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不，我只救我的Alpha - 21. 養魚

中午，拍完通告的馬俐舒等人，搭乘基地的直昇機回到永安城，就先在公司的安排下，和維珥拍了張天籟團全員會合的海報，接著開了一下午的會，總結半年來的工作概況及未來計畫。結束後，大家就相約來聚餐。這是他們災變後第一次真正的團聚，當然要好好慶祝一番，地點就在飯店附近的燒烤店。

雖然喪屍爆發後，民生因糧食短缺曾面臨困境，但安南鄉的及時出現穩定了食材來源，軍方又陸續奪回一些農牧場，餐飲業便又死灰復燃，重現災變前的盛況，只不過價格變貴了，以往連學生都可以大口吃到撐的平民美食，此刻成了偶能奢侈一回的小確幸。

「乾杯！」

乘滿金黃液體的杯子相互碰撞，伴著燒烤的肉香一飲而盡。

馬俐舒擦掉嘴邊酒沫，就用手肘推了推維珥，笑得一臉三八，「都聽說了吧，人家夏爾克這樣照顧你，醒來有沒有很感動？」

看著眼前熟悉的煙燻大濃妝，就連超濃假睫毛和紫色的虹膜變色片都一樣不落，維珥的心裡確實有些感動，「看你在他的保護下，活得如此堅持自我，我也是挺欣慰的。」

「……」

總覺得好像是被誇獎了，但又好像是被吐槽了？

肥美的牛肉在火上茲啦翻烤，搭配鮮嫩的生菜，沾著醬汁一起送入嘴裡，簡直有夠幸福——當然，這是對維珥以外的其他幾人而言。

王子一手翻著肉片，一手托著腮，眼神閃亮亮地看著維珥，邊小聲地唸唸有詞：「哇，不愧是我維珥大神，連喝啤酒都這麼好看。」

馬俐舒納悶地看向他，「你剛說什麼？怎麼好像三八兮兮的？」

王子一個抖動，回過神來，滿臉莫名其妙，「你才三八兮兮地在那邊挖人八卦，我好好地在烤肉服侍你們，哪有說什麼話？」

「沒有就沒有，兇屁喔？」馬俐舒抬了抬下巴，「再來一片五花肉。」

「靠！你沒手喔？」王子罵歸罵，身體還是很誠實地夾起五花肉扔過去。

看著這對冤家一如既往地拌嘴吵鬧，維珥不由笑了笑，腦海隨即浮現「紀錄片」裡兩人慘死變成喪屍的模樣，唇角便漸漸落回了原位。

馬俐舒滿意地吃掉五花肉，又喝了口啤酒，就按捺不住興奮地湊近維珥，低聲問：「欸，那天鏡頭黑掉前，我看見你飛起來了，所以你……」

她小心地看了看左右，「你真的是修真人士？」

「……」

正想啃點生菜的維珥一噎，默然注視她無比認真的神情，緩緩點頭。

馬俐舒眼裡的精光更盛了，「來自修真時代的人界？」

「……」

維珥除了點頭，還能回什麼？

馬俐舒一拍大腿，既茅塞頓開，又有相見恨晚之感，「原來我爸媽說的都是真的！」

「什麼真的？」維珥好奇。

「上古文明啊！」馬俐舒目露精光，「我爸媽是考古學家，但他們不研究一般的歷史考古，而是傳說中消失的上古文明，什麼亞特蘭帝斯啊，姆大陸啊。我從小就聽他們說——大洪水滅世一定真實發生過，否則不會世界各地的文化都有類似的紀錄，而且滅世前，也一定有超越我們現在文明的高等文明存在，比如山海經神話之類的，所以……」

