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也可以千奇百樣第五屆 - 回的已不是家

「你一定要聽爸爸的話，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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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如同詛咒般在我耳邊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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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亮藍色）」

酒瓶、煙蒂昨天已經丟過了，這次會砸什麼東西過來呢？

「扛———」

原來是全家福呀。

我低下頭，看著那玻璃碎裂的合照，中間的裂痕彷彿不是摔碎的。

而是心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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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還會回來嗎？」

真蠢，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當初看著媽媽哽咽的神情，你明知道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為何不好好道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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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錢回家了沒！沒有帶就敢回來？」

媽媽，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當初知道自己活不久時，你明知道父親不會好好照顧我⋯⋯

為何那麼自私的擅自離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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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啞巴嗎？還是把我當白癡？是不是討打！」

無所謂了，把我打得頭破血流吧。

「你就繼續站在那！不小心把你打死了你就別怨我！」

鐵棍敲擊地板的聲音頻繁響起，那聲音彷彿下一秒就會在我的腦門上響起。

雖說心裡覺得無所謂，雙腳還是會不自覺的顫抖。

看著不斷逼近的父親，我碰了碰手臂上那大片的如夜空的瘀青。

只可惜，還白皙的皮膚，只是裡頭的繁星。

好痛啊⋯⋯不想再被打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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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老天爺聽到了我的訴求，父親突然間停下了腳步，臉色微變，開始艱難地拍打著胸口，最後倒在了地上。

是心悸了嗎？

我上前查看，檢查脈搏與心跳，發現心臟已不再跳動。

到底⋯⋯該不該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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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執意要搶救的話，要在繼續進行繁瑣的化療，而且痊癒的機率很低，願意嗎？」

當初簽下放棄治療的，不就是你嗎？父親。

為何⋯⋯

為何把錯都怪在我身上！

「若沒有你我老婆就能獲救了！你就是個累贅！你個敗類！」

那當初為何要把我生出來？

為何這麼的⋯⋯不負責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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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終於，父親恢復了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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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種人就救的回來。

這就是這世界糟蹋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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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

為何這聲音只出現在值得被溫柔對待的人身上？

這就是這世界注定的惡趣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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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得很不公平嗎？

打破他啊，你有能力的。

我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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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在心中吶喊，就會有人出手幫你，對嗎？

還是說，能幫你自己的，永遠只有自己呢？

你不好奇嗎？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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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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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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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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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棍直擊腦門的聲音我已聽不清，只知道頭蓋骨真的很硬。

還有腦漿的味道聞起來好糟糕。

我到底⋯⋯幹了什麼？

這不是我做的⋯⋯是你做的！是他做的！

那又如何？跑啊！離開這就不會被發現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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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被血沾染的畫面，害怕的奪門而出。

跑出家門後，我站在馬路中央張望。

然後呢？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wcFHMBk2

你能去哪裡？

我告訴你你能去哪裡好不好？

你該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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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剛起床，便聽到父親在客廳的叫罵聲。

剛剛好像⋯⋯做了個美夢呢。

是啊，為何不給我這個好結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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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活著⋯⋯

才是個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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