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不老，是多少中國人幾千年以來一直在做的美夢，為此不惜代價嘗試了無數種方法，其中煉製丹藥算是最常見的一種手段。但正如我的爺爺所言，煉丹最大的貢獻就是送走了很多昏君暴君，雖然其中也偶有明君，但比例少之又少，這點誤傷完全在可接受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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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正所謂“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只要精神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在2049年，不但中國實現了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科技也突飛猛進，長生不老藥終於研發出來了！聽我爺爺講，當年全國上下著實為此熱鬧了好一陣，大家都天真地以為這似乎真是一個天大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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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當年我們家鄰居沙大爺看到這新聞的時候，興奮地跑來告訴我爺爺這個好消息，一邊小跑一邊說：“老傅，真是天大的好消息，這回可真是遙遙領先！遙遙領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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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當時已經是深冬季節，整個世界一片肅殺之氣，我爺爺正帶著我在樓下玩雪，但是沙大爺依然興奮得紅光滿面，甚至額頭都微微滲出了汗水，說到後來簡直有點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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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大爺和我爺爺一樣，年滿70剛退休，聽我爺爺說，沙大爺腦子雖然有點不太靈光，但是心腸不壞，再加上大家年紀差不多，所以他們的關係一直也算不錯。我當時雖然還不懂長生不來有什麼了不起的，但能理解沙大爺為什麼這麼興奮，因為他前陣子剛查出來有絕症，醫生說最多也就還能再活一兩年，所以他最近一直悶悶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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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曾對我歎息說：“沙大爺辛苦了大半輩子，本來以為總算可以領退休金享受人生了，結果卻是進入人生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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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沙大爺顛三倒四地說了一大通，我也大致懂了，就是吃了藥他的絕症不但能治好，而且還能從此長生不老，所以也不禁替他高興，畢竟他一向對我很好。聽爺爺說，因為沙大爺沒有編制一直沒結婚，他無兒無女自然也沒有孫輩，所以很疼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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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和我爺爺說完之後就轉過頭對我說：“遠山，走，沙爺爺給你買玩具去，這次給你買個大大的，你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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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爺爺聽沙大爺滔滔不絕的時候十分平靜，他是一個睿智的人，他將之歸因於熟讀歷史，因為人性從來不曾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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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之前一直耐心聽沙大爺說話並沒有插嘴，這時卻說：“老沙，你確定這藥能輪得到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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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沙大爺果然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頓時又恢復到之前悶悶不樂的樣子，張大了嘴雙眼無神地在思索著什麼。而我本來已經到嘴邊的“謝謝”也只能咽了回去，臉上難掩失落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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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道理連我都懂，現在什麼好東西都是特供，自從空氣已經被污染得如同毒氣後，只要外出就必須戴著鼻孔空氣淨化器，但不同檔次淨化器的濾芯效果天差地別，最高級的淨化器都是按級別供應，市場上根本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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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爺爺說，沙大爺估計就是長期使用劣質的淨化器，所以搞壞了身子。長生不老藥無比珍貴，必然像其他好東西一樣是特供，只有極少數具備相當級別的人上人才能夠享用，毫無背景的沙大爺想吃上藥無疑是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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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事情果然一如爺爺所料，只有數量極為有限的人上人和他們的家人吃上了藥。不過，也有出人意料的事，就是沙大爺居然神通廣大地偷到了一顆，成為轟動一時的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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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局沒有披露具體過程，所以坊間各種傳言都有，說得沙大爺如何神乎其技，什麼飛簷走壁、踏雪無痕。說的人吐沫橫飛，聽的人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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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他們都是胡說八道，因為沙大爺就是個普通老頭，不但腦子不怎麼好使，行動也因病變得頗為不便，當時警察調查的時候來過我家，我們也是這麼說的。但至於他到底是怎麼偷到的，我們卻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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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沙大爺的病治好了，也從此可以長生不老了，但代價卻是極其慘痛的，因為他被判了無期徒刑加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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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無期徒刑最多也就是坐牢坐到死而已，隨著人的壽命終結而終結，但現在沙大爺已經是長生不老之身，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將永遠永遠被困在監獄裡？想想都覺得可怕，是我寧肯死了算了！