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上，許多女子一身緊身裙，勾勒出纖細的身材。裙子盡選些金色、銀色等亮閃閃的顏色，配上晚會中時強時弱、飄來飄去的燈光，反射出千縷萬縷光芒，亮的人睜不開眼。
男子多穿西裝配深色外套，有些還在袖子別別針，一晃一晃，金光閃閃。
鳳熙眉頭緊皺，眼中有些不悅。他覺得這些反射的光線很刺眼，他的眼睛很累。還好，他看向旁邊，身旁的倪芬沒有穿那種會反射一堆亮光的衣服，宗宇、崔堅二人的別針也別在不易反射的位子，不然剛才一路上他豈不是就要開始受到摧殘？
距離晚會正式開始還有30分鐘，倪芬和宗宇已經待不住跑了出去，而崔堅也出去走走了，就只剩他一人站在不易察覺的地方，避免一出場就被圍住。
白疏走過來時看見的就是男子一身白色西裝，配著深藍色的外套，一個人靜靜靠在牆上，默默觀察著裡頭的人們。
她走上前去，淡淡叫了聲學長。
聽見女子的聲音，鳳熙偏過頭去，他愣了愣。可能是顧及到這終結是學院舉辦的活動而非如同上次那個商業界的晚宴，白疏這次打扮比上次用心多了。當然，也就是跟上次比，要是跟別人比的話還差的是。
白疏依舊一身白，裙子並不是澎澎裙，也不是緊貼著腿，從腰間開始做寬大的設計，垂落至白疏腳踝旁。腰間束著一條寬布腰帶，上面繡著細小的金色線，若隱若現的。袖子從肩膀那邊的合身到袖口的寬大蓋住了兩側裙子。裙上沒有多餘的花紋，一片素淨。從未見過的樣式，鳳熙猜應該是訂製的。白疏沒有化妝，但鳳熙認為她素顏就打敗了一堆人。黑髮以髮簪挽起。融合了東西文化的打扮，鳳熙想。
「我以為按著妳愛做影子的個性會挑一些常見樣子的裙子。」鳳熙做出結論。
「我只是不想理他們。」白疏反駁。什麼叫愛做影子？她只是不想搭理那些人而已。「我沒那麼多裙子。」她補充，算是回答鳳熙的結論。
鳳熙邪邪一笑，「妳懶得去買？」他問，白疏點點頭。
「呵呵，人生目標可以設成當『沙發馬鈴薯』。」他輕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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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會開始前，鳳熙照慣例必須要上台致詞。他想過要把這個規矩廢除，但在學院導師們苦口婆心—撈撈叨叨、碎碎念念—的勸說下，不情不願的放棄了。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教師節。從小到大，老師們交給我們許多知識，從朦朧無知到博古通今，從目不識丁到學識淵博，是老師們辛苦教導的結果。我們選在今日—至聖先師的誕辰—來獻上我們對老師最純粹、最真摯的感激、謝意。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教導。你們的教誨，你們交給我們的知識、技能，將伴隨我們一生。謝謝你們，能成為你們的學生，我們真的很幸運。」
男子聲音低沉醇厚，時急時緩、時輕時重，臉上神色莊重肅穆，讓人不自覺地心情隨之起伏。
學長也是頗會裝的，白疏想。每個人大概都知道他不情願也不一定是真心，但這樣講下來卻讓人異常相信。她掃視了一圈場中的人，發現有大半人的臉上充滿嚴肅端莊的表情，她推測是被拐成功的人。
又是一通繁文縟節（客套話），鳳熙宣布—
「晚會開始。」
不論剛才是認真嚴肅，還是心不在焉，又或者不以為然的學員此時臉上都掛上了開心燦爛的笑容。三兩個一起，去桌邊取餐的取餐，到舞池上跳舞的跳舞，笑聲充滿了整個場地。
白疏慢悠悠晃到桌邊，拿起食物開始吃晚餐。
「妳中午、下午不是吃了一堆東西？」鳳熙問，不知道什麼時候飄過來的。
「那是甜點，這是正餐。」白疏隨意說。
「豬也不是這樣吃吧⋯⋯」鳳熙臉上再次滑下三條黑線。
「閣下。」一道軟軟的輕輕的女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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