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 - 寒露

晨光時間，課前幾分鐘。

「同學們，現在是考前一周，迎來妳們高中的第一次段考，千萬不要掉以輕心了，要認真準備。考前一周就請你們不要用手機了，我下課會來教室看妳們。」

班導嚴肅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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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次她們去西門以來，她們幾人的相處並沒有發生什麼改變。

「寒梅」本就是個面具，量身訂做的，也是一直戴著的。

她們認識的，自然也是這個「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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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妳有實體書嗎？」

「有呀？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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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老師才剛講完，下節課進教室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在那邊看小說，會做何感想？

權衡之後，寒梅決定她也一起看，她在學校也有常駐幾套書，至少春宵被念的時候自己可以分散一下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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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意味著她要再抽出其他時間補，畢竟趁著下課時間，預習下節課的內容，效率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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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代表著她的word檔又要荒廢些時日了，但是她必須是頂尖，才能站在春宵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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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緣稀國文比她好，秋棠數學比她好，寒梅覺得，這樣春宵找她的時間就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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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必須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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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放手，但又有誰喜歡落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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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不出寒梅的預料之外，中午她就被約談了。

「墨寒梅，春宵不懂事就算了，妳怎麼也跟著她一起？」

「……對不起，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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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老師的時候，她總覺得，好像突然想要有一個人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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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那是她自願的，即使她很擅長應付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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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開學以來，每個老師都蠻喜歡寒梅的，小考都認真考、上課認真聽講，誰不喜歡這樣的學生呢？即使偶爾跟春宵講幾句話，老師們也不會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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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有看了妳的升高中的會考成績，絕對是這裡的前幾名，小考也表現得很好，我很看好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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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略帶微笑的點頭，然後班導就繼續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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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知道妳很喜歡看小說，老師都懂，但畢竟鄰近段考，老師還是希望你多花些心思在考試上，不能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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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辦法提一下柳春宵的成績吧，妳倆是國中就認識吧？多幫一下她也好，別跟她一起看小說呀，她應該是夠聰明的，只是不把心放在這兒，還得妳來督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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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會適時提供她幫助的，目標會設在讓她班排能進前一半」

「好好好，老師很期待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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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寒梅還是看了幾個下課，請朝夏推測一下那幾節下課可以看書，然後偶爾利用下課時間，帶著春宵一起念，偶爾就跟她一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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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相處跟往常幾乎沒有差別，甚至是看不出來，只有緣稀找她問過一次，說好像覺得寒梅與往常不太一樣，但也是被寒梅敷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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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辦雖然不是一直開著的，但是暮然學姊有鑰匙，她本身也是一個不合群的人，幾乎每個午休時間都在這裡。

另外一個跟暮然學姊很熟的學姊，寒梅經過的時候，偶爾會有她的身影。

其他人倒是社課才會來，雖然也不是平白浪費這裡的書，畢竟有些社員也是把這當成圖書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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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一個人。

開學以來，寒梅她從來沒有在午休時間來過。

畢竟社課也還沒有很多次，雖然座位通常都是暮然學姊跟寒梅坐一起，但暮然學姊話真的很少，要混熟只能是那種超級外向的人，而她自然不是。

即使知道暮然學姊不是因為不喜歡交流，而是因為真的有點障礙，但進門前還有點怕怕的，停在社辦前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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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來之前已經決定好了，現在另一個學姊也不在，自然不會打擾到其他人。

可是暮然學姊那副冷冰冰的樣子，真正見到的時候還是會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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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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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門開了。

望向暮然學姊走回她的座位時，總覺得心口有些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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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暮然學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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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寒梅落坐，暮然學姊疑惑地問道：

「怎麼了？」

「想念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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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來說，寒梅也沒有騙人。而且上次來這裡，也已經是上上週五的時候。

這裡總是會讓寒梅感到自在，比起跟一群人類在一起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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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最近產率很低，距上次社課之後就再也沒有動筆，不想連這個都放棄。因為，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還剩下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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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心煩意亂，仍然是什麼都寫不出來，好像沒了動力，好像在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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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中午，兩人都待在那裏，一句話也沒有說，她的進度也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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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整個午休的書？好像也不能這麼說，更像是發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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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暮然學姊，我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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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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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然學姊將一隻鑰匙丟給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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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妳會喜歡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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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鐘響，手機已經積了許多訊息，寒梅離開社辦之後，連忙回復，她不想讓春宵擔心，但是她知道她還是需要自己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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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節遞嬗，此時已屆寒露，天氣開始轉冷，在寒梅努力準備考試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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