至於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是否對沙大爺來說也意味著永遠，那就沒人知道了，也沒人關心這個，反正懂的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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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案子熱鬧過一陣也就慢慢平淡了下來，我本來以為和沙大爺的交集也就到此為止，誰知道命運的安排實在神奇，我和他在多年後居然重遇，並引出一段故事，此處暫且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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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在長生不老藥被研發出來的同時，其實還有另一個大新聞，就是當年全國出生人口只有不足10萬，人口出生率已經降至無限趨近於零，總人口也已經降至不足10億，因為大家都已經覺醒，活著就是給人上人做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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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眾的關注度都被長生不老藥吸引走了所以沒有引起太大反響，而我作為小孩卻是感受深刻，不但平日裡幾乎從來沒有小夥伴和我一起玩，上學也只是上網課，因為當時再大的城市也湊不出填滿一間學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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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來到了2059年，我的爺爺也去世了，才拿了10年退休金，他臨終前還在給我算帳：“遠山啊，我辛辛苦苦工作了幾十年，交了那麼多社保，結果才拿了10年退休金，最後幾年還要越拿越少，算下來肯定是賠本的，我連一點遺產都沒有留給你，真是慚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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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但問題是他能拿到死已經算是很幸福了，因為沒有人願意生小孩，勞動人口呈斷崖式下降，國家的養老金長期入不敷出，早就沒錢可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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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在爺爺去世後不久，國家宣佈，所有人必須工作到80歲才能領取養老金，但社保還必須繼續交。當時已經50多歲的父親聽到後不禁苦笑：“能不能活到80歲還成問題呢，不想發就直說啊！”因為隨著地球環境的不斷惡化，人均壽命正在逐步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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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時已經上大學了，由於現實需要，當下大學最熱門的科目就是如何解決人口老化和勞動力不足的問題，畢竟這個時候已經快要沒有人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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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爺爺的影響，我本來的興趣是研究歷史，但作為學校最優秀的學生，被強行調劑至研究人口老化和勞動力不足的問題，我對此其實十分抗拒，沒想到最終卻意外打開了潘朵拉的盒子，對我、對國家乃至對全人類，都產生了不可估量的重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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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應付學校的要求，我隨便提出了一個本以為絕不可能實現的方案：大規模生產長生不老藥，讓所有人都能吃上，那樣就能夠一勞永逸地解決人口老化和勞動力不足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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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方案居然引起了當局的重視，決定重新研發新一代長生不老藥，以求盡可能降低成本人人都能吃得上，更沒有想到的是，10年後低成本新藥居然真的被成功研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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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才知道，其實當時所有人上人和他們的家人都吃上了第一代長生不老藥後，隨之就產生了一個問題：人上人全部都長生不老了，可牛馬們都不生小孩遲早都會死光，那還怎麼維持社會的運轉？尤其是誰來伺候人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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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藥研發出來了，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所有被視為“有用”的人都吃上了新一代低成本長生不老藥。所謂“有用”，就是指長生不老後對社會產出大於投入的人，像老年人就不在此列，因為藥只能停止衰老不能返老還童，老年人吃了藥也當不了牛馬，還得費米飯養他們，所以我那60多歲的父親就無福消受了，但他卻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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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幾十年牛馬已經夠苦夠累了，還要無休止當下去，傻子才樂意！”父親如是說。還好他不知道這個餿主意是我出的，否則一定恨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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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馬們也終於可以長生不老了，人口老化和勞動力不足的問題立刻煙消雲散，人口平均年齡也隨著老人們的逐漸離世而不斷下降。尤其重要的是，政府再也不用為退休金不足的問題發愁啦，因為永遠也不會有人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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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為始作俑者的“大功臣”，自然也免不了被強行塞了一顆，從此開啟了永無止境的牛馬生涯，所幸沒什麼人知道這個餿主意是我出的，否則走在路上早就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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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吃了長生不老藥還是會死的，它只是能停止衰老以及治療疾病和不致命的外傷，但是如果是跳樓槍擊砍頭之類的嚴重外傷就沒辦法了，人死了也不能復活，所以很多受不了永無止境牛馬生涯的人紛紛選擇自殺，牛馬的數量還是不斷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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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牛馬們都知道，生下來的孩子註定是永久性牛馬的命運，紛紛拒絕生育，所以雖然當時全國尚有好幾億人口，但是一年生下來的孩子也就幾百個而已，而且基本上都是來自人上人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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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選擇了逆來順受，各地陸續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反抗團體，後來不斷壯大，大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勢，經過一番整合，最終形成了幾個大型的反抗組織。我為了彌補當年犯下的滔天大罪，也主動加入了其中一個，希望能夠找到解除藥效的方法，乃至於推翻人上人的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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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人上人也沒有閑著，除了打擊反抗組織以外，還在同步研發更為新款的長生不老藥！這些年來自殺的人越來越多，加入反抗組織的人更是絡繹不絕，牛馬們已經不夠用了，所以當局越來越著急，想研發能夠令人無論如何也死不成的新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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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實力上的巨大差距，反抗組織始終無法從根本上動搖人上人的統治地位，但好在大家都有無窮無盡的時間，而且只要沒有被打死或者打得稀巴爛就能痊癒，所以可以不斷想辦法不斷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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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大家都是長生不老，時間漸漸變得沒有意義，又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有一天我來到組織商議工作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老大爺，不覺十分詫異，因為當初老人沒有藥吃，除了少量人上人早就死絕了。再仔細看，不由得覺得有點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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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爺發現了我在看他，很明顯他也覺得我眼熟，在努力回憶中。但終歸還是我先想起來，“是沙大爺嗎？我是遠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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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沙大爺的樣貌一直沒變過，還定格在當年，而我已經長大成人，小時候的樣貌只殘留了一點影子。