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迭代 - 「第三卷抗爭吧」第110章決戰小醜

薑尚青被小醜先生的話深深震撼，他表情呆滯，咽了口口水，“那……那‘根’組織和你口中的‘亞特蘭蒂斯文明’或者說‘拜權主義文明’又是怎樣的關系？為什麼你們可以活到現在？‘根’組織最終又想達成什麼目的？”

“哈桀桀桀……哈桀桀桀……”小醜先生狂笑道：“你忘記了嗎？”

“忘記！”薑尚青很是不解道：“忘記什麼？”

“我不是說過嗎！”小醜先生道：“看在你是目前為止‘第五次地球文明’中唯一可以逼我出手的人，允許你再問兩個問題，然後送你上路。你問的問題是：‘你屬於什麼文明？我們和你們有沒有什麼關系？’現在兩個問題都已回答，該送你上路了。哈桀桀桀……哈桀桀桀……”

眼見小醜先生逼近，危險直覺飆升，薑尚青急忙施展奇門遁甲之術拉開距離，同時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喃喃道：

“督脈，開！”

“任脈，開！”

“沖脈，開！”

“帶脈，開！”

“《炁流訣》二檔，蒸汽人，現！”

隨著話語說出，薑尚青整個身體發生明顯變化，一塊塊肌肉由背部開始爆出，直至覆蓋全身，骨骼也隨之增長，身高暴漲至三米，眼睛瞪得老大，眉毛和頭發自動上揚，七竅和各關節位置隨著呼吸間歇地噴出無色氣體，仿佛體內蘊含著巨大能量。

小醜先生並沒有被薑尚青的變化嚇著，倒是有些興奮，嘖嘖稱奇，“多少年了，沒想到還能再次看到‘保體派’的戰鬥模式。”他將手伸進嘴中，掏出兩個帶有小醜面具圖案的紅色氣球，氣球不大，僅有乒乓球大小，將它們分別安裝到雙腳後腳跟，兩道彩色煙霧噴出，小醜先生也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爆炸聲傳來，二人重新交手，不過這次薑尚青沒有被雙方拳腳交接處的法線爆炸傷到，二檔蒸汽人模式可以扛住這種級別的爆炸。

小醜先生每一招、每一式都會制造出彩色煙霧軌跡，視覺上很是華麗。

薑尚青不斷揮舞著火隕刀，盡管他的速度很快，小醜先生在安裝上噴霧氣球後速度並不比他慢，總能堪堪避過刀鋒，再以刁鑽角度予以還擊。

你一招、我一招，爆炸聲不絕於耳。

既然火隕刀暫時傷不了對方，薑尚青幹脆收刀，以力打力，以硬碰硬，以肉身對抗黃銅。

兩拳相擊！

各自立定，二人力道竟然不相上下。

薑尚青怒發沖冠，大喝一聲，右手肩胛及手肘關節處噴出高壓無色氣柱，猛一用力，硬生生將小醜先生擊飛。

小醜先生還在空中飛行，薑尚青身形突然出現在他身旁，雙拳緊握一記暴扣將小醜先生如排球一般擊落。小醜先生還未落地，薑尚青又出現在地面，直接一腳將他踢飛，強大的沖擊力甚至把洞頂的氣球撞爆、岩石擊碎。

抽出火隕刀，薑尚青原地起跳，試圖在半空中了結還在下墜過程中的小醜先生。

刀尖毫無阻礙地刺入小醜先生的肥胖肚子，那種特有的手感讓薑尚青感到踏實，似乎已經可以宣告勝利。

但，為什麼莫名的心悸依舊存在？他不得其解。

疑惑間，一道巨力擊中頭部，薑尚青整個人被擊飛倒地。

幸好體內充斥著巨量炁流，炁流在提供超強攻擊力的同時，也緩沖了攻擊。

起身甩甩頭，薑尚青發現嘴角有血流出。

不遠處，小醜先生那中間粗而上下細的身體倒在地面，肚子上刀口猶在，顯然已經成了破銅爛鐵。

那麼攻擊自己的人又是誰呢？

抬頭向上望去，居然還有一個只剩上半身的小醜吊著紅色氣球飄在空中，與地上躺著的小醜不同，這個小醜身材消瘦，總體上是勻稱的、順眼的，看上去也更像一個正常人。

在小醜的右側脖頸上刻著一串字母——ATB—NO.07。

擦去口中溢出的亮黃色機油，空中小醜罵道：“媽的，居然把我的‘皮膚’給打壞了。知不知道，這‘皮膚’很貴的？知不知道，在‘拜權主義文明’裏，在一個人人都想踩著別人上位的社會裏，一個醜陋、恐怖且富有攻擊性的‘皮膚’有多重要？知不知道，像我這樣矮小而消瘦的身材，失去‘皮膚’的保護，會有多少人惦記著要吃掉我。”

