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了像有千年之久,終於有人開口。
「小、小漣,妳口中的『神之戰』是什麼?」最先打破沈默的是鴻臨。驚駭尚未從他臉上退去,嘴脣發白,手克制不住的顫抖。
除了清漣之外的五人中,鴻臨和滄冥呈現差不多的模樣,繁霜冷靜一點,沒在顫抖,但臉色一樣慘白。
煙似緊緊摀住嘴巴閉免自己尖叫出聲,西門悅整個人癱在地上,滿臉驚恐,她像是想逃,卻沒有力氣移動,哪怕只是一根手指頭。
清漣從最一開始的震驚中很快回過神,掙扎著坐直坐好,細細打量對面的戰場。
各種靈氣撲面而來,混雜難辨,但若靜心辨識,就會發現這些靈力全都屬於神族,其中幾道較為強大的靈力中有一道帶著黑暗的氣息。
就算經過歲月長河的洗刷,這些靈力卻依然龐大且帶著強勢的氣場,除了清漣外,其他人只要靠近就會全身發軟,被震住一樣無法動彈。
滄冥越發肯定當初自己的猜測—小漣是神族之後。
鴻臨和繁霜也有了類似的想法。煙似知道這不是她一個侍女可以議論的,很明智的放空自己的思緒,讓自己專注於保護少主的安全。
西門悅見識沒有前三人廣,她心中只有嫉妒。嫉妒清漣能夠觸碰那些靈力,而且完全不必運功抵擋,甚至沒有被對面那可怕的氣息震住。
就在鴻臨開始懷疑清漣到底有沒有聽到自己的問題時,清漣開口回答了。
「『神之戰』,顧名思義是神族間的戰爭。」清漣疲倦的移動到一塊石邊,倚在上面。「神族人不多又同樣被天道束縛著,族內一向紛爭少、互不干涉。」她額頭枕在臂上,很累,「唯一一次的例外,是在上古時期。」清漣緩緩講述起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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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古末期,諸神尚未隱世,凡人、妖族想向祂們尋求時之需去到神尊所住之處求祂便好。
那時候六界尚未分割,各族和樂。
可是隨著人口逐漸增長,土地的紛爭越來越多。一開始神族憑藉著無上的威嚴還可以壓制得住,居中調諧,可爭鬥越演越烈,從一開始小股人馬互打,演變成族與族之間的戰爭。
鮮血流淌在曾經的淨土上,染紅了土壤,植物枯萎,遍地屍首,慘絕人寰的叫聲不斷,不顧一切復仇的人也成倍增長。
人族不若妖族般,修煉成形即會法術,壽命亦無妖族長。在這場混戰中,從前最是天真、最是虔誠、最是和平的人族分裂了。
一派人最是追隨神族,學習神族的修煉方法,被稱為仙。為了仿效被天道匡縛的神族,他們給自己立下無數規矩,也相對被認為無心無情。
一派人也想保護族人,但不願如同仙一樣一堆束縛,機緣巧合下又發現另一種修煉方式,被稱為魔。他們一開始也是一心向善,但因為規矩鬆散,久而久之就有人開始仗著法術為非作歹,魔逐漸被世人誤會。
有一派人認為人族該保持原來的模樣,他們靠著人族人士眾多的優勢對抗外族。
內鬥、外戰,世間無數紛擾都讓神族四處奔波。神族本為人數最少的,這樣根本忙不過來。
時間推移,對維護世間總是不說二話的神族內也開始出現抱怨的聲音。有人開始提議以暴制暴,將那些挑起戰端的人殺掉或懲戒他們,殺一儆百。
猶如汪洋中的一粒沙子,這陣聲浪很快被淹沒。
又一個千年過去,曾經被鎮壓住的不滿在黑暗中累積,醞釀成了世間最恐怖的風暴。經歷過那場風暴的神族大都死了,活著的也絕口不提。
那場風暴史無前例,至今也是後無來者。那場風暴對世間造成的影響巨大,更是神族隱世、六界劃分的關鍵。
經歷過那場風暴的女媧和神農至今還是心有餘悸。
這場風暴的起因是因為一個男子—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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