“是遠山嗎？真的是遠山呀！”只見沙大爺激動地跑了過來，我們緊緊擁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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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我可謂是斷六親，比我年長的親友早已死絕，而我愧對同齡人，也不好意思再見面，為了躲避他們我也遠走他鄉，現在乍逢故人怎不叫人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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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啊，沒想到今生還能見面，你都長這麼大了（其實我已經是100多歲的人了）！”沙大爺還是像當年一樣，拉著我的手摸我的頭，眼神裡充滿了慈愛，當年的一幕幕也湧上我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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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已經去世幾十年了（也許上百年了吧，我對時間已經沒有概念了），他在我腦海中的樣子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但沙大爺還是當年的模樣，而且精神抖擻，絕症顯然早已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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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沙大爺久別重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最先說的肯定是他當年到底是怎麼得到那枚長生不老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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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其實也不值一曬，就是他有個親戚在一個人上人家裡當清潔工，當年他親戚家裡有事請了幾天假，就請他幫忙代幾天班。那個人上人有資格領長生不老藥，他領到藥之後帶回家裡，但沒有立刻吃，結果裝藥的瓶子被孩子翻出來當玩具玩，玩好之後就隨手丟在院子裡。沙大爺掃地的時候發現了，裡面正是新聞上看到的長生不老藥，幾乎沒有猶豫，他拿起來就吞，等人上人發現的時候，藥早就被消化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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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大爺雖然被判了無期徒刑，但後來監獄到只剩他一個犯人，當局嫌費事就把他放了。因為監獄裡的其他犯人因為沒資格吃藥，早就死光了，而隨著大家都長生不老，所有人的心態都產生了劇變，反正有無窮無盡的時間，大家對於名利一類的身外物不再感興趣，沒有人偷搶拐騙，遇到打架鬥毆只要沒打死很快就能痊癒，根本沒法量刑，各種罪案都大幅度降低，只有極其嚴重的罪行會判處死刑並立即執行，所以監獄慢慢都清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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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大爺放出來之後，只能流落街頭，他因為犯事再加上長生不老，早就被剝奪了退休金，沒有收入只能餓死。是的，長生不老藥解決不了餓肚子的問題，有一天他餓得暈倒在路邊，被我所在的反抗組織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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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沙大爺把分別後上百年的事都聊完了以後，自然就聊到了當下，當他得知我們的事蹟後不由得十分激動，他因為長生不老藥被關了上百年，對此已經深惡痛絕，儘管年紀大了，但也希望能為此出一份力。而接下來的一番話，確確實實為我們的反抗事業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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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年沙大爺坐牢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獄友老刁，他是研發長生不老藥的核心科研人員，但是因為一些小事得罪了人上人被判處死刑，行刑前需要在監獄待幾天走一些流程。由於獄警幾乎都下崗了，人手嚴重不足，就讓基本上毫無威脅的沙大爺幫忙看守和照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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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大爺是個善良的人，很快就贏得了老刁的信任，當然此時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據老刁透露，其實他已經研究出來新藥了，但是和當局的要求頗為不同，新藥是令人死而復生，但他其實對於當前的世界也極度反感，深知新藥將把所有人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所以誰也沒有透露，當局自然也不知情，否則也不會輕而易舉就判處他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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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刁在行刑前把藥方給了沙大爺，希望他能幫忙找到善用此藥的人。沙大爺此刻又將藥方給了我，我拿著藥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這種死而復生藥似乎正好可以幫助我們完成反抗暴政的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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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將我的想法拿出來在組織的會議上討論：新藥經試驗有效的話，立刻大規模生產新藥給組織內所有人服用，然後直接攻打人上人，因為我們已經等同於不死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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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新藥並不符合我們解除藥效的初衷，但是卻有助於推翻暴政，經過一番討論，最終組織一致通過我的建議，畢竟推翻暴政之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想辦法解除藥效。然後我們又聯絡了其他幾大反抗組織，決定共同採取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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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迅速運轉了起來，很快已經有好幾十萬人服下了死而復生藥。一切準備就緒後，終於來到了發動總攻的日子，事情開始時一如預期，大家戰死後立刻原地復活繼續戰鬥，敵人卻死一個少一個，組織很快就取得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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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艱苦卓絕的戰鬥，反抗組織攻入了人上人最後的堡壘，只是接下來的事情有點出於意料，最後有上萬個人上人一直負隅頑抗怎麼都殺不死，原來，他們也吃了死而復生藥，最後好不容易才全部生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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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這麼大的動作不可能完全不走漏風聲，一些人上人也通過各種管道搞到了少量死而復生藥，但不足以武裝部隊，只有他們自己和家屬才有資格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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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處置這批罪魁禍首成為革命成功後的一個棘手問題，有人建議把他們關起來直到永遠，也有人建議等解除藥效的方法研究出來後再執行死刑，還有人建議讓他們幹苦力也體驗一下當牛馬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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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認為這都不足以抵消他們這麼多年來所作的惡，最終我的建議得到了一致認可：每人量身定制一個牢不可破但又四處漏風的棺材，關進去鎖死，再丟進馬里亞納海溝，品嘗無限復活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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