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 - 風雨前.寧靜

　　唯有在近處，

　　仿石牆上凹凸不平的紋路

　　才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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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手指放大螢幕上的照片，有賴於高像素，細微之處也被完好保存。他細數牆上的紋路，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表情上——軒—

　　***

　　景軒手撐著腦袋，望著大海的視線沒有交會點。海面螢光粼粼，白牆素淨如紙，咫尺之近，淺灰的窗框將他們隔出一段距離。

　　「怎麼接個電話要那麼久？餐點都涼了。」看著大片玻璃上有個人影接近，他沒有收回視線，只是平淡地問出一句。

　　「公司那邊有點事。」安承拉開椅子，「你怎麼不先吃？」

　　景軒這才與他對視，「畢竟旅遊券是你抽中的，我先吃好像不太道德。」

　　「你難得有良心啊。」安承關閉手機的網頁，在對面坐下。

　　如常，他們三兩句不離懟一下對方，「謝謝喔。」

　　烤得金黃的小雞腿依舊油光閃爍，切片的番茄和青蒜妝點四周。蝦仁拌上鮮脆的生菜彩椒，與沾醬攪和一塊。北非小米粥是淺淡的橘色，一粒紅棗直挺地立在中央。香煎鮭魚和軟絲燉飯飄著陣陣香味。

　　景軒將叉子在半空中畫圈，想像那曾經存在，但已然隨時間流逝消失的蒸氣。

　　「不餓？」

　　景軒眼神平穩自若，「確實。」

　　「讓我想想......」安承指尖輕敲桌面，「說吧，你想要什麼？」他一臉得意，像是在等待對面的人誇獎一般。

　　景軒揚眉，一開一合的嘴吐出四個字，「漁人碼頭。」

　　驚訝凝固在安承臉上，手似往手機的方向移動了點，但很快便收了動作，「為什麼會想去哪裡？」

　　「直覺。突然想到的。」景軒輕輕笑著，毫不避諱地直視對方的眼。

　　「那好，等一下就去那裡。」安承笑瞇瞇地看著他，「但是這整桌菜得先吃完，不能外帶。」

　　「蛤？」景軒瞪大眼，「我有答應你嗎？」

　　「有。你有答應我。」安承信誓旦旦地說道，還描述了邊當時的情況，聽起來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喔...」景軒將一勺一勺的燉飯遞入口中，心裡有了新的想法。

　　***

　　「欸，你回來一下。」解決完滿桌的食物，兩人走在餐廳外的石道上，景軒忽然伸手拉住安承的衣領。

　　「你幹嘛？」

　　「拍照。」

　　安承古怪的神情逐漸扭曲成不可思議。他是吃錯藥了嗎？

　　景軒逕自把安承擺到適合的位置，調整好鏡頭的角度。

　　「對了，你到漁人碼頭準備做什麼？」

　　咔嚓一聲，有個畫面被永遠留下。

　　錯愕之後，他有些結巴地回答，「啊，就，看有什麼就玩什麼啊。」

　　景軒點著頭表示聽見，將調整好的手機再次擺上，「抱歉抱歉，剛才手滑不小心按到。」

　　「再拍一次吧。」

　　素白的建物矗立在青青草原上，圓頂邊緣塗抹上湛藍的油漆，與遼闊無邊的大海相互輝映。兩人的笑顏佔據畫面的C位，相映成趣，心思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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