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愛情✿第二部 - #177 外勤

#177

辦公室裡午後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進來，靜靜地照在桌上的文件上。

程裕杰坐在電腦前，目光專注，指尖在鍵盤上飛快敲打，螢幕上是一份企劃案的草稿。他神情冷靜，一如往常的效率與專業。對面的溫子玲站起身，手裡拿著剛印好的資料，輕聲開口，「裕杰，這是你要的報表。」語氣客氣又帶點小心翼翼。

她遞出資料的動作很自然，卻藏著細微的期待——目光短暫停留在他的臉上，像是想從他眼裡讀出什麼。

程裕杰接過資料，視線只落在紙張上，「嗯，謝謝。」語氣平淡，沒有多餘的反應。

溫子玲微微一怔，掩飾性地笑了笑，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的瞬間，她深吸一口氣，望著電腦螢幕卻一時看不進內容。

她明白，他對她，始終只是同事。清楚、客氣、恰到好處的距離，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對了，裕杰。」溫子玲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頭看向他，語氣刻意自然，「下禮拜的行銷活動，經理說要我帶著你一起行動。」她語氣輕鬆，像是在轉達一項任務，但眼神裡卻藏著一絲細微的期待，彷彿這不只是工作分配，而是一種刻意安排的靠近。

程裕杰停下敲鍵的手，視線還停在螢幕上，沒有立刻回話。

停下手邊動作的那一瞬，其實不是因為任務的安排需要思考，而是因為——他聽得出來，溫子玲話語底下那些沒說出口的東西。

他沈默了一會兒說，「好。」沒有多餘的語氣起伏，像是一個禮貌而標準的回應，聽不出任何個人情緒。是的，他選擇配合，因為他從不想讓工作氣氛變得尷尬。但他清楚地知道，他和溫子玲之間，界線要分得很清楚。

因為他已經有沈苡寧了。

那個在他生命裡佔據位置的人，不只是女朋友，更是陪著他走過脆弱與掙扎的存在。他記得她曾經有多敏感、多不安，那些深夜裡一聲不響的沈默，那些眼淚後隱忍的微笑，甚至曾因為愛得太用力而傷害自己。

也記得自己承諾過要守住她的安心。

所以他不會做任何會讓她誤會的事。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BZVAZAcmD

溫子玲點了點頭，嘴角浮出一抹不動聲色的笑，「那等等我去跟經理確認一下細節。」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sWFlvRn6

她分得清，這只是他的配合，不是靠近。但她也明白，能夠走在他身邊，就算只是因為工作，她也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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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又放假了～」沈苡寧洗完澡後躺在床上，她看向程裕杰，「裕杰，明天要不要去哪裡走走？」她眨了眨眼，語氣輕輕的，帶著一點撒嬌的慵懶。剛好他也放假，這種機會不多。

「好啊，想去哪？」程裕杰放下手機，坐在她旁邊，靠著牆。他剛回完公司群組的訊息，眉宇間還有點工作殘留的專注，但一看到她，語氣就柔了下來。

「嗯—」沈苡寧看著他認真地思考著，「去⋯看花海？」

程裕杰愣了一下，隨即嘴角一彎，「妳是說那個最近很夯的繡球花？⋯還是油菜花？」

「是繡球花啦～」她笑著坐起身，往他靠了靠，頭輕輕倚在他肩上。

「哈哈，好啊。」程裕杰笑了笑，「明天不要賴床啊。」

「要出去玩，怎麼可能賴床～」沈苡寧噘起嘴說。

「對了，我下禮拜要出外勤。」程裕杰突然說，語氣平淡，像是順口提起工作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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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苡寧正靠在他肩上，聽到這句話，身體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但她沒有馬上抬頭，只是淡淡地問，「是喔，要去哪？」

「有一個新品推廣活動，那天會比較忙一點。」他頓了頓，像是猶豫著要不要多說，「⋯經理安排我跟溫子玲一起行動。」這件事還是得說一聲。

空氣忽然靜了一秒。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veso5guc

沈苡寧沒說話，只是「嗯」了一聲，語氣很輕，聽不出什麼情緒。她低頭摸著床邊的手機，拿起手機開始滑著，好像在看什麼，其實根本沒進去眼裡。

「不用擔心。」程裕杰像是察覺了什麼，主動補了一句。他的聲音平穩而溫柔，「我知道妳會想東想西，但我不會讓妳不安。」

「我知道啊。」她勉強笑了笑，「你的工作嘛，正常的安排而已。」她語氣淡淡的，像是很懂事。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種淡，不是完全的沒感覺，而是努力壓下來的。

因為她明白自己不能每一次都表現得那麼在意——她害怕變成一個會讓他覺得「難相處」的人。她不想成為那種「管太多」、「敏感多慮」的女友，所以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笑了笑，彷彿真能騙過自己。

她知道溫子玲欣賞他，從她看他的眼神，她感覺得到。她也知道裕杰對她沒有興趣，她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在意，但心還是會微微一縮。

像現在這樣，明明只是躺在他身邊，明明剛剛還說好要一起去看繡球花，但這句「我下禮拜要出外勤」卻像一根針，悄悄扎進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不是不信任，只是太在乎。

她知道他是個理性又有界線的人，她也從不會懷疑他會對她動心。

沈苡寧用力地抱了抱他，像是想用這個擁抱提醒自己——這個人還在她身邊。他沒有再說話，只是伸手輕輕撫著她的背，一下一下，像哄著一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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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睡了？」程裕杰輕聲問她。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ftw29G5oO

她點點頭，把頭靠在他肩上，「好。」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pduCO7Df

房間的燈關了，黑暗裡，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她閉著眼，卻睡不著。她的腦海裡卻像被打開了什麼開關，一幕幕畫面止不住地浮現——溫子玲看他的眼神。

她的指尖在被單下輕輕抓了一下，努力讓自己不要翻身，也不要掉眼淚。那樣他一定會發現。她不是不信任他——她是不知道該怎麼跟「自己的不安」相處。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Rkjp0mR8

她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又來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YwvQv9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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