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llen Angel【暗殺教室同人】 - 第19章握籌的一課

　　人生朝莫名其妙的路程奔去，一去不復返。例子就是，晚餐沒吃就窩在公園的樹上睡覺，像個腦子有病的流浪漢。

　　更神奇的是，她竟然在晚上睡著了。

　　但好消息是，生理時鐘依舊強悍，她在清晨醒來了。

　　晴搓了搓手臂，倒不是因為冷，而是夜裡的低溫導致濕氣變得重。雖不到在皮膚結成露珠，但是就令人感到不舒服。

　　通宵的燈仍亮著，都市的光害讓星星慘淡了不少......或者說，幾乎難見。

　　伸出手，五指放鬆地半垂著，她閉上眼靜靜感受氣溫與濕度。還是這樣的環境讓人平靜......

　　昨日發生的事情像逐格電影般一幕幕在黑暗中放映，細節在記憶中會選擇性清晰，但依舊模糊了大部份，就像放映機前過於大量的灰塵一樣。

　　變電箱後，那一張張面容都是想像，她一層又一層將鏡頭蒙上薄紗，直到那人的身影只剩輪廓，行為只餘意象，妄想不再干擾判斷......

　　......如果，當他不是敵人？

　　晴睜開眼。

　　若以此為前提假設，那所有行為動機排除“惡意”的目的後，可能性就只剩一個......

　　「不習慣露宿街頭啊？」

　　晴改變原先靠在主幹上的姿勢，轉而坐到粗樹枝上，雙腳垂著，俯視雙手環胸的業。「你習慣？」

　　「嘛，也沒有。」他移開對視的目光，「想說出任務嘛，餐風露宿的日子也是要熬一下的。」

　　又想套話。「假如我真是個特務什麼的，你這樣反覆挑釁不怕被滅口？」

　　「如果是政府的人肯定不能隨意殺人，要是妳對我動手......」業直視前方，公廁的聲控燈依舊暗著，「不就證明妳是殺手？」

　　晴撇開眼，「你不要命啊......」

　　「輸贏可不是一張嘴說的算吶。」

　　懶洋洋的話語飄來，令人熟悉，令人聽了就來氣，「那你呢？丟了第一名有什麼好說的？」

　　空氣一瞬間的凝結。

　　晴愣了一下，低下頭。

　　但現在只能看到頭頂，滿目的火紅。

　　半晌，業垂首坐上草地，兩手搭在膝上，「啊啊，差點忘記這件事......」

　　「......要求妳說吧。」

　　腦袋卡了半秒，「......什麼？」

　　他頓了一下，聲音與平時相比低了一些，「妳分數不是比我高嗎。」

　　「忘了？行啊，那就算了。」話語間的促狹有分微妙。

　　「欸沒！等一下！」晴突然慌了一下，差點從樹上掉下去。竟然有一天，她會被殺價伎倆影響到。但能做的，只有狠狠瞪著對方腦袋。

　　「我要求你一天都不能違背我的要求。」

　　眉尾抽了一下，業抬頭看了過來，「喂喂，這未免太超過了吧。」

　　「當初可沒說這樣不行啊。」晴一攤手，從樹上跳下來，「更何況，才綁一天而已，你不會輸不起......」

　　還未等她說完，業就出聲打斷：「這樣根本就是無限上綱。」

　　「要是妳在當天結束前又說要多延一天之類的，就能有無數個要求，這跟當初的『一個要求』明顯不符。」業手插入褲口袋，從草地上站起來，「如此在最根本的約定上就站不住腳。」

　　那張戴著惡魔微笑的臉在跟前左右晃呀晃的，「哎呀呀，看起來完全沒有要認真履約的意思......怎麼樣？要不要放棄得乾脆點？或者就要求我請妳一個草莓蛋糕？」

　　晴一巴掌拍過去，沒中，「我一樣要求一天，但保證不提出延長之類的追加......」

　　「成交，現在開始生效。」

　　意料之外的乾脆？

　　晴挑眉，「你蹲下。」

　　「幹嘛？」狐疑的神情忽閃，但業還是照做蹲了下來......

