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愛情✿第二部 - #170 小漁島之旅-10

#170

沈苡寧走回岸邊，一邊擰著濕透的褲管，一邊皺著眉低聲嘟囔，「唉，下半身都濕了⋯」

「要不要我們回去換件衣服？」程裕杰看著她有些狼狽的模樣，有些擔心。

「我沒事啦，不用特別下山，」沈苡寧搖搖頭，笑了笑，「風吹一下應該就乾了，我包包裡好像還有備用的短褲，可以換。」

「⋯真的不用？」程裕杰確認了一下，眼神還是有點不放心。

「真的。」她微笑比了個OK手勢，語氣輕快，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她看向沈默站在一旁的莊昱辰一眼，他站在原地，肩膀微微下垂，像是在聽他們說話，又像是在離得很遠的地方。他額前的髮絲被風吹得有些亂，但他沒抬手撥開，只是盯著腳邊的溪水發呆。

沈苡寧猶豫了一下，嘴角動了動，像是想叫他，但最終還是沒出聲。她只是靜靜看了他幾秒，然後轉過身，往背包的方向走去。腳步不快，但穩定。

那一瞬間，她心裡浮起一個念頭——

他好像，有什麼心事。

不是那種日常的煩惱，也不是工作上的壓力，而是——更深一點的、更久以前的東西。

不知道是什麼，讓他怕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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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苡寧一邊翻著背包，一邊回頭看了他一眼。他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根本沒聽見周圍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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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斜斜地落在他肩膀上，樹影隨風搖晃，灑在他臉上斑駁不清。他的目光落在水面，卻沒有焦距，像是透過那層水，看著更遠的、別的時間。水流依舊湍急，腳下石頭依舊濕滑，但他彷彿早已脫離了當下，卡在某個過去的畫面裡出不來。

那一瞬間，他不是一個在山林旅途中放鬆的成年人，而是那個小小的男孩——

無助地站在溪邊，大聲呼喊妹妹名字的男孩。但無論怎麼喊，那聲音始終只在水聲裡打轉，沒有回應。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胸口也緊得難受。就連空氣裡的芬多精，也無法驅散這一層沈重。他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逼自己回到現在。

他下意識地握了握剛剛救起沈苡寧時的那隻手，掌心還殘留著剛才那一瞬間的溫度。

莊昱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骨節因用力而泛白。就在幾分鐘前，他幾乎以為自己又要失去什麼了。

他忽然有些恍惚。

如果當年他也能這樣準確地伸出手——如果他那時也能抓住她，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但他沒有。

他只是個孩子，只能眼睜睜看著水流把妹妹的身影越帶越遠，直到那道白色的裙擺再也看不見。

而現在，他終於抓住了一次。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M964IToP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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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鬆開手，低聲吸了一口氣，指尖微微顫抖。抬頭時，沈苡寧正坐在遠處一塊岩石上，低著頭整理著背包，沒注意到他的視線。

他看了她幾秒，沒說話。

但他的眉心，似乎鬆了一點。也許他還沒準備好說出那些壓在心底的過去，也許那片夢境仍然會在夜裡如潮水襲來。但此刻，有人站在現實裡，讓他拉得住、握得緊，讓那種「又一次錯過」的恐懼，沒有發生。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yJs7hhg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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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伸出手撥了一下額前的亂髮，長長吐了一口氣。風從樹林間穿過，輕輕撫過他的臉頰，帶著一點涼意，也帶走一點胸口沈積已久的壓力。他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往大家所在的方向走去。步伐不快，卻比先前穩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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