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不，我只救我的Alpha - 13. 欲擒故縱

「嘀！恭喜宿主再次解鎖隱藏任務的前置條件，距離完全解鎖還有68％。」

突如其來的系統音，將維珥從恍如時空交錯的幻象中拉了回來。他看了眼系統擅自跳上視野的虛擬介面，底部的進度條閃閃發光，右上角還有一個金色的方形框，上頭寫著——「主線任務：消滅喪屍，拯救人界！」

剎那間，他什麼心思都沒了。

什麼鬼？怎麼還有什麼主線任務？就算有，也該是尋找落難星子吧？他的AI精靈又在發什麼瘋？該不會真的把他當成穿越網文裡的救世主了？

但一想起那些莫名其妙的幻象，幻象中還有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跑過來貼貼，這種疑似背著夏爾找小三的驚羞感，讓維珥不禁腦袋一燙，立即掙脫對方的懷抱，正色說：「我們必須談一談。」　　　

夏爾克懷裡一空，心裡也跟著一空，「……好。」

於是，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兩眼相對，無語凝視了半晌，就雙雙轉向另一旁，眼裡充滿了暗示。

趙哥渾身肥肉一震，秒速收起吃瓜看戲的嘴臉，嘿嘿諂笑地起身，「你們聊，你們聊。小維啊，你好好休息，其他事就等明天再說，我先去忙啦。」

目送對方一顛一顛顫著肚皮離開，踏出房門前還「唉唷」一聲，又不小心撞了下門框，維珥忍不住感慨，「他好像又胖了。」

「天天吃喝應酬當然胖。」確認趙哥的腳步已經遠去，夏爾克這才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仔細打量維珥的神色，「感覺如何？」

「還可以。」維珥早在打開房門前就已打坐運轉過一遍精神力，確認精神體的狀況還不錯，甚至比半年前還好，下回若再遇上同樣狀況，應該不至於又負荷過度暈倒了。他往旁挪了挪屁股，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眉眼彎彎笑道：「來，坐。」

夏爾克遲疑了會，坐上側邊沙發，「你剛才說要談什麼？」

「……」

維珥看了看兩人之間的距離，既不會相互觸碰，又很有各種發展性的空間，不由低嘆口氣，「這不是欲擒故縱嗎？」

夏爾克：「？？？」

系統：「？？？」

小金「咖茲、咖茲」地嗑瓜，「就是說嘛，主人，你這個壞心眼的小東西！」

夏爾克一秒切斷AI精靈的連線，也不等維珥繼續撩騷，就切回正題。「我檢查過你的傷口……」

他頓了一下，眉頭微凝，目光似有戒慎，「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維珥眨了眨眼。這過於謹慎的態度，讓他有些好笑，「沒啊。」

但夏爾克不知為何，像個老父親一樣再三追問，「這些喪屍的感染性非常高，潛伏期有長有短，發作時間不一，症狀也不一定，你好好檢查一下，是不是真的一點異樣都沒有。」

維珥見他問得如此嚴肅，只得收起玩心，仔細感受了遍身體，「真的沒有哪裡不對勁，而且我的精神體還恢復了不少。」

若真要說有什麼毛病，也就只是會時不時會看見奇怪的幻象，但那是早在被咬之前就有的了，是系統的鍋！

忽然，維珥想起來了，不禁失笑，「不過，我倒是夢見有怪獸想吃我。」

夏爾克臉色一變，「牠成功了？」

「沒啊。」維珥奇怪地瞅了他一眼，「當然是被我……呃，打死了。」

嗯，莫名吃掉一隻長相很隨心所欲的怪獸這種事，就跟打呵欠不小心吞了隻小強一樣驚悚，他拒絕回憶！

「……」

夏爾克呆了半晌，這才徹底卸下心中大石，暗笑自己的反應過度。

也對，星子的精神意念本身就比人類強大，不僅不會被那些毒物影響，還能反過來克制對方，加以清除——這一點，他早在許久以前就已親身體驗過。何況維珥的體內還有那傢伙在，多少也能起到一點作用。

一想到系統，夏爾克就又試探性地說：「那天，你強行用精神力破壞所有喪屍的中樞神經後，你的……AI出來過。」

維珥一聽，有些緊張，「它說了什麼？」

不會又頂著他的臉，說什麼修真穿越之類的蠢話吧？

系統也很緊張，深怕自己太早掉馬甲，會壞了計畫。

夏爾克端詳維珥的反應，確認對方還不知道自己的AI精靈被什麼取代了，便索性不戳破，免得維珥一時被激起好奇心追究到底，反倒加速封印的鬆動，「沒什麼，就是怪我來遲了，要我幫你善後而已。」

系統鬆了口氣，幸好這小子識相。

維珥也鬆了口氣，幸好系統識相。

既然面子保住了，他便保持波瀾不驚的神態，理直氣壯地說：「對啊，你來遲了，都沒看到我正確使用聲波的現場示範。」

「……」

夏爾克深吸口氣，忍住自己一再被戳疼的玻璃心，繼續說：「我讓小金竄改錄影畫面，將不宜給人類看到的部分刪掉，保留你救海文突圍的片段流傳出去。對外說法是氣功，但若有其他星子看到，一定會認得出是精神力。」