“他媽的，混蛋！你徹底惹怒我了。”小醜先生把手再次伸進嘴中，直入腹部，緩緩取出兩只綠色異形腿，並在薑尚青詫異的眼神注視下安裝到身上。

畫面有些詭異，此時的小醜先生上半身雖然保持人形，下半身卻是綠色蝗蟲腿，雙腿時時保持微蹲姿態，小腿後側有倒刺，像是並排的彎刀，腳掌呈弓形，腳背正面有倒刺，整體感覺怪異而極富爆發力。

與此同時，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每個人都有自由選擇的權利。美也好、醜也好；善也好、惡也好；觀望也好、行動也好；盲從也好、獨立也好；背叛也好、信任也好。都可以自由選擇！”

另外一個聲音說道：“選擇要慎重。因為因果隨身，無論你自由選擇何種方式，都會受到相應的‘果’，產生新的‘因’，循環往複，生生不息。而選擇產生的狂暴最終會被另外的狂暴所湮滅，我……象征著湮滅狂暴的狂暴，以及狂暴帶來的痛苦體驗。”

解決完機甲戰士的麥娜爾和赫萊爾，來了！

小醜先生並不在意多上兩個對手，吊著氣球緩緩落地。

“或然世界，現！”麥娜爾率先發難。

隨著話音落下，以她為中心，陸續在其四面八方出現了許多衣著不同、身高不同、發型不同、胖瘦不同，樣貌卻頗為接近的麥娜爾。

數量：六十六。

這是麥娜爾全力之下能召喚出的所有戰鬥力。

麥娜爾們原本位於本體麥娜爾的前方、後方、左方、右方、上方、下方。即使在她的下方地底，也能清晰看見那些與上方空間之人成對立（倒立）站著的人，她們遍布周圍所有空間。此時，她們全部走向地面，那種空間錯位感漸漸消失。

一個身材壯碩的麥娜爾手提狼牙棒身影一閃便到了小醜先生身旁，她高高舉起狼牙棒狠狠砸向小醜先生頭部。

“嘭！”

巨大的響聲聽起來就非常疼。

小醜先生的頭顱應聲垂下。

當所有人都在慶幸時，小醜先生突然抬起頭做了個鬼臉，“逗你玩兒的，哈桀桀桀……哈桀桀桀……沒吃飯嗎？來！再來一次，用力點。”說著把頭向外伸出。

壯碩的麥娜爾吃驚之餘也不含糊，掄起狼牙棒又狠狠砸下。

“嘭！”

這一次，小醜先生面帶微笑，紋絲不動。下一秒，抬腿直接踹飛壯碩的麥娜爾，口中嘀咕道：“這就是【追求者】首領的力量嗎？都說了用力點、用力點，聽不懂人話嗎？”

所有麥娜爾面面相覷，目瞪口呆，集體感歎道：“你妹呀……”然後全部扭頭看向赫萊爾，“哥，你先上！用鐵鏈，抽死他！”

本著紳士原則，赫萊爾全身燃起熊熊大火，黃、藍色火焰將他的頭顱燒得只剩下頭骨，身上的銀色合金盔甲也燒成暗紅色，斷掉的右手急速竄出八根黑色鐵鏈，鐵鏈揮舞著按向地面，像彈簧一般將赫萊爾高高彈起。

半空中的赫萊爾旋轉身軀，揚起其中一條鐵鏈就向小醜先生抽去，鐵鏈不斷伸長，扭動的力矩不斷加大。

小醜先生沒有硬接，施展身法避開。

其餘鐵鏈窮追不舍，如毒蛇追擊。

遊走於鐵鏈之間，小醜先生似閑庭信步。

赫萊爾突然加速攻擊，小醜先生抬腿踢向其中一條鐵鏈，剛一接觸，巨大的爆炸聲響起，鐵鏈被轟飛。

另外七根鐵鏈如附骨之疽相繼抽來，交戰中，連二連三的爆炸在下水道中響起，火焰將整個空間照得通紅。

赫萊爾一邊操縱鐵鏈進行遠距離攻擊，一邊從後頸椎骨位置抽出一柄增生出來的脊椎骨刺沖向小醜先生，快要接近時，鐵鏈猛然收縮將小醜先生捆成個大粽子，只留下頭顱在外面。

他高高躍起，手中骨刺直刺小醜先生眉心。

“叮……”回音在隧道空間中縈繞。

但，骨刺未刺進分毫。

小醜“桀桀”笑著，道：“山銅合金可是制作飛船進行宇宙穿梭的材料，你用柄骨刀來刺，是在搞笑嗎？RAE95001！”

赫萊爾收回骨刀，瘋狂搖晃著骷髏頭，隨即張開大嘴對著小醜先生頭顱狂噴火焰，火焰噴速極快，溫度極高，幾秒鐘就將小醜先生的頭顱燒得通紅。

然而，小醜先生卻機械地扭動著頭顱說道：“你一定不知道飛船在穿梭宇宙時摩擦產生的溫度比你這火焰溫度高多了！哈桀桀桀……哈桀桀桀……”

“這麼狂！”赫萊爾大聲吼道：“那你知不知道老子代表著湮滅狂暴的狂暴？”說完，骷髏頭後仰，轟然撞向小醜先生被燒紅的頭顱。

“嘭！”

