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llen Angel【暗殺教室同人】 - 第8章暴露的一課

　　業垂頭看著螢幕上跳出來的一條條訊息，陷入沉思，手不自覺捏緊了已被石頭劃出數道刮痕的手機。

　　「赤羽同學......」中村從轉角處緩緩探頭，「你在看什麼啊？」

　　「沒什麼。」業動作頓了下，反手就把手機收進口袋，笑道，「妳這時候跑出來，那無聊的團康還不夠吸引妳？」

　　「一般般啦。」她笑著擺手，接著一臉八卦的湊近：「因為這裡還有更吸引我的東西呀......」

　　「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她話停住了，似乎是斟酌了下，「『逗弄』小晴啊？」

　　「妳這個詞聽著怎麼那麼噁心......」業露出嫌棄的表情。

　　「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啊？」中村半掩著嘴。那惡魔般的笑容，不知道跟誰是一個樣。

　　業一愣，莫名奇妙地笑道，「怎麼可能。」

　　一開始，好玩吧。

　　總想著要撕掉她的面具。

　　後來呢？

　　用著一張弱小好欺負的臉。

　　自以為是又瞞天瞞地的演技。

　　那種虛偽......

　　他垂下頭，微微一笑，轉過身時，金瞳亮著異樣的流光。

　　「我可是......非常討厭喔。」

　　中村愣了一下，表情甚為沮喪。

　　「欸？是喔。」她雙手環胸，靠上木造牆，「我還以為我這次肯定賭對了......」

　　「跟誰打賭？」他挑眉，瞥向中村，「賭了什麼？」

　　「不、重、要。」那打死不說的態度感覺就是在暗諷誰。自己今天轉眼間就莫名成為別人的樂子，屬實有點不爽。業轉身就要回房間，卻被中村叫住。

　　「對了，你有撿到小晴的手機嗎？」

　　「她剛剛在問小渚他們，但那三人都說沒有......」

　　「啊，在我這。」業回頭，嘴邊是淺淺的笑意，「一會兒就還。」

　　業低下頭，長按後關機，便繞去女生通舖。

　　***

　　過了十二點，每過些時間依舊會有兩三個醫護人員經過，但走廊上總覺得減去了點生氣，大概是因為少了病人走動的喧鬧。

　　帶著手套推著推車，晴也如這個時段還在此處的護理師們一般。

　　稀少，但忙碌。

　　走到病床前，她卻意外地聽到人聲。

　　「查房？」

　　她動作一頓，接著如對方預想般抽出床頭的病歷表，裝作在上面寫寫畫畫後，拾起放在床邊的緊急按鈴握在手裡：

　　「還沒休息嗎？」

　　溫柔的聲音，勾起最深層的恐懼。

　　儘管努力要克制自己，卻依然敵不過本能的反應。

　　他本能地抬頭看向聲音來源。

　　一雙血紅色的雙眼。

　　雞皮疙瘩驟然攀上全身皮膚，他張大了嘴，喉嚨卻莫名乾硬，發不出半點聲音。

　　懷錶自掌中落下，遵循單擺週期輕晃。

　　「高橋慎也先生，是麼？」

　　「對......」

　　「那天下午，你們綁架了高中生後，發生了什麼？」

　　「遼貴哥說，他們都是名校學生，要抓來好好『教育』一番，才對得起我們『墮落傳教士』的威名。」

　　「然後呢？」

　　「本來這次會跟以前一樣順利，沒想到、沒想到......」他像在空氣中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而開始發抖，「我們綁到一個白頭髮的妖魔！」

　　聽到這個稱呼，晴手中的擺垂突兀地晃了一下，接著便回到最初的規律。

　　「那時我到旁邊忙活，走回來時就看到大家全打成一團！我本來以為那是因為他們又喝了那什麼天堂水......」

　　「然後、然後......」他呼吸肉眼可見地變得紊亂，「那個白髮妖怪突然轉頭，我就跟她對上眼。我當時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然後我突然跌倒，突然就醒了。然後、然後......」

　　「那個魔鬼會勾魂！她剛剛把我的魂勾走了！」

　　「我好害怕，我就一直跑，她就一直追......我會死掉，但他們都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