　　一隻手伸到頭頂，再揉了兩下。

　　「......？」

　　當他表情還在驚訝與不解中交纏時，那隻不請自來已然放下，而它主人還在喃喃自語，「頭髮真的挺軟的，但是脾氣到底哪裡好啊......」

　「　(＃￣_￣) 」

　　業站起來拍拍褲子，掏出手機，「那我就“善意”地提醒一句，現在時刻，23點56分......」把手機移到晴面前，看著她驟縮的瞳孔，他笑瞇了眼，像個鄰家男孩：「今天還有四分鐘就結束了喔。」

　　「3分26秒、25、24......」

　　溫柔得滲人。

　　「除非現在叫來殺老師，不然我們倆個普通人類是無法在兩分多鐘內移動到火車站的。」他側眼看著螢幕的倒數計時，「吶，但我也不敢保證殺老師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接到消息。不過呢......」

　　業往後一指，那裡正是他們昨日......喔不，是早些時候站的河堤。

　　拇指漸漸轉向下方，「要是凜川同學願意從那兒跳下去，相信他會立刻趕到現場的。」

　　無聲的......沉默。

　　或許60秒，或許半分鐘。

　　他現在看起來倒是挺精神的。

　　她真是善心喂狗，完完全全多慮了。

　　晴瞥了手機一眼，「還剩30秒，我就說完一句話：車票在這，愛去不去。」接著把車票放在柵欄橫桿上，轉身離去。

　　螢幕上的數字跳至00：00。

　　忽地一陣風，刮走那張單薄塑膠紙。

　　***

　　一抹紅色的影子飄過眼前，晴抬頭，皺眉。

　　他沒注意到她？

　　完全？

　　雖然說日常中她的存在感極低，就算站得無比惹眼也總被當作背景版忽略......

　　但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叫赤羽的視線總是能追蹤到她。但感覺也沒惡意，看著久了也就能自動忽略了。

　　只是分了一點注意力在她身上，或者是僅一瞬間的表情變化，整體而言非常不明顯......但是0與1的差距是巨大的。

　　晴在腦海中回放了方才的畫面。

　　那臉色有點糟糕。

　　轉過頭去，身影已然消失不見，連一個點也沒看到。看來是拐彎走了。

　　對了，她好像今天賺了一個有求必應來著？

　　畫面閃了幾下，再次跳轉。

　　眼前什麼也沒有。

　　一片黑暗吧。

　　就算睜眼也一樣。

　　早知道就要求他以後不准問問題......

　　腦子鏽壞了......

　　許是昏沉的，但總歸沒睡去，隨著逐漸清晰的搖晃，意識緩緩回籠。

　　Target.

　　被雷射光標記，或被目光鎖定......

　　寒毛瞬間倒豎。

　　晴迅速移離當處，起身，左方一個人影，銀光閃現，掌心下方的小刀正橫在對方脖頸。

　　眼前細密的紅髮，無比刺目。

　　對方緩慢地舉起雙手，「一個女孩子，帶著開過鋒的刀，很危險啊。」

　　心臟提到嗓子眼，又被一口氣堵了回去。胸口一股子憋屈感。

　　刀尖劃過一道弧線，削去幾縷髮尾。

　　「你要幹嘛？」

　　「就提醒妳一下，到終點站了。」業視線移向一旁，那位正在試圖叫醒醉漢的命苦列車長，「列車長在趕人囉。」

　　「......」深呼吸幾個來回，「知道了。」

　　轉身，下車，暈眩與浮空感依然縈繞。刷卡成功的提醒音稍微刺醒的漸近癱瘓的神經。

　　「喂......」

　　赤羽業拿著一張沒打洞的車票站在哪兒，閘門在他身後關上。

　　「妳是聾了嗎？」

　　他又盯著手上那東西看一會。

　　「也罷，大夜班加錢合理，不算便宜他們。」他把玩著手裡的小票卡，有隻手突然伸出猝不及防地撥了下。

　　清晨的第一班特快車疾駛而過。

　　捲走了一張車票。

　　***

　　清晨的第二班區間車。

　　乘客依然稀少。

　　「所以妳到底是幹哪一行的？」

　　這個煩人的問題雖遲但到。

　　「殺手？特務？秘密警察？」

　　「興趣。」

　　「......」窗外的隔音牆一閃一閃，兩個人形映影一明一滅，「不然再賭一次？」

　　「隨你。」反正到時候再跟烏間套好各個的說詞就行......

　　路燈如流星接二連三劃過車窗，車尾零星的紅穿梭其中，交錯。

　　凌晨，她第二次感受到睡意。

　　Os.

　　（好奇怪......

　　（感覺ooc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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