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拂過 - 第一零三章茶香漾心

　　週末的陽光透過車窗灑進來，程硯秋坐在副駕駛座上，雙手抱臂，目光落在前方的路況，神色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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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現在緊張嗎？」顧清嵐單手扶著方向盤，語氣帶著幾分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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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至於。」程硯秋淡淡道，語氣雖然平靜，但還是微微轉頭看了她一眼，「但妳現在這種口氣，倒是讓我覺得這場見面可能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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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嵐輕笑，眼底帶著幾分戲謔：「程小姐，這可是妳的父母，難道還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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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怕。」程硯秋語氣輕緩，「只是覺得，見家長這種事，應該讓妳更緊張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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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顧清嵐挑眉，嘴角微微上揚，「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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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這次可是正式拜訪。」程硯秋語氣不變，目光掃過後座上那兩盒精心挑選的茶葉，「妳都買了見面禮，總不能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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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叫體面。」顧清嵐笑道，「送禮不求高端，求實用，龍井給伯父，菊花茶給伯母，妳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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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程硯秋點頭，微微側頭看著她，語氣意味深長，「但如果他們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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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下次換別的。」顧清嵐語氣自然，像是在討論再普通不過的事，「見家長嘛，哪有一次就搞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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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硯秋輕輕挑眉，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然後低低笑了一聲：「妳還真是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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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呢？」顧清嵐攤手，「畢竟是要跟妳一起過日子的人，不是來參加考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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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硯秋沒說話，只是嘴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回頭，看著車窗外飛逝的景色，輕聲道：「希望妳的「心大」能一直保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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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輕輕落在木質桌面，浮動的茶香被溫暖的光線映得更加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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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硯秋走向廚房，拉開櫥櫃，動作流暢地拿出茶葉。顧清嵐跟了過去，視線掃過她的背影，語氣自然：「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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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硯秋微微側頭，目光輕輕落在她身上，沒有拒絕，只是順手指了指上方：「茶杯在那裡，熱水在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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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嵐低笑了一聲，伸手取下茶杯，倒水的動作從容，毫無多餘的遲疑。蒸騰的水氣輕輕升起，她微微垂眼，看著茶葉在水中慢慢舒展，仿佛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淡然的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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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硯秋站在一旁，雙手輕輕靠在流理臺上，靜靜地看著她泡茶，沒有催促，也沒有插手，眉目間帶著一種難得的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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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裡，程母捧著茶杯，目光落在兩人身上，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眼裡閃過一絲微妙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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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父坐在一側，陽光映在他的側臉，眼底帶著淡淡的沉思。他抬眼望向妻子，兩人視線交會，誰都沒有先開口，卻都在心裡想著同一件事。這樣的畫面，比他們曾經想像的更加自然，也更加值得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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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湯映著午後的光，氤氳的蒸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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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嵐端起茶壺，微微傾斜，琥珀色的茶湯滑入杯中，輕盈無聲，水面微微泛起一圈細膩的波紋。她順手遞給程硯秋一杯，然後再端起另一杯，輕輕放到程母面前，語氣柔和：「阿姨，試試這款菊花茶，剛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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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母低頭看了一眼，並未立刻伸手，而是目光落在顧清嵐的手指，指節修長，動作自然，沒有絲毫做作的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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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謝謝。」她接過茶杯，語調平穩，茶水的熱氣輕輕氤氳在眼前，模糊了她細微變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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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父則端起龍井茶，輕輕吹了吹，淺嘗一口，放下杯子的動作極輕，指尖在扶手上輕敲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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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裡的氣氛沉靜，沒有過多的話語，只有陽光靜靜地落在桌面，映著細緻的瓷杯，也映著兩個人毫不違和的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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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母的視線仍落在顧清嵐身上，像是在細細端詳，終於，緩緩開口：「清嵐，妳平常有泡茶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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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嵐輕輕一笑，語氣自然：「平常不常泡，但偶爾會替硯秋泡一杯，她喜歡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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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落下，程母的視線不易察覺地落在程硯秋身上，而後者正低頭輕輕抿了一口茶，似乎對這句話毫無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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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父微微挑眉，看著這一幕，目光流轉，手指摩挲著茶杯，似乎對這番對話頗有興趣，卻沒有發表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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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母沒有再說話，只是緩緩端起茶杯，啜飲了一口，茶香在舌尖綻放，她低頭輕輕撫弄著杯沿，神色仍然看不出情緒，彷彿還在消化這個意料之外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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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嵐並未急著打破這份沉默，只是輕輕轉動茶杯，餘光掃過程硯秋，對方低垂著視線，似乎並未察覺到這些細微的波動，手指輕輕扣著杯身，無聲地接納這場安靜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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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母放下茶杯，語氣平靜：「路上車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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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嵐剛要開口，程硯秋已經不假思索地回道：「早上，又是週末，怎麼會堵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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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程父咳嗽了一聲，語氣淡淡：「我們在和顧小姐說話，妳別老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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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硯秋微微一頓，挑眉看向他，沒再說話，只是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嘴角似笑非笑，像是在等著看接下來還能問出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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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父視線轉向顧清嵐，語氣不緊不慢：「妳平常上下班怎麼安排？開車還是坐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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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嵐神色自然：「開車，順路的話就送硯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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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落下後，客廳短暫地安靜了一瞬，程父母交換了一個眼神，彷彿無聲地達成了某種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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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母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語氣淡淡：「硯秋，不能總是依賴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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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硯秋聞言，抬起眼，看著母親，慢悠悠地開口：「我沒讓她送，是她自己要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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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母語氣不變：「再怎麼樣，還是應該自己學會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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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硯秋沒有回應，只是低頭輕輕轉動茶杯，杯壁上的餘溫透過指尖傳來，眼底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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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嵐放下茶杯，目光在程父母身上掃過，語氣平和：「其實我送她，也不是因為她需要依賴，而是這樣比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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