當時情勢正亂，人人自危。不過，在所有設備被維珥的聲波破壞之前，現場仍在直播錄影，難保有人看見維珥擊殺喪屍的畫面，所以他與其刪除影片欲蓋彌彰，還不如主動將精神力攻擊包裝成人類尚可接受的武術氣功，同時也能幫維珥尋親。

明白對方的用意，維珥心中一動，送上一個甜甜的笑容，「謝謝。」

夏爾克飄開目光，「後來的發展，趙哥應該都告訴你了。」

「嗯。」維珥斜靠著扶手，一手托腮，眼神晶亮，「說我的奧卡上將大顯神威，不止單槍匹馬一人幹掉整條街的喪屍，還難得大發慈悲地『主動』建立庇護所，又積極跟官方建立友好關係，成為基地的大英雄、指揮官身邊的大紅人，還是我的專業陪護褓姆，真是好棒棒呢。」

「……」

不知為何，夏爾克似乎從這段褒獎中聽出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怨嘆？

系統也忍不住悄悄問：「不然宿主你還希望他如何？」

維珥在腦中憤恨指責，「當然是趁我昏迷對我……」

系統震驚打斷，「這是犯罪！」

維珥納悶說完：「的腺體咬一口做個臨時標記預防發情期……你想到哪裡去了？」

系統：「……沒，什麼都沒，宿主的發情期要到了？」

維珥不動聲色地摸了下脖子，再瞧一眼對面不解風情的臭Alpha，邊偷吸一口若有似無的冰洋氣息，就幽幽一嘆，「本來沒有，但現在快了。」

系統：「……」

請當它什麼都沒問過！

夏爾克不知他們一星子一系統在聊什麼，但維珥方才的那一眼實在意味深長，加上空氣又有絲絲甜香蔓延，讓他不禁想起對方自相識以來的各種神操作，一股複雜的情緒就油然而生——有點生氣，又有點緊張，還有點無奈……

「更有點期待吧？」小金悄悄冒頭。

「閉嘴。」夏爾克再次強制關機。

維珥繼續托腮含笑，津津有味地觀賞夏爾克臉上的陰晴不定。待心滿意足後，他才收回視線，在心中思索了片刻，神色漸漸沉靜下來，緩聲說：「我作了一個夢。」

夏爾克注意到他的語氣轉變，心中滑過一絲警惕，「什麼夢？」

「不太確定。」維珥皺眉回憶，「像是事件重演，但沒有你我，結局也不太不一樣……」

夏爾克先是眉頭一鬆，神情稍緩，但隨著維珥的講述，目光卻越漸沉落，似意識到什麼，眼底晦暗不定，直到對方說完，才問：「你打算如何？」

維珥挑了下眉，並未錯過對方隱藏在言語中的煩躁。儘管他瞭解夏爾生性淡薄，不喜摻和人情世故，但也從未見過對方對哪件事有這麼明顯的排斥之意。

他暗自在心中打了個問號，進一步試探，「你不覺得奇怪嗎？那些喪屍是怎麼來的？人界歷史中從沒出現過這樣的災難，而且人界與星界不同，各國之間並不算真正友好，內部也各有紛爭衝突，絕對沒有放下利益團結一致的可能，但為何人類能這麼快就建好基地，還水電網路一樣不缺，像是早就商量好的一樣？」

「不感興趣。」夏爾克沉聲打斷，「你別忘了我們來人界的目的。」

維珥正要再說什麼，就被這句話堵住。

是啊，他不顧一切跳進裂縫來到人界，是為了尋找落難的親人，但……

「人類的事務由人類自己解決。」夏爾克盯著他一字一句說：「人界的存亡也是人界自己的問題，你難道忘了維度法則？」

維珥沉默片刻，輕嘆一聲，「我記得。」

維度法則，是永恆不變的絕對法則——除非有妨礙維度穩固安危之可能，各維度世界的內務都應由該世界原住民自行決議，即便是高維世界也不得干涉。就像每個人的命運都該由自己來書寫，旁人就算有心相助，也不能代替對方做出選擇。

「你是星界子民，你並不屬於這裡。」夏爾克俯身握住維珥的肩膀，金眸之下隱有微光流轉，深邃似有魔力，「盡快找到落難星子，然後一起回星界，明白嗎？」

可是……

維珥正要張口，卻是一頓。

可是什麼？

那麼多條人命，不能見死不救？

反正還不知道怎麼回星界，不如先干涉一下？

不屬於這裡就不能管嗎？這裡好歹有他的朋友……

然而，每個世界的發展都有其必然之因果，若外界之力擅自介入，小則送上性命，大則……恐怕所有維度世界，包括星界，都會受到牽連——這就是維度法則。

何況，他的父親們還不知是否安好。

思及此，活躍的心思漸漸沉澱，維珥吞回所有說詞，在夏爾克沉沉的目光下，垂下眼眸，「明白了。」

後記：

主角放棄救世，人類滅亡，Happy End（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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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預告】《香香的》，預計禮拜五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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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喵芭渴死姬 / 全文初稿：08.15.2024 / 3.5版完稿：12.18.2024 / Penana＆米國度首發：03.04.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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