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 我到了，妳在哪？‘’
李奕然看著手機，她已讀了他的訊息，但都過了二十分鐘了，卻遲遲沒回覆。他站在人行道旁，眉頭微蹙，左顧右盼，目光穿過熙來攘往的人群，像是在尋找熟悉的身影。
街上的人來來去去，有人低頭快步，有人三五成群談笑，但沒有一個是她。他握著手機的手越來越緊，螢幕上那句「已讀」像是在無聲地嘲諷他的焦躁與無力。
她從來不是會遲到的人。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dqgSBhoM
更不是會看了訊息卻不回的人。
他又撥了一通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掛斷。他心裡一沉，彷彿有什麼不安正在一點一點擴散開來。
他又撥了一通電話，響了幾聲後，終於接了起來。他的心猛地一緊，幾乎是屏住呼吸地貼近耳邊，聲音顫抖卻急促，「妳在哪？怎麼不接我電話？」
但傳來的，卻不是他熟悉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喂？」
他愣了一秒，眉頭皺得更深，「你是誰？」他的聲音低沉，隱隱透著急躁與不安。
「呃⋯這隻手機的主人，她出了車禍⋯」男子的聲音有些顫抖，「手機是我在現場撿到的，剛剛它響了，我就接起來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rlikSTi5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心臟像被狠狠攥住。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MdGlA5RB
「她在哪？她現在人在哪裡？」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裡透著顫抖。
「救護車剛剛走了，應該是往市立醫院方向去了。」那人還在說，但他的耳朵已嗡嗡作響，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前衝，幾乎是用跑的往街口奔去。
他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知道她的手機此刻不在她手上，而她，正在救護車裡。
他的手死死握著手機，指節發白，一個念頭在他腦中瘋狂敲打——
拜託，妳一定撐住。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3rrLu8b4
—
他站在手術室前，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走廊的燈光刺眼，卻怎麼也照不進他眼底那團混濁的陰影。空氣裡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每一分鐘都像被拉長成一小時。
手術室上方的紅燈亮著，像是一道無法穿越的牆，把他與她隔開。他盯著那扇門，彷彿只要夠專注，它就會突然打開，她就會平安無事地出現在眼前。
過了一會兒，手術室的紅燈終於熄滅，門「咔」的一聲打開。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3A1pLtZlw
他猛地抬起頭，看見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脫下口罩，臉上帶著一絲疲憊與凝重，「你是她的家屬嗎？」
他點頭，喉嚨像被什麼堵住，只擠出一句，「是，她⋯她怎麼樣了？」
醫生看了他一眼，語氣平穩卻帶著些許沉重，「她的傷勢很嚴重，顱部受到撞擊，造成腦震盪與局部出血。我們已經替她進行了止血與清創處理，手術還算順利，暫時是撐過來了。」
他的心猛地一鬆，雙腿幾乎站不穩，「那她⋯會醒過來嗎？」
醫生緩了一下才說， 「目前她還在昏迷中，是否會醒、什麼時候醒，我們沒辦法保證，得看接下來的觀察狀況。只要沒有進一步惡化，醒過來的機率是有的，我們會盡全力照顧她。」
「謝謝⋯」他點了點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覺得喉頭緊得發疼，心口像堵著什麼。
醫生拍拍他的肩，語氣低柔卻真誠：「她撐過最危險的那一關了，接下來，就看她自己⋯還有你們的守候了。」
醫生轉身離去，他獨自站在原地，望著手術室大門緩緩關上，才發現自己早已滿手冷汗。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nJhFUTtv
他低頭看著手機，那條訊息依舊安靜地躺在畫面上—‘‘我到了，妳在哪？‘‘
他緊緊握住手機。
‘‘ 我還在等妳回這句話，所以，妳也要努力醒過來，好不好？‘‘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NvmdFF2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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