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飄蓬客之絕密殺令 - 瓊玉夫人(三)

審訊室中，佐藤盯著白玉無常，白玉無常也盯著佐藤。

「你殺那兩人的動機是什麼？」

白玉無常依舊不發一語的盯著佐藤。

「鴻上青的筆錄出來了，我知道你懂些日語，不要裝死。」

白玉無常的眼神依舊不為所動，直勾勾的盯著佐藤。

「很愛盯是吧？我們就來比，看誰能撐。」

佐藤心想白玉無常昨日歷惡鬥日初，必然疲憊不堪，待他想睡覺之時再灌水驚醒他，疲勞審問，常人絕對不堪負荷。

但白玉無常並沒有那麼平凡，就他過往的訓練，靜坐不動已是除睡覺外最大程度的休息，加上他本就不愛與陌生人交談，因此疲勞審訊對他而言影響並不大。

兩個時辰後，佐藤拍桌怒道：「媽的！你這個冰塊臉到底是什麼怪物！打了一整天的架不會累就算了，眼睛都不用眨是怎麼樣？」

佐藤憤而離開審訊室。

「他再不講，就撬開嘴灌油，灌到講為止。」

交代完下屬後，佐藤走到衣櫃前更衣。

一旁準備下班的伊東警員詢問佐藤道：「長官，案子還沒處理完，您怎麼開始更衣了啊？」

「燃屍案、日初走私、殺警案，事情這麼多，煩死了，伊東老弟陪我去喝酒。」

「啊！這……這樣好嗎？」

「沒事啦，走，去吟松樓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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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長官！」

歌姬們的熱情呼喚讓佐藤備感精神，大呼道：「太白水月來三壺送那邊幾位小妞，哈哈哈。」

「長官，老樣子，松鶴廂房為您打點好了。」

「啊呀，就喜歡這麼識趣的小妞。」說完話，佐藤想順勢的摟住眼前的舞姬，舞姬露出嬌羞的笑容，巧妙的避開。

「吟松真是的好地方啊，伊東老弟。」

「呃……長官，我還是覺得……」

「覺什麼覺，進廂房啦。」

佐藤拉著不安的伊東進入廂房。

雞湯、椒鹽烤雞肉、紅蟳米糕、烏魚子冷盤依序上桌。

佐藤拍桌高呼道：「欸，酒呢？女人呢？我不只是來吃飯的。」

「來了。」翠玲瓏端著酒走進廂房用流利的日文說道：「長官，好事多磨，美酒怎麼能急呢？」

看著玲瓏入座到自己身邊，髮香四溢，佐藤笑吟吟的說道：「有玲瓏這樣的美人，我能不急嗎？」

說著說著佐藤嘴唇往翠玲瓏頸子靠過去，翠玲瓏伸出白皙修長的指頭抵住佐藤的雙唇道：「長官這麼急是不對的喔，先罰三杯。」

佐藤大笑飲下了三杯太白水月。

「晦明星耀映鎏金，何處探得玲瓏心，盡付隨風寄語時，謠琴盡譜曲玲音。」金針武判端著酒走進包廂。

「曲玲音姑娘！」佐藤驚訝得幾乎跳了起來。

「聽聞台北近來事故連連，有賴警察大人們擺平，小女子素來景仰英雄人物，請問小女子可有幸與警官對飲兩杯。」

身為自幼接受暗探訓練，日語對金針武判而言自然也不會是障礙。

「咳……咳……」佐藤咳了兩聲，挺直腰桿，用正經的語氣說道：「當然……」

金針武判和伊東碰杯，伊東邊傻笑邊一飲而盡。

「啊啊啊啊啊啊！」佐藤揪住伊東的領子大喊：「你幹嘛！是我要和曲姑娘乾杯的，混帳東西！」

「嘎嚕嘎嚕嘎嚕……」伊東被勒的難以說出完整的語句。

「好啦，佐藤警官，這一杯敬您。」翠玲瓏拿起酒杯。

佐藤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伊東，並與翠玲瓏碰杯。

金針武判看著伊東輕聲道：「警官們能否說說這幾天的案發經過？」

佐藤見金針武判眼神不在自己身上很不是滋味，不滿地說道：「那小子哪知道這麼多，案子可都是我經手的。」

金針武判露出崇拜的表情說道：「真的啊！佐藤警官可真厲害，快說嘛，小女子想聽故事。」

佐藤露出神氣的笑容說道：「沒問題。」

伊東看著佐藤，不安的說道：「長官，這事情不應該公開呀。」

「閉嘴。」

佐藤開始敘述燃屍案、日初走私、殺警案的始末，過程中金針武判和翠玲瓏不斷的灌酒給佐藤。

「我第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枚飛釘就是特製品，獨一無二，所以殺警的人一定就是白展雲。」

金針武判用好奇的語氣說道：「小女子一輩子被關在青樓，向來對於這種江湖事很好奇，能看看那枚特別的釘子嗎？」

微醺還尚有意識的伊東跳起來連忙喊道：「當然不能啊！那可是關鍵證物耶！」

「好吧。」金針武判失落的嘆了口氣，移位到窗邊，手倚著頭望著窗外的月光一語不發。

佐藤揪住伊東的領子大喊：「你幹嘛！竟然惹曲姑娘生氣，混帳東西！」

「嘎嚕嘎嚕嘎嚕。」伊東被勒的難以說出完整的語句。

「給我拿一枚長釘來，不然要你好看。」

經不起長官的壓迫，伊東只好起身趕回派出所。

半個時辰後，伊東回到廂房，偷偷的取出一枚長釘說道：「證物盯得緊，我只能取出一枚。」

秋瑟殘霜釘！

金針武判摀住張開的雙唇，用銅鈴般的水潤大眼凝視著秋瑟殘霜釘。

「只能取出一枚……」金針武判上前抓住伊東的袖子追問：「原本有幾枚？」

「十……十二枚，放在一個木頭匣子裡。」

佐藤進狀上前詢問道：「曲姑娘，怎麼突然有如此大的舉動？」

趁著兩位警察目光被吸引之際，翠玲瓏巧手妙取，拿走了暗器，並將暗器放入一個裝有黏土的匣子中塑形。

金針武判發現自己表露太多情緒，立刻搖搖頭整理情緒。

她眼角瞥見翠玲瓏正在將暗器塑形成模具。

其實根本沒有這個必要，這世上還又有誰能比她更了解這門暗器呢？

但她不能吐露，因此她必須幫忙吸引注意，以拖延製造模具的時間。

她閉上雙眼，露出不舒服的表情說道：「殺過人的東西，戾氣太重，嚇到我了。」

「搞屁啊，你幹嘛拿這種東西來啊，嚇壞曲姑娘，你怎麼賠得起啊。」佐藤再度揪住伊東的領子不斷搖晃。

「嘎嚕嘎嚕嘎嚕……」伊東發出難受的呢喃聲。

「對了，長釘呢？」佐藤左顧右盼。

此時模具完成，翠玲瓏悄悄取出暗器說道：「小女子也好奇這些江湖玩意，所以端詳了一下，還給長官。」

此局已完成了最為困難的部分，但金針武判的心卻更為鼓動。

這種鼓動是久遠前曾經的鼓動。

像在曾經的夢中一般的久遠，一般的模糊。

模糊的讓人抓不住身影。

為了抓住那道身影，只能成為夢中之人。

依偎著夢中人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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