她虔誠地望著維珥，「您真的是從上古文明活下來的修真仙人嗎？」

也只有成仙了，才能在洪水滅世中活下來啊！

維珥噎了噎，勉強逼自己回答：「穿越。」

「喔。」馬俐舒恍然大悟，邏輯自恰地喃喃自語，「在洪水滅世前，仙長機智地掐指一算，發現浩劫難逃，就穿越到萬年後的現代活下來。」

「……」

——「嘻嘻！」

彷彿聽見系統得意的笑聲，維珥再次心情複雜地點頭。

不然他還能說自己是異世界的星子，具現化精神體時，還形似人類意淫已久的幻想生物人魚嗎？

這下，馬俐舒的嘴角要彎成裂嘴女了，「所以我真的是氣運之子？」

維珥深吸一口氣，真誠地模仿起系統，「眾生啊，你們都是我的辛苦孕育的崽，莫再辜負我。」

系統：「……」

馬俐舒快要興奮瘋了，又怕被人聽到，就聲音越壓越低，語速也越來越快，「所以你是來教我修仙的嗎？御劍飛行？飛天遁地？長生不老？更重要的是——青春永駐？」

維珥輕咳一聲，強行轉移話題，「你父母都是考古學家呀，那你怎麼沒有繼承家業，反而跑去讀獸醫系？」

而且讀完獸醫又不當獸醫了，還跑來參加歌唱選秀。

馬俐舒撇了撇嘴，「我有更崇高的夢想……」

王子突然湊過來，「還有什麼？叛逆唄！」

馬俐舒怒瞪為了玩搖滾被家人爆揍一頓的傢伙，「你自己也沒聽話到哪去喔！」

忽然，一隻毛茸茸的小東西竄了出來，靈巧避開桌上的杯碗盤筷，跳到維珥的手臂上，一路往肩膀爬去。牠的速度之快，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直到維珥抓起那團小東西，大家才看清楚那是一隻花栗鼠。

「花花？」邵炳差點噴了，急忙跑過去，「抱歉抱歉，是我的寵物，我不知道他跟來了，大概是又藏在我的口袋裡了。」

「沒關係。」維珥將花花放在掌心上，見小傢伙東踩踩西摸摸，好像在探索新大陸一樣，眼神十分靈動，不由驚奇地笑道：「好有靈性的小生物啊。」

沒有主人不高興自家的寵物被稱讚，邵炳立即傻呼呼地笑了笑，「對啊，我也很訝異，花花真的很聰明，都聽得懂我的話，不用怎麼教。」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對啊對啊，第一次看到比狗還聰明的花栗鼠。」

還有人分享目睹天降花栗鼠的經過——原來，他們在安南鄉拍農家樂時，邵炳按照劇本要挑水過橋。誰知，他正要踏上橋時，花花就從橋邊的樹上掉下來，整團毛茸茸就這麼糊在他臉上，嚇得他跌了一跤，結果下一秒，看似牢固的木橋突然垮掉，震驚了所有人。

「而且你知道嗎？」在鏡頭前始終維持陽剛熟男路線的老賈俯過身，翹著小指低聲說：「在木橋垮掉前，對岸的樹叢衝出一個東西，你猜是什麼？」

這種「我跟你說一件事你千萬別說出去」的氣勢，讓維珥又無語了會，貼心接梗，「是什麼？」

老賈跟其他人交換一個目光，就伸出兩隻爪子，做出要抓人的僵硬動作，邊用嘴唇無聲說出兩個字。

維珥訝異，「喪屍？」

「噓！」

大家比出噤聲的手勢。

維珥眉頭微皺，跟著降低音量，「安南鄉不是也有軍隊守衛？」

個頭嬌小的丁靈點頭說：「對啊，所以馬上就被擊斃了。」

「聽說那個『東西』原本是個通緝犯，是在外面受到感染，混進運貨車溜進來的。」老賈喝了口啤酒，再次翹著小指拿紙巾擦嘴，「反正現在每個基地都有天眼系統，軍方隨時監控，一發現喪屍就能立刻解決，所以很安全啦，不必擔心。」

「……」

維珥默然低下頭，用手指輕揉掌上毛茸茸的小腦袋，邊聽大家七言八語地說著——邵炳逃過一劫，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就歡喜將花花收編，結果又幸運地發票中獎得了兩千塊。更幸運的是，他還在安南鄉找到失聯的奶奶，就順便將她老人家接回永安照顧了。