　　他眨眨無神的雙眼，喃喃道，「真的嗎？」

　　「真的。」深吸一口氣，她儘量讓聲音保持平穩柔和，「但是呢，你有沒有想過『她』其實是你的幻覺？」

　　「不可能！」他緊張地搖著頭。

　　「會不會，是因為你的飲料被加了天堂水了？才會把那個長相特殊的人誤認成妖魔？對吧？」

　　「嗯......」他搖搖頭，然後點點頭。

　　「所以呀，當時其實是他們往酒裡加了天堂水，不小心加過量了才會打起來的。」

　　「真的？」

　　「真的。」她習慣性地微笑，儘管他看不到。

　　他點了點頭，「挺合理的。」

　　「記錯並不可恥，只要想起事實是什麼就好了。」

　　「嗯......」

　　「現在，睡吧。帶著事實進入夢鄉。」隨著話音落下，慎也眼睛一閉頭一歪，栽進了帶有消毒水味的枕頭裡。

　　「呼......」任務結束後晴呼出一口濁氣，狂跳的心臟也在此刻變得清晰。

　　這是，她第一次嘗試以催眠的方式消除記憶。

　　雖然這些人做了很過分的事，但她沒有資格審判任何人。

　　打開懷錶戴回淺藍色隱眼，晴拿起隨身物品轉身離開病房。

　　綜合她下午編的故事和高橋提供的事實，這便是最合理“事實”。

　　就算查案結果與高橋的說法有出入，警方也會因為他一開始的精神不穩定外加供詞反復而不去採信。

　　畢竟警察他們是一分證據說一分話的人，更願意相信符合邏輯的結果。

　　正要轉開門把之際，刺耳的警報突然響起。

　　她觸動了安保？不可能，現在醫院還這麼多人......

　　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她輕輕把門開一條縫：走廊上紅色燈光一閃一閃的，醫護人員冷靜奔走，有些拿著對講機就開始聯絡，反倒是病患們一個比一個慌張，但總之關注點不會是306號房。

　　不多時，外面開始瀰漫煙霧。

　　火警？

　　可是醫院火警不該是這樣的對外警報，這只會造成恐慌......

　　不管了，先避難再說。

　　從衣櫃裡抓了件病人服穿上，她也慌張地奔出病房。

　　火災的話必定是整棟醫院疏散。

　　所有樓梯逃生通道肯定擠爆。

　　如所有人一般，晴也四處張望。

　　那如果，直接走外牆呢？

　　視線定格在那大片玻璃，有緊急逃生窗和陽台。

　　這裡是三樓，不算太高。

　　掂量一下背包，登山繩、掛勾、扣環、黑衣服都有帶。

　　做出決定後，她繞開人群走向目標。

　　這裡沒有人，因為空間唯二的出口就是窗戶和電梯。

　　這時，不會有人去搭的電梯門突然開了，就在她旁邊。

　　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住她領子，扭了一圈，扯進電梯。

　　面前，是一把刀柄插在電梯門縫的小刀，刀尖正對著她的臉，剛好的寬度讓電梯正處於一個關不上又不會打開的狀態。

　　電梯內燈光暖黃，她身上卻像被人倒了一包剛冰凍過的蟲子，它們甦醒後發瘋似地嚙咬每一吋肌膚，帶著碎冰渣子。

　　這股由心而生的恐懼，她不用看到臉也知道是誰。

　　她還是晚了一步......

　　咬緊在打顫的牙齒，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兩隻手現在以無法反抗的力道固定著她的頭和下顎，一動就能扭斷她脖子。

　　「妳被老鼠跟了喔。」

　　對方突然出聲，她下意識抬眼：

　　電梯門的縫隙中，混亂奔逃的人群開始蔓延到這個空間，裏頭閃過一抹醒目的紅髮。

　　赤羽業？！

　　他怎麼找到這裡的？

　　她被跟蹤了？

　　會被滅口的......

　　不對，他沒有發現這裡......

　　！

　　突然，刀子被抽出，電梯門關上，她被抓著脖子轉半圈後壓上門板。

　　額頭被某個東西抵住，是滲入骨髓的冰涼。

　　一進一出的氣息紊亂，心臟撞擊著胸腔，抿著的唇微微抖動。

　　槍口順著鼻樑下滑，停在鼻頭。

　　無框鏡片映出他淺不可見的笑意。

　　「好久不見，Ange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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