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分戀愛定律 - 誤區 (三) (5K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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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比賽的名單出來後，梁以樂一時找不到江允澔，後來在教練休息室的走廊找到他。

他打量著面無表情的江允澔，忖著他大概是剛找教練理論完。「現在一年級跟二年級人才很多，不是你的問題，別在意。」

江允澔接下被遞出的運動飲料，聳聳肩：「我沒在意啊！不用去比賽多好，備賽麻煩死了。」

見好友一臉無所謂，以樂半信半疑，但也不說破，重重拍了下他肩膀：

「喂，晚上破遊戲的新地圖啊！八點去找你。」

「喔！」

梁以樂離開體育館後，江允澔獨自靠在長廊邊的身影被午後陽光拉出又長又黯淡的陰影。

游泳本來就是興趣，他從開始就沒打算給予太多期待。說穿了，沒打算當職業選手的話再游個兩年，畢業後就不會再碰了吧！

他跟梁以樂本就有先天的條件差別，同時開始游泳，但梁以樂不論是身高、泳技還是待人處事的態度都比他好多了。

身為朋友，他很樂見梁以樂被賞識。當梁以樂受傷後教練第一時間請他代打下次比賽時，雖然怪罪江慕辰，但他暗自高興得到機會，一點都沒有被當備胎的感覺。

殊不知參賽名單出來......依舊沒有他的名字。

原來他跟梁以樂差這麼多？連備胎都不如啊？他失落一笑。

「在等被教練訓話？」

他聞聲抬頭，與體育館看來相當不搭的蘇言學姐捧著一疊衣服站在眼前，疑惑地打量他佇立的方位。

慕辰說過他是游泳社的，她還聽說教練很嚴格。

「我成績這麼好，怎麼可能被訓話？」一見到蘇言學姐他習慣地露出笑容。

換他上下掃視學姐一身運動服裝，樸素的排汗衣跟及膝短褲，但臉蛋紅潤，應該是剛下課吧？

「學姐還有選修體育課嗎？」

「嗯，羽毛球。」

「是喔。」他應了一聲後又陷入自我懷疑跟自我調適的死循環。

蘇言正瞧著他一臉有事的神情，聽見身邊兩個女孩一邊路過，一邊羞澀地用著他們聽得見的音量咬耳朵：

「欸！那是妳上次說的游泳社學長嗎？去搭話啦！」

「不要......要去妳自己去！啊，可是他旁邊的女生是誰......」

「看不到臉，不過……打扮也太土了，安啦，學長很安全！」

太、太土......？

背對倆人的蘇言微受打擊地低頭檢視自己的運動服。她很土嗎？

「妳們的悄悄話很大聲，都被聽到咯！」江允澔抬頭對上她們的視線，揚起唇角笑著揮了揮手，讓兩名女孩急忙紅著臉離開。

蘇言有點鬱悶，但沒說什麼，用掛在肩上的運動毛巾拭了拭汗水。他收回笑容後低下頭，盯著地上走過的螞蟻隊伍。

「對了，聽說今天就會公布游泳比賽的名單？」

「江慕辰......幹嘛什麼都跟妳說啊？」江允澔停頓一下彆扭起來，但不糾結，只聳聳肩道：「教練說我泳技不錯，就是態度吊兒郎當的，看不出求勝的決心。」

從他話偏少，笑容也少的情況判斷，她思考半晌才推測道：「你......沒在名單上嗎？」

她猜想他不僅沒上，也許還去跟教練爭取未果才自己待在這。

「對啊！不過我沒差，我本來就只把游泳當興趣，為了那群八股教練調整自己個性也未免太虧。」

她靜靜地站到他身邊，靠著牆思考著：「你如果真心覺得很虧，落選是好事，不太可能窩在這當裝飾品。」

江允澔被看出矛盾點，垂下頭無語。

「你為什麼喜歡游泳？」她問。

「我喜歡運動，但不喜歡滿頭大汗的。游泳時感覺很自由、很紓壓，還很有運動的強度。」他難得提起原因，不很自在地撓撓頭。

「你不是為了出風頭而游泳，很好啊。不能比賽又怎樣，『享受』才是你從事興趣的原點吧？」

他怔住後哈哈笑兩聲，反倒被她一番理性開解的話逗樂，像是什麼直男朋友的解方。他轉眸向蘇言疑惑的表情，無奈解釋道：

「如果我們性別調換的話，我可能會說『我沒有要聽分析，我只是想討拍』。」

她一聽果然困惑，「你這是在討拍？」

「妳一問，我就不好意思承認了。」

蘇言很少跟非理科的人相處，平時言談總要求邏輯跟重點。提供解方，也是她長時間被訓練的本能之一。

她雖然還是有點不理解，但稍稍放了心。「你看起來好多了，你一開始的笑容很勉強，很刻意。」

「是喔？但我如果不笑，大家會不習慣。」

「不開心就不用勉強笑，我相信關心你的朋友一定更在意你的狀態。」

「要跟學姐一樣關心我的人才會吧！」江允澔聽出她語句中的蛛絲馬跡，暖暖一笑。

蘇言立刻語帶防備：「誰愛關心你……我才不想變成女人公敵。」

他莫可奈何地輕嘆，「來不及了，從我喜歡妳的那天起，妳就已經是女人公敵了。」

