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分戀愛定律 - 煩死了！我喜歡你啦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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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煩死了！我喜歡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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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禹難得猜對了，她的生理期確實已經等在門口。

開學後校園恢復往日的活力。環境沒變，年年來去交替的學生們，一笑一動總是校景最鮮明的一筆。

大家都期待著新學期新氣象，但慕辰沒那心力，至少這幾天沒有。

生理心理互相牽制，早餐店打工記錯餐點、找錯錢，連帶晚上的家教都被楊爸爸「關心」，過得有夠不順。

她是生理痛比較嚴重的體質，除了經痛，其他頭痛、腰痠跟燥熱等等症狀都相對輕微。

然而她一點都沒有賺到的感覺——如果可以，她還寧願症狀分散減輕一點呢！

撐了一天的課程與活動，慕辰蜷縮在床上感受來自子宮的哀鳴。可憐兮兮，委屈巴巴地打給江允澔：「好弟弟，幫我買衛生棉好不，我下不了床……拜託。」

電話裡的江允澔背景人聲鼎沸，似乎人在外面。他無奈地走到人比較少的角落，稍稍緩解震耳欲聾的雜音：

「我還在聚餐，過不去啦！」

「你會到幾點？要不是外送不划算，我也不想麻煩你啊！你別見死不救，我把尺寸圖片傳給你，你要幫我買來喔！」

「拜託，妳能不能養個工具人？成天就只會使喚弟弟。」他點開別的聊天室打字，敷衍著答應：「好啦，等等送過去。記得好好感謝外送員喔！」

她沒那力氣跟他鬥嘴，掛電話後傳圖片給他，就陷入一陣沉睡。

「慕辰。」

誰？

昏昏沉沉間，她總覺得聽見有人輕聲喚她，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隱約縈繞在實與虛的潛意識邊緣。

「慕辰……別哭了。」

輪廓從糊成一團的畫面，慢慢地清晰明亮。

她明明沒睜眼，卻對上硯禹學長柔亮清明的啡眸。他背後是九份的那片藍水晶色的海洋，天未全亮，空氣清冽，整個畫面都是朦朧冰涼的淺藍色。

她仰眸等待他的氣息逐漸貼近。他偏著臉，又大又厚實的掌心輕撫她臉側，之前一度略微碰上的氣息溫和撲面。

他靠近時的舒爽清香不容抗拒地包圍、攻克她的理智，失去言語能力的同時，硯禹歛下長長的眼睫吻上她，落在唇上的溫度平緩而仔細地攪亂她的呼吸。

「叮咚——」

門鈴響起，她驀然驚醒！

慕辰睜開雙眼，心跳失控躁動還沒從潛意識的劇場恢復過來。

她像潛水過久終於獲得空氣的人一樣大喘口氣，兩口、三口，雙手用力摀住臉！

靠！見鬼，這什麼夢！？

「江允澔說我如果敢笑妳，妳會代替他直接殺了我。」

等在門口的梁以樂恬靜地微笑著，打量她應門時一臉疲倦、大素顏又濃深黑眼圈的容貌。

「唉……進來吧。」她無奈地拉開門。

梁以樂不只買了她指定的衛生棉，還買了她最愛的洋芋片跟熱可可。

看不下房間混亂的梁以樂趁著她進食的空檔收拾房間，她慵懶地阻攔無果就放棄了。

收拾到一半，他在桌腳下撿到一張五十八分的哲學考卷。

看日期是上學期的期末考，大概……就是讓慕辰去1606實驗室的罪魁禍首吧？

梁以樂目光不經意落在被打叉的申論題上。他讀完慕辰寫下的答案後會心一笑。

「人，活著就是要往前走。……」

這……確實很像她會寫的答案。

題目並不難，這題目假掰一下就好了，越模糊越好，只要順著題目的脈絡回答就好，慕辰……有時就是太直白了。

他接著欣賞起她桌上的卡通插畫圖本。

那是家教學生小棠等不及作品畫完精裝成冊，自己試印幾張成品偷偷送給慕辰。

小棠畫的插畫集是一隻在追夢的機器人，是部描繪情感與冒險的可愛作品。

「是我家教學生畫的，很厲害吧？她喜歡畫畫，但家人不支持。」慕辰正好觸見以樂停滯的動作，虛弱解釋道。

慕辰總鼓勵她目標放遠、別放棄學習也別放棄創作，人生就像解任務一樣，判斷好主線、支線任務，一個個解決就好。

梁以樂笑稱慕辰不僅是英文老師，搞不好還是人生導師呢！

接著就跟她聊起幾天後的游泳比賽。

他說這次友誼賽的參賽學校都很強，其中還有幾個國高中就在各種賽事奪冠的選手，是場硬仗。

不過他已經做好準備，想必能贏得讓江允澔吐不出藉口來。

慕辰笑笑地聽著，見他那麼有興致地分享自己的興趣，讓她不禁又想到另一個人……

那個人平常像會走動的植物一樣無害，不落塵世般的頎長身形，自然捲的厚瀏海會稍稍掩住清朗見底的深色眼眸。

只要提到機械，神色就會多一分興奮與稚氣。

他不知道在幹嘛？行軍床回實驗室了嗎？還是他就在她正下方的房間裡看著書呢？

唉。慕辰意識到自己在想那個傻學長，覺得身體更虛了。

該死，她大概……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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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煩躁與不順到隔天都沒減輕，所以她放棄思考，乾脆去窩在江允澔的租屋處。