一提到家人，氣氛就略微一降，除了邵炳外，所有人臉上的笑意都退了少許，就連最大喇喇的王子和馬俐舒都滑過一分哀傷。

誰也不必開口，維珥也無須再多問，便知邵炳還能與親人相聚是多麼難能可貴的運氣。

「那花花真是個小福星啊。」他莞爾一笑，將小花栗鼠遞還給邵炳。

邵炳雙手接回毛孩子，低聲說著「怎麼不聽話跑出來啦？」的責備話，邊撿起盤子裡剩餘的小片生菜餵食。始終靦腆的白淨臉龐，滿是寵溺的笑意，而略微寬鬆的Ｔ恤領口，隱約可見一塊玉佩的一角。

維珥盯著那玉佩，想起「紀錄片」裡，在火光中彈著吉他唱歌的青年，充滿絕望的沙啞歌聲早已不復曾有過的乾淨與溫和。他又看向正侃侃而談健身計畫的老賈和舉著手機找王子自拍的丁靈，「紀錄片」裡的這兩人也成了喪屍，在軍人的掃射下變得血肉模糊。

一時間，他有些抬不起嘴角，去擺出一貫的笑容。

「在拍照嗎？我也要。」馬俐舒一頭湊進丁靈的鏡頭裡，在對方按下快門那一刻，抬手將王子的臉擠成一張豬臉。

「靠！死八婆你幹嘛啦？」

「哈哈，瑪麗太壞啦。」

馬俐舒得意地坐回原位，見維珥正兀自發呆，便扔下罵咧咧的王子，問：「怎麼了？」　　

維珥回過神，再次笑了笑，隨口應付：「沒什麼，就是想起我在老家養的幾條小魚，有點想牠們了。」

馬俐舒再次了然，「不然你在這裡養幾條吧，解解悶也好啊。」

系統也插話，「是啊，反正你早就在人界養魚了，一條大魚夏爾克，還有一條小的，並且還在持續增加中。」

「嗯？」維珥沒Get到系統的陰陽大法。

系統就直接明示，「十點鐘角度。」

維珥抬眼望去，就見海文像被抓包般驚慌地移開目光，秀麗的臉蛋也浮上一層淡粉。他怔了怔，想起對方先前說的替他保密，心底浮現一絲怪異。

這時，包廂門推開，夏爾克捧著一盤處理好的魚進來。

維珥眼睛一亮，聞到對方身上有被海風吹過的氣息，脫口就說：「你又去幫我捕魚啦？」

又？

一雙雙火眼金睛看向夏爾克。

「嗯。」夏爾克薄唇輕揚，眼底的笑意柔和了平日不苟言笑的冷淡，「都是給你的。」

喔吼！

一雙雙火眼金睛又看向維珥。

新鮮抓的魚已事先處理好了。夏爾克熟練地將魚放在爐火上翻烤，明明沒加任何調味料，卻烤得比牛排還香，速度又快，一條接一條，幾乎全放在維珥的盤子上，只留給自己最後兩條。

看著這兩人吃得津津有味，夏爾克還不時溫言叮嚀小心燙，維珥嘴角的弧度也從未放下過，大家就感覺嘴裡的肉都不香了。

只不過……

「為什麼都沒有頭？」馬俐舒忍不住代大家發問：「難道夏爾克你也不吃魚頭？」

王子跟著嘴賤，「魚頭營養耶，不要浪費。」

邵炳小聲求同溫層，「其實我也很怕魚頭，感覺牠好像在瞪我。」

夏爾克沒有回答，只是沉著臉，看了眼飄開心虛目光的維珥。

多虧海豚族的某些……特殊喜好，魚頭早就已經被玩出了新花樣，全星界都震撼的那一種！

後記：

想知道甚麼的話，請自行估狗海豚與魚頭（掩面奔逃

花栗鼠在第四章和第十章都出現過喔，看我這麼強調，就知道是重要NPC了～XD

另外想問大家，書名改成《歡迎光臨人界火葬場》如何？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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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預告】《懲罰》，預計禮拜五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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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喵芭渴死姬 / 全文初稿：08.15.2024 / 3.5版完稿：12.18.2024 / Penana＆米國度首發：04.01.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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