「怎麼會有人這麼臭屁，自以為是情聖的渣男。」她忍不住回敬。

「哈哈！女人公敵......不是學姐自己說的嗎？」

「順著你而已，有點自覺好不好。」

秋日午後的長廊上，蘇言學姐因穿著運動服不是平時乾淨拘謹的服飾，距離感少很多。

這個午後站在他身旁的蘇言，旁人看來並不是女神周邊的氣場，臉上那抹有點無奈又受不了的笑顏，是屬於女孩的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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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內設計展如期展開。

由於設計展被視為四年級學生的期中發表會，正式展開的前兩天，慕辰不得不向實驗室請假，一方面確保作品發表沒問題，另一方面整理自己的心情。

來看展覽的學生很多，加上特別開放一般民眾參觀，再加上各種文創贈品，這幾天格外忙碌。

事關學生的成績，教授要求硯禹每天都到場確認互動裝置的情況。忙了一整天，他也待了一整天，但難得有自己的時間。

這幾天的慕辰一反常態地沒一直黏在他身邊，就連見到他也只是輕輕打聲招呼。

因為太忙了嗎？

據說設計系除了展覽外，各科往往都被要求交出不同形式的作品，像電子繪圖、平面圖，甚至有的課程要製作裝置藝術，因此他認為慕辰會分身乏術在意料之內。

只是，她從未這麼淡然過。這次的生理期……是不是特別不舒服？

慕辰不黏著他反倒讓他有些不習慣，這點發現也讓他倍感困惑。

「硯禹！」

他聞聲回頭，居然是1606的阿管學長跟蘇言走進藝術中心。蘇言提著兩杯咖啡，說一杯要給慕辰。

人潮眾多，他們佇立在展場邊的空地，目光隨著來往的人群流動著。

「慕辰剛剛還在互動區，現在不見了。」硯禹接下咖啡左右顧盼道。

「我以為她會一直在你旁邊呢！」蘇言有點故意地調侃，被他無奈的表情逗樂。「不過她今天應該很忙吧？」

「嗯，她這兩天很忙。」

「她可是江慕辰，再忙也不至於這麼冷淡。你是不是講錯話，踩到地雷？」阿管學長把他們近期互動看在眼裡，疑惑猜測道。

硯禹蹙著眉沉思，陡然聽見有人喊他。

「學長，你可以過來看一下嗎？」兩位設計系學生一臉為難地站在前方，互相推擠一下才訥訥地開口：「中央區那台互動裝置好像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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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蘇言跟阿管學長，他被帶領到出問題的裝置旁。在會場中間最後面的互動裝置，是用感應投影在白牆上展示光影主題。

早上測試還正常，但方才場地主燈一關，感應模組突然失靈，造成投影光影閃爍的不適畫面。

因為正好是大型展板，設備一出問題就特別顯眼。

硯禹繞到設備後方，鑽進展板與牆壁僅幾十公分的空間，比起其他裝置的設置地點狹窄得多。但燈光效果「特殊」，讓路過的參觀者以為是設計系學生刻意為之，好奇圍觀。

燈光不足，場地狹窄，他一邊迴避人潮一邊檢查線路嘗試找出問題，即使在冷氣開放的會場也大汗淋漓。

「咦？這展板好特別，可以拍照嗎？幫我拍！」

甚至還有數個搞不清楚狀況的遊客結伴在一旁開始擺拍，場面一度混亂。

硯禹抬頭正要抽空回覆，一個自信又活力的嗓音適時切入，輕快地劃開了他與混亂人群的距離：

「您好！不好意思，這台裝置現在有些狀況，展板暫時不方便拍照喔！」

他微怔住定睛一看，是一早就不見蹤影、不知從哪個角落見狀來救場的慕辰。嬌小倩影擋在他面前，姿態氣定神閒，語氣活潑而自信：

「現場的裝置是跨科系合作，現在工程人員已經在處理囉！還請大家稍等一會。對了，安全起見，也請你們往後退一點，留些空間給我們的帥哥工程師，好嗎？」

她說著就把事先去服務處拿來的三角錐輕盈放在他前方數公尺處，有效地阻隔了前方騷動。

慕辰半亮半暗的臉蛋很沉穩，微一側身，向他輕巧又從容地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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ʕ •ᴥ•ʔ：下一話......敬請期待 ꈍᴗ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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