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帶著疑惑,等待著老婆婆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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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看著林沐楓虛弱地問她問題,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意,她微微低頭,握住了他的手,輕輕地在他掌心上用指尖劃出一個字:「玉」,這個時代用的字和繁體有些類似,但又不太一樣,只能用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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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楓看著她劃出的字,心中一動,便微笑道:「是玉字嗎?那我就叫妳玉婆婆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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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婆婆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羞澀,林沐楓接著問她一些問題,但玉婆婆只會搖頭或點頭,似乎除了名字,其他都不會寫,也無法回答他更多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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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林沐楓靈光一閃,他試著靠猜玉婆婆的嘴形來理解她的意思,雖然這樣溝通很困難,但總比什麼都不知道好,他緊盯著玉婆婆的嘴唇,試圖從她的唇形中讀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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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艱難的「嘴型猜猜樂」後,林沐楓總算大致了解了當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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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身體原身也叫做「林沐楓」,但是不是同字˙就不知道了,這朝代是「金朝」,他們所住的地方叫做「雍城」,而這間府邸則是個「王爺的宅院」。而他,則是最近被嫁進來的第四房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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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信息如晴天霹靂一般讓林沐楓腦袋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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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現代的男人,竟然成了古代王爺的妾室?而且還是第四房?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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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婆婆繼續比劃著,她告訴林沐楓,她是這間宅院做浣衣的,元宵節的時候,她去送管事們的衣服時經過府邸湖邊,看見林沐楓就救起了他,那是在一個多月前的事情,她知道林沐楓是王府新進來沒多久的四夫人,但似乎過的不好,見林沐楓受了重傷,便將他帶回四夫人的宅院,這裏是他嫁進來後王爺安排給他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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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沐楓似乎是惹怒了王爺,自從他受傷昏迷以來,王爺從未來探望過他,明明兩人才剛新婚,側福晉卻吩咐府裡的所有人不要理會他的生死,這說明林沐楓在府裡的地位十分低微,甚至連下人都能刻意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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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他心寒的是,前陣子幾個妾室還時不時來到他的房間,三天兩頭就過來看看他昏迷不醒的樣子,當成笑話來取樂,他們看到他毫無反應,才漸漸不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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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楓聽完這些,心裡又驚又怒,這個王爺府的鬥爭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暗潮洶湧,他曾以為重生會讓他擁有新的好機會,沒想到這一重生竟然把他捲入這樣危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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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小時候看那些重生小說不都是重生成高富帥,不然就是開局就有異能什麼的,應該沒人和他一樣這麼慘,開局就是first bl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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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楓還想再問些什麼,但說了這麼多話,他的體力幾乎耗盡,喉嚨乾澀得難以繼續,他隱約有些頭暈,渾身脫力,身體不自主再次陷入無力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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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婆婆似乎察覺到他的疲倦,連忙從身旁取出了一個硬邦邦的饅頭,謹慎地遞給了他,林沐楓一看,便知道這個饅頭恐怕是玉婆婆自己珍藏的,這麼久沒有人照顧他,顯然府裡連吃的都沒給他留,看玉婆婆這麼瘦,自己也可能缺糧,但仍然把這個饅頭留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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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楓心中不禁感到一絲溫暖和感動,他知道這是玉婆婆特地為他準備的,「我必須活下去……」他默默告訴自己,為了揭開這個古怪重生背後的謎團,他必須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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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饅頭硬得像石頭,但他還是和著水,囫圇吞下,幾乎每一口都嗆得他難受,但他強迫自己吞咽,每一口饅頭都像是在提醒他,這裡的生存法則與他想像的截然不同,他必須學會應對,還有那兩個想殺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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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日子,林沐楓發現,每晚玉婆婆都會偷偷來看他一次,白天她偶爾也會來,但很少,大概是因為白天有活要做,晚上才有時間關心他,每次來,她都會帶來半個硬饅頭,或是一點米飯加少量的菜,有時候,甚至連這樣的簡單食物都不一定有,玉婆婆總是省著給他,寧願自己吃得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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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玉婆婆小心翼翼地從帕子裡拿出了一塊小小的雞肉。