江允澔暗自奇怪她今天怎麼沒去窩在1606實驗室。看著不請自來、攤在他沙發的江慕辰坐沒坐相的，忍不住嘴道：

「硯禹學長今天不需要妳嗎？是說，女孩子哪有妳坐姿這麼豪邁的，小心嫁不出去。」

「我不想見到學長。戀愛腦患者不會嫁不掉，你放心。」連個慢吞吞學長都能害她做春夢，她沒救了。

「留點女人味會要妳命？要是哪天嚇跑男生，我真的會笑妳。」

他跩跩調侃等著她回敬，誰知她卻突然坐正，把平板改放在腿上認真思考了起來：「男生果然……還是喜歡端端正正、講話輕柔的女生嗎？」

「啊？是沒有一定要怎樣，大方向就那幾個，至少要讓人有個『女生』的感覺……」他奇怪地睨她一眼，低頭認真玩掌上遊戲機，漫不經心地補充：

「簡單來說，妳上次在網路上跟前任隔空對嗆、把前任手機扔出去這種行為，在我看來就很不女生。」

慕辰不客氣地哼道：「那是他自找的好嗎？」

「也不一定要那麼激烈啊！妳大可用蘇言學姐來模擬，學姐一定更沉著。」

「這樣喔……」她歪頭放空，捲著自己比學姐還長捲的髮絲，略略反省一下。「好吧。但講話總是溫柔委婉不會很吃虧？男生看得出女生的想法嗎？」

「藏很深的當然看不出來，又不是蛔蟲。看得出來的，大概是不用言語也能傳遞的東西。」

說起兩性相處，他的心得倒是值得參考。

「是喔——像我覺得你話很多，是渣男且感情不專一，大概也很明顯吧！」她打趣著。「說說，你還有什麼高見？」

江允澔煩躁地吐口氣。好想把這女人趕回家喔！但江慕辰沒事不會主動過來。

即使她多數時候是內建槍砲的可靠姐姐，他偶爾能發現她有心事，大概……就是血濃於水的那種預感。

他只好做幾個深呼吸，耐心回應道：

「以我經驗，如果是對等的感覺，男生蠻明顯就能注意到；但如果只有一方有想法，就要用說的才有用。」

「萬一用說的，對方還是不懂怎麼辦？」

「語言能傳達的訊息有時也很受限，不過妳老是把話說得那麼直接，要誤會比較難。」

「就是有人說了還聽不懂啊！」慕辰宛如被戳中痛處，哀莫大於心死地翻個身。

「誰會那麼木頭——……」

他陡然停頓，看她一副生無可戀的鬱悶，又想起她在九份清晨跟學長單獨出門回來後的狀態，江允澔興味盎然地猜測：

「妳……喜歡硯禹學長？」

她用力瞪他一眼代替回答。

「靠，真的假的！」他驚呼，丟下掌上遊戲機幸災樂禍地上下打量她紅起來的臉蛋，接著哈哈大笑一拍大腿：

「妳以前最討厭理工男，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煩死了，你別多嘴，我決定不要讓他知道了。」慕辰瞥瞥安靜的手機。即使知道她今天沒家教，手機依舊靜悄悄地沒有訊息。

說起硯禹，他在實驗室時就像隻貓，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

即使住得近也甚少聯繫，平時不會特別注意或要求她待在實驗室；但她在時，他就會晃過來給點簡單的差事或給些關切。

江允澔不解，「幹嘛不說？」

「既然我要離開臺灣，就沒必要說。」

「這是兩回事，」他像看到異類似的噗哧一聲：「換成別人我還信，妳忍著不說只是怕輸，還是妳怕被學長打槍很尷尬？」

每每憶起硯禹提起往事時沉鬱又寂然的側顏，她呼之欲出的怦然就被一股莫名的挫敗壓下。

不會被拒絕，但會被疏遠。

一旦說出口，他安定的溫度就不會再靠近了吧？

她向來是被追求的一方，不知道怎麼追人，也難以想像告白後被他無視會是什麼場景。

心思被說中讓她更鬱悶了，洩氣地又趴回去。

他看她難得糾結的模樣，感到新鮮地笑：「反正都知道結果了，憋著會比較好過嗎？何況妳又是憋不住的性子，小心內傷。」

「……是沒錯。」

「好啦，妳想好就好。我要叫梁以樂過來打電動，妳加不加入？」

他打開電視螢幕，已連線的遊戲音效過於歡樂地滲透她陰鬱的思緒：「不玩就快點回去，免得梁以樂分心要服侍妳。」

慕辰用力嘆氣。「要跟你好好說話真的很難。加入啊！不加入，怕你會以為老娘前陣子破你紀錄只是一場夢。」

「……不要自稱老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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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禹的周末日常)

慕辰：「學長，先吃飯！你的便當都冷掉了啦！」

硯禹：「嗯......好，馬上來。(還是繼續看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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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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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歡這張！各種調整後非常符合我內心想像硯禹的模樣，但再也產不出同一張臉的硯禹了。･ﾟ･(つд`ﾟ)･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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