看著那些斑駁的鋼瓶，像是在回憶什麼，片刻後，她似乎下定決心般地說：「跟我來，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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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領著眾人離開儲藏室，穿過莊園後方，一條被雜草覆蓋的舊小徑。這條路顯然已經許久無人踏足，枯枝橫在路上，雨後的泥土濕滑鬆軟，每走一步都帶起一股泥土與腐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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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去哪？」艾玲有些緊張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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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小木屋。」萱璞輕聲道，「我以前和蔓舒常常在莊園裡玩耍，無意間發現這間木屋，當時我們把它當成是我們的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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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璞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懷念，「那時候我們常在這裡玩捉迷藏，還會偷偷帶點東西來放著，覺得這就是我們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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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一次，艾豪叔叔發現我們來這裡，特別嚴厲地警告我們，不准再靠近⋯⋯從那之後，我們就沒再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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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艾宇微微皺眉，「他為什麼不讓妳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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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原因。」萱璞搖頭，「但當時他的表情很嚴肅，還特別交代我們不要告訴別人這裡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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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他可能是刻意隱瞞什麼。」萊諾淡淡地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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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眾人已經來到一間隱藏在樹林深處的小木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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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屋子明顯已經有些年久失修，木製牆壁斑駁脫落，屋頂覆滿了落葉，四周被野草圍繞，彷彿與外界隔絕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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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璞深吸一口氣，伸手推開那扇陳舊的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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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室內的氣息撲面而來，混雜著潮濕的木頭霉味與某種腐臭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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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捂住鼻子，皺著眉頭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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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怎麼會有這種味道⋯⋯」賈德掩著口鼻，忍不住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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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擺設簡單，幾張舊木椅凌亂地擺在角落，桌上覆著厚厚的灰塵，彷彿已經許久沒有人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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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讓人吃驚的是，在屋內的角落，擺放著與儲藏室內相同的鋼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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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鋼瓶⋯⋯」閔恩低聲說，「跟儲藏室裡的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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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止這些。」艾宇環顧四周，視線落在另一側的木櫃上，伸手拉開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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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眾人看到裡面擺滿了各種醫療用品與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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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滴瓶、注射器、繃帶、消毒藥水⋯⋯甚至還有一些標示不明的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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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玲的臉色沉了下來：「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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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諾走上前，伸手拿起其中一瓶藥劑，仔細檢視瓶身的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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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文字，與鋼瓶上的外文標籤極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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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顯然不是普通莊園需要的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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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豪當初為什麼不讓你們來這裡，現在應該很明顯了。」萊諾淡淡地開口，「這裡，藏著他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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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恩仔細檢視著那些藥瓶，神情逐漸變得凝重。她伸手拿起其中一瓶藥劑，瞇起眼睛看著標籤，然後又翻看了幾支注射劑與粉末罐，臉色越來越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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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不是普通的藥品。」她低聲說道，語氣透著一絲警惕，「這些全都是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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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愣，艾玲忍不住倒吸一口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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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恩放下手中的藥瓶，神色嚴肅地解釋：「這裡的東西並不是用來治病的，這些藥劑的成分⋯⋯有些是神經毒劑，有些是能造成器官衰竭的劇毒，甚至連氣體類的毒物都有。」她環顧四周，聲音發沉：「這棟屋子⋯⋯根本不是普通的醫療站，更像是專門為毒殺而準備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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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房內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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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向各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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