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淵……」男人痛苦地坐在床邊，虛弱地喚著女人的名字，聲音沙啞，帶著無盡的無力與哀求。
「有事？」璃淵的語氣冷漠無情，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起。
「如果……」
「沒有如果。」璃淵毫不留情地打斷，語氣決絕如冰。
男人深吸一口氣，胸口如同被一塊沉重的石塊壓住，痛苦的壓抑著即將崩潰的情緒，艱難開口：「我是說，如果……如果當初我沒有那麼做，是不是就……」他頓了頓，聲音哽咽，幾乎無法再繼續。
「沒有如果。」璃淵的回答一如既往，冷酷而無情，語氣中沒有絲毫波動。
男人低下頭，沉默了許久，像是被剝奪了所有的勇氣，最終輕聲改口：「讓我回去，好嗎？」語調帶著一絲祈求，卻又隱含強硬的命令。
璃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歷史無法被改變。」
男人頓時眼中閃過一絲近乎瘋狂的執念，他抬起頭，眼中含著不甘與無限的渴望：「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你的忌日。」璃淵的聲音平靜得像是陳述事實，絲毫沒有波動。
「也是她的忌日啊……」
璃淵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語氣冷漠無情：「嗯。」
男人的情緒在那一刻瞬間崩潰，聲音急遽上揚，帶著歇斯底里的恳求：「你就讓我回去救她，算我求你了！」
璃淵依舊毫無波動，語氣平淡無情：「慕容辭，你救不了她。我已經告訴過你，生死是無法改變的節點。」
「璃淵，我願意！」他幾乎是咆哮出這句話，目光灼灼，充滿了瘋狂與決絕。「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要……」
璃淵微微挑眉，目光如刀，淡然道：「只要她活，對嗎？」
男人猛地點頭，眼中如火焰般灼熱：「對！只要她活！」
璃淵的眼神如冰霜，語氣寒冷得刺骨：「無論你怎麼選，她都會死在那片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男人怔住，瞳孔劇烈縮小，似乎被什麼無形的力量徹底擊中。嘴唇微動，但再也無法發出一句完整的話。
璃淵的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一切，她的聲音帶著致命的寒意刺入他的心底：「別忘了，當初是你親手把她送進了地獄。」
那一句話像是一根針，徹底刺破了慕容辭心中僅存的希望。隨即，他無力地跪倒在地，聲音嘶啞，帶著無盡的顫抖：「不……不是的……」
整個空間沉默無聲，外頭的雪越下越大，彷彿這一切也都在為這無法逆轉的悲劇默哀。良久，璃淵眼神如霜，語氣如同宣判：「她也沒有那個命活下去。」
慕容辭怔怔地望著璃淵，眼中的狂熱漸漸退去，只剩下深沉的痛楚。他低聲喃喃：「如果命運無法改變……那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璃淵沒有回答，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凝視窗外那昏暗的天色，語氣淡淡地響起：「你以為你的每一步選擇，都是命中注定？」
「難道不是嗎？」慕容辭猛然抬頭，語氣中帶著強烈的質疑與不甘。「如果……如果我當初能多堅持一些，或者做出別的選擇，她就不會……」
璃淵的嘴角微微牽動，似笑非笑，語氣卻依然冷徹鋒利：「多堅持一些？換一個選擇？慕容辭，你永遠不會知道，那些『如果』背後隱藏著的代價。」
他怔住，目光迷茫地看向璃淵：「什麼意思？」
璃淵冷冷地看著他，語氣如同嘲諷：「你想改變命運，卻從未問過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否真的是最壞的結果。」
慕容辭的喉頭滾動，似乎想說什麼，但璃淵已經不再看他，目光轉向遠方，一字一句，像是對他，也像是對自己：「歷史從來不是只有一條路，但每條路都有它的代價。那些你認為的『如果』，或許只是另一種更加無法承受的痛苦罷了。」
慕容辭的胸口如同被重重擊中，呼吸一滯，心底某種東西開始動搖。他的聲音微微發顫，帶著微弱的希望：「所以……所以你早就知道……」
璃淵沒有回應，起身時衣袖輕拂，帶起一陣冷風。她頭也不回，淡淡地說道：「知道與否，又能如何？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
「璃淵！」慕容辭猛地伸手想要拉住她，但手指僅僅掠過一縷殘影。璃淵的身影已經消失，只剩下那句話，在空氣中回蕩。
「不是所有的『如果』，都會比現在更好。」
慕容辭猛地跪倒在地，雙拳狠狠砸向冰冷的地面，聲音嘶啞，徹底絕望：「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冰冷的回音在房間中蕩開，無人回答。璃淵的話語如同命運的鐵律，將他牢牢困在這無解的輪迴中。
「她……真的沒那個命嗎？」慕容辭低聲喃喃，語氣充滿迷茫，也像是在問那個早已消失的背影。
沒有回應，只有死寂。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Gs9tqs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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