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飄蓬客之絕密殺令 - 塵埃落定(一)

李夢妍走在台北街頭。

雖然信誓旦旦的讓白展雲離開。

雖然經歷過日初株式會社的追擊。

但今日對手顯然不是日初社員那幫雜魚可以比擬的。

想到這邊不禁讓李夢妍惴惴不安。

砰！一聲巨響嚇得李夢妍東張西望。

原來是鳥籠倒下的聲音，籠中鳥獲得了自由。

然而空中盤旋了隻隼……

被關在鳥籠中的金絲雀飛出鳥籠後能安然享受自由嗎？

這隻籠中鳥或許不是一輩子都待在籠中，或許每日都有一定的外出活動時間。

但這樣有限的時間與空間，足夠讓牠飛出自己的一片天嗎？

不知名的恐懼定然縈繞在牠周遭，這樣的自由真自由嗎？

李夢妍不知道。

她只知道這層恐懼是追求自由的最終障礙，必須突破。

想到這裡，她閉起眼吐了口氣，邁出堅定的步伐。

遠處，一陣哀號聲傳來。

李夢妍全身緊繃上前查看。

幾位警察摀著傷口邊爬行邊後退。

血腥味將空氣染了色。

「敢攔我……」黑衣人持著武士刀緩步逼著他們。

又有無辜的人因為我而流血了！

情急之下，李夢妍大喊道：「喂！妳的目標是我吧。」

黑衣人看著夢妍，扭了扭脖子。

李夢妍嚥了口口水。

黑衣人衝向李夢妍，李夢妍下意識地用輕功閃避。

為了防止那幾位警員在受到傷害，李夢妍引開了黑衣人。

「綺麗……」黑衣人喊道：「最棒的藝術品。」

武士刀狂亂的揮動。

她左右變換著輕盈的腳步施展不俗的身法，硬是置身於刀勢的幾吋外。

李夢妍喊著：「展雲！」

可惜白展雲並沒有出現……

難道他不在附近！

怎……怎麼會……

黑衣人劍術不凡，腳程也不慢。

李夢妍雖能領先，卻無法拉開差距，使得自身一直籠罩在武士刀可能觸及到的範圍。

李夢妍轉彎逃離，卻逃進了死巷。

可惡……

李夢妍隨即掏出火摺子再朝黑衣人撒出麵粉，巨大的閃焰燒灼了對手。

「這畫面真棒！」黑衣人竟突破火團。

什麼！賭賭看了！

李夢妍輕功一跳想越過對手，但黑衣人使出三段突強行追上，並刺傷了她的膝蓋！

她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墜落在地，膝蓋湧出了鮮紅的血液……

「味道真不錯。」黑衣人微微拉開面罩舔了舔刀上沾到的鮮血。

這一幕讓李夢妍冷汗直流，心臟好似被緊緊抓住。

黑衣人緩緩地走向夢妍，夢妍只能無力的往後爬行。

但身後是一條死巷，她已是那籠中鳥，那隻隼將金絲雀逼進了籠中。

冰冷的刀鋒越來越接近……

血點緩緩的滴落。

滴答！滴答！如此細微的聲音卻讓夢妍渾身發抖。

展雲，你怎麼還不來……

不是要護我周全嗎……

這……這……就是爭得自由後要面對的江湖嗎……

作為夜城飛狐的李夢妍今日終於見識到江湖中渾沌的存在。

風，微風，一股凌厲刺骨的微風起。

李夢妍的髮絲飄落了一絲……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傳來。

黑衣人停下腳步。

「好個平青眼三段突啊，志村葉藏。」

上泉湧信現身。

志村葉藏身份暴露，所幸扯掉了面罩。

「先生，對於我的作品可滿意？」

上泉沒有說話。

「綑綁在十字架上的孫文是不是充滿了死亡的詩意？」

志村越發激動地繼續說：「眼前這位女孩子何其美麗，我想把他做成下個作品，相信先生一定會為其感動！」

「你這種人根本不了解何謂看透生死……」

「什麼？」

「你只配醜陋的活著。」

上泉的眼神冷、話語冷，刀鋒更冷。

「嘯海刀意．鳴門．漩。」

銀白的漩渦在空氣中盤旋逐漸化為鮮紅。

志村的四肢盡斷，哀號聲在漩渦中無限迴轉。

殘存的軀體在血泊中無力的蠕動。

大量的鮮血噴濺在李夢妍的身上，讓她眼神失去了光。

志村的殘軀與哀號聲重重的敲擊了她的胃，讓她忍不住乾嘔。

在這片天中，金絲雀就是如此的渺小與無力。

她不斷地顫抖。

這……這……就是江湖嗎？更多的殘酷！

身上的鮮血是滾燙的事實，燒灼了她的天真。

以前都覺得李府管教嚴苛，十分討厭，卻到今天才知曉擺脫李府的束縛後所要面對的，便是更多的殘酷與渾沌。

這便是自由的代價。

「這年紀已經不是孩子了，必須為自己的決定負責，因為這個江湖從來，不，簡，單……」父親的話在她腦海中盤旋不止。

「夢妍小姐！」此時阿部趕了過來。

隨著阿部過來的，還有宮崎滔天。

「大叔！」

「怎麼這麼狼狽？」

「孫文遇襲，走失了！」

上泉深吸一口氣消失在宮崎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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