……

“瘋子！瘋子！你他媽的就是個狂暴的瘋子。”小醜先生竟開始心虛起來，生物腦中莫名閃過一幕幕過往畫面，作與被作的畫面、虐待與被虐待的畫面、殺戮與被殺戮的畫面、恐懼與讓人恐懼的畫面，那種自己親身經曆與被害人經曆的痛苦感覺居然遍布全身。

怎麼回事？明明已經舍去了大腦以外的身體，機械肢體是如此精密，不可能出現這種低級差錯，他真的慌了，大聲喝道：“三階法線爆炸波，轟！”

霎時，以小醜先生為中心發生大爆炸，直接將鐵鏈和赫萊爾炸飛。

與此同時，六十六名麥娜爾動了，揮舞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沖向全身都被燒得通紅的小醜先生。

小醜先生飛速從嘴裏掏出兩大把彈珠大小的紅色氣球，身體旋轉360度的同時將彈珠氣球扔向四面八方，爆炸再次響徹整個下水道。

沖在最前面的十幾名麥娜爾受傷。後面的麥娜爾們前赴後繼地沖殺，轉眼就與小醜先生打成一片。

戰場中，小醜先生掄動異形蝗蟲腿，每踢一腿必有一名麥娜爾被擊飛，他的力道實在太強了，並且已經評估出單個麥娜爾的戰鬥水平不及薑尚青和赫萊爾。

好在麥娜爾們勝在人多，小醜先生雙手難敵四拳，很快也吃了癟。

他太過專注於戰鬥，並沒注意到，這處寬敞的空間中水汽正在一點一點增加，本是幹燥的地面已經開始凝結水珠。

趁著小醜先生吃了記重擊被擊飛的機會，另一名麥娜爾在接近小醜先生時口中大呵：

“三才兜羅手。”

“一才為‘天’”一掌擊中小醜先生頭頂百會穴，掌法如縹緲雲煙，避無可避。

“二才為‘地’”一掌擊中小醜先生丹田。

“三才為‘人’”一掌擊中小醜先生心髒。

“合一‘兜羅’”。雙掌拍向小醜先生兩側太陽穴。

“噗呲！”小醜先生噴出一口亮黃色機油，一擊重腳踢飛麥娜爾，麥娜爾倒地不起，全身抽搐，連連咳血。

“去你媽的！”小醜先生罵道：“你不是【追求者】首領，你是蕭三笑！一定是冷血玫瑰（伊勢穀美子）搞的鬼，只有她有這樣以假亂真的偽裝術。”

不等他罵完，暴走的赫萊爾佝僂著身軀沖殺過來，瘋狂的鐵鏈、骨刺和火焰輪番招呼。

小醜先生體表溫度越來越高了。

薑尚青全身噴出高壓氣柱，奇門遁甲之術秒開，也加入了戰鬥。

一陣激戰後。

赫萊爾趁著薑尚青的戰力牽制，右手鐵鏈螺旋絞動成一只巨大黑色鐵手，一拳把小醜先生撞飛。

薑尚青瞬移至半空，沙包大的拳頭又將小醜先生轟向赫萊爾。

赫萊爾鐵鏈裹住小醜先生，口中狂噴岩漿覆蓋住他整個身體。

小醜先生再次啟動三階法線爆炸掙脫，但體表溫度已經快到極致。

爆炸剛剛發生，隱在暗處的伊勢穀美子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水遁，沼澤束縛術。”

語閉，地面水漬和空氣中的水汽瞬間包裹住小醜先生。

極冷遇極熱。

巨大爆炸隨即發生，只是…這一次不是外向型的法線爆炸。

小醜先生被炸成重傷，體表雖然依舊沒有被損壞，但開始竄出電流，說明裏面的電路已經受到影響，他的反應變遲鈍了。

“奇門遁甲，傷門，開！”

薑尚青抓住機會瞬移到小醜先生身後，雙手緊握火隕刀刺了過去。

“呲……”

這聲音再次印證了火隕刀無堅不摧的超強特性。

小醜先生這下真的慌了，機械肢體瞬間失去知覺，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

小醜先生怕了，他知道這次必死。

小醜先生怒了，他還有同歸於盡的本錢，洞頂依舊遍滿著紅色氣球，這些氣球足以把所有人送上天，包括他自己。

他口中念起起爆咒：“英俊瀟灑的小醜先生，世界在你腳下瑟瑟發抖，我的聲音將降下地獄火焰，懲罰那些不肯誠服之人。”

薑尚青對這段咒語很熟悉，當年他在克德拉克戰場上正是用這段咒語引爆了小醜先生給他的紅色氣球，所以現在他也怕了，急忙喊道：“快跑！”

可……直到小醜先生念完咒語，洞頂的紅色氣球依然沒有爆炸。

被火隕刀擊中，連念出的咒語都已失效……

結束了！

“根”組織亞洲大區原東亞基地負責人ATB—NO.07，外號小醜先生，殞命！

隧道中奔跑的眾人漸漸停了下來，一個個癱坐在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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