她像捧著寶物一樣珍惜地遞給林沐楓,眼中閃著期待的光,他接過那塊雞肉,心中百感交集,這小小的一塊肉在王府裡也許算不上什麼,但對於玉婆婆來說,恐怕是她長久以來能夠吃到的唯一一點肉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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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楓的心裡非常難受,一方面他感到欣喜,至少在這個陌生世界,還是有人關心他,沒有讓他被徹底遺忘,但另一方面,看著玉婆婆瘦弱不堪、營養不良的模樣,卻還要分一半的食物給他,這讓他自責,暗自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他必須努力讓自己康復,早日恢復行動能力,不讓玉婆婆再這麼辛苦,於是他將那片雞肉分成兩半,和玉婆婆分食,雖然少,但也是久久一頓的溫馨小確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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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月過去了,林沐楓的身體狀況逐漸好轉,他終於能夠勉強自己坐起來慢慢移動了,這個小小的進步讓他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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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雖然傷口疤痕顏色已經淡很多了,但仍看得出來手腕內側各有一道非常長的傷痕,橫貫整個手腕,還有他的阿基里斯腱也曾被砍斷,那些傷痕證明他元旦那天受了極重的傷外,甚至被挑斷手腳筋,所以當下他才不能掙扎,無法逃脫那人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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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當他試圖動動手或腳,劇痛依然如細細密密的針刺般傳來,不過令人開心的是他的四肢似乎逐漸恢復了一些功能,比如可以拿碗筷自己吃飯,能夠自己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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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真的有機會痊癒嗎?」他心中暗暗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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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恢復能力有時候的確超乎想像。林沐楓想起一些聽過的故事,有人結紮了十年,輸精管卻在不知不覺中自行接合,最後還成功生育了小孩,人類生命力是很厲害的,他不禁對自己的情況抱有一絲希望,也許他的傷也有痊癒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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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又發現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這具身體原來並不是完全的男性,他是個雙性人,就是有男生器官也有女性器官那種,俗稱「雙兒」,他摸到當下簡直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幾乎是要彈起來,完全不敢再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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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讓他突然明白,自己為何是「嫁」進來成為妾室的,這個發現讓他難以接受,難道這就是他當王府四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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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久久沒有露面的側福晉和三夫人突然來到他的房間。她們帶著一股嘲諷的神情,站在門口,冷笑著看著林沐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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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落水躺了兩個多月,也沒東西吃,居然還沒死,真命大啊,也就那個老不死的啞巴願意幫著你。」三夫人輕蔑地開口,眼神中充滿了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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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平時他會默不吭聲的接受嘲諷,畢竟他不太了解這個宅邸的爭鬥,也知道他四夫人地位應該很低下,在痊癒前還是不要惹麻煩,但這次林沐楓心中隱隱生出怒氣,這條命是玉婆婆千辛萬苦救回來的,取笑他就算了,怎能隨意取笑玉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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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林沐楓他不甘心地回嘴道:「是啊!我就是要讓那些想看我笑話的人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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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林沐楓居然會回嘴,隨後面色一冷,嗤笑道:「你還真難纏,沒討到好處就不想死是吧?該不會又想像之前一樣,偷偷爬上王爺的床,再獲得榮寵吧?能進來這個府邸已經是你上輩子燒香拜佛修來的福氣了,不然你不過是個上不了檯面的下賤舞妓,最後還不是得被賣到窯子裡萬人嚐,賤人!」說罷,她狠狠地賞了林沐楓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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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福晉冷笑道:「你也別想了,王爺早知道你落水的事,他可一句話都沒說,還不如這次就去死一死。要不是那晚讓妳逮到機會上了王爺的床,你根本不可能進這個府邸。」她是大家閨秀出生,說了這樣惡毒的話,她不自主的挽袖掩面,但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這樣的下等人多的是,不需要留什麼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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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甩下這些話,便轉身離去,留下林沐楓一人愣在床上,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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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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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想像自己以前竟然是個舞妓,並且還曾經靠勾引王爺才進了這個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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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他後怕的是,他現在繼承的這具身體,這身體的原主人到底經歷了什麼?他心裡不禁一陣惶恐,自己是不是曾經被那個王爺這樣再那樣……,他以前連女朋友都沒交過耶!就被這樣那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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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思極恐,他不敢再繼續想下去,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混亂之中,連兩位夫人走了都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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