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鳶尾之殤 - 32

林鳶走在一條荒涼的小路上，她聽到了很細微的聲音，像是在叫著自己，尋著聲音的源頭，她繼續往前走著，可是聲音一直都很微弱，林鳶完全找不到方向了。

也許聲音就在腳下吧，林鳶站住了，她仔細聽著，越來越覺得，腳下的土地裡是有著什麼的。

俯下身，耳朵貼著地面，林鳶聽到了，地下有人，有人在叫著她：“小鳶，小鳶……”

林鳶心急了，雙手用力刨著地上的泥土，可是這土地是那麼的緊實，她的手指頭破了，鮮血和泥土混在了一起，刺痛的感覺讓她清醒了。

睜開眼，看到的是陽光裡的哥哥，哥哥的眼中滿是心疼。

林睿說道：“小鳶，如果我不在，你會保護好自己嗎？”

“哥，你要去哪裡？”林鳶問道。

林睿為林鳶受傷的手指擦著藥，他的動作很輕，他的聲音卻很沉重，他說道：“林鳶，你要相信，你能保護好自己的。”

這句話，林鳶聽得出來，這更像是林睿說給他自己聽的，林鳶說道：“哥，你在害怕什麼？”

“小鳶，”林睿歎息了一聲，說道，“你要知道，我是真的關心你的。”

林鳶垂下了頭，說道：“可是，為什麼？”

林睿起身走開了幾步，又回頭，看著林鳶，林鳶突然感到很失落，她說道：“你真的要走了嗎？”

林睿沒有回答，林鳶蹭起身，她看著哥哥，忽然發現哥哥的臉變得模糊了，就像氤氳的陽光一樣。

“哥，我怎麼，看不清你的臉了？”林鳶問道。

“小鳶，你要保護好自己……”

林睿遠去了，他的聲音也消散了。

“哥……”林鳶叫喚著向林睿消失的方向走去，一個身影站立在遠處，林鳶走到他身後，說道：“你是元鬱，還是元天？”

他轉過身來，說道：“你希望我是元鬱還是元天呢？”

“我希望？”林鳶說道，“我的希望能決定什麼呢？我希望哥哥不要走。”

“我問的是，你希望我是誰？”

林鳶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希望你是元鬱。”

他笑了，說道：“那我就是元鬱。”

林鳶不明白的說道：“為什麼？”

“因為這是在你的夢裡，你的希望就是你潛意識裡的選擇。”

“選擇？”林鳶更加不明白了，她說道，“我為什麼要選擇，還有，我的哥哥走了，又是什麼意思？”

“林鳶，有的事，不會因為你忘記了就不曾發生，你總會想起來的。”

林鳶說道：“我忘記什麼了？你告訴我。”

元鬱笑了，林鳶看著他的笑容，忽然說道：“你，你不是元鬱，你是元天。”

“哈，”元天笑著說道，“被你發現了，林鳶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清醒。”

林鳶生氣的說道：“你在捉弄我？你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半真半假吧，”元天調皮地說道，“這樣你才難以分辨呀！”

“你……”林鳶怒道，“那我選擇一概不信。”

“這你就錯了，”元天慢悠悠地說道，“我的話至少有七分是真的。”

“元天，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林鳶挑明瞭問道。

“很簡單，我衹是想要找到，我要找的人。”元天也認真的回答道。

“但那不會是我，”林鳶簡短的說道，“你不需要再出現了。”

“呵呵，”元天笑道，“對于救命恩人，你就這麼無情呀。”

“你又在瞎說什麼？”林鳶按著額頭，苦惱地說道，“我已經覺得很混亂了，你就別再添亂了。”

元天忽然靠近林鳶，一隻手撫在她的額頭上，一種冰涼卻溫潤的感覺，讓林鳶忘記了反抗，她漸漸閉上了眼睛，靠進元天懷裡。

元天笑了，淡淡的笑容，卻是從心裡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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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無眠，元鬱拿著手機，點開了通訊錄，想了下，終于按下了撥號，電話接通了，卻不是林鳶的聲音，元鬱說道：“你是誰，林鳶呢？”

餘琴說道：“林鳶已經睡著了，你又是誰？”

“我是元鬱，是林鳶的心理醫生，”元鬱說道，“你告訴林鳶，明天來心理諮詢室，我把時間留給她了。”

餘琴說道：“林鳶有什麼精神疾病嗎？”

元鬱不清楚接電話的人和林鳶是什麼關係，便沒有回答，衹是說道：“我還有事，拜拜。”

才掛了電話，手機鈴聲就又響了，是于思打來的，她說道：“老闆，我的腿摔傷了，你能送我去醫院嗎？”

元鬱當然同意了，來到了于思家，衹見地上一片狼籍，元鬱說道：“怎麼回事，這可不像是普通的摔跤。”

于思嚶嚶的哭了起來，她和男朋友葉賓吵架了，葉賓推了她一下，她撞倒了玻璃茶几，而葉賓沒管她就走掉了。

元鬱看著她流血的膝蓋，說道：“還能走嗎？”

于思搖了搖頭，元鬱抱起她走出了房間，到了樓下，要上車的時候，元鬱看到了林鳶，她正冷眼看著自己。

元鬱說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林鳶沒有說話，元鬱把于思放進車裡，轉身對林鳶說道：“我要送于思去醫院，你呢？”

林鳶也坐進了車裡，元鬱開車到了醫院，醫生在為于思清理著傷口，林鳶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一言不發。

元鬱走過去，說道：“林鳶，你是在生氣嗎？”

林鳶回頭看著他，說道：“什麼時候回去？”

元鬱看了看于思那邊，說道：“一會包紮好傷口就可以了，你……”

林鳶說道：“我去車上等你。”

來到醫生旁邊，于思的臉上淚痕未幹，元鬱說道：“還好吧？”

于思點了點頭，醫生說道：“沒什麼大礙，衹要注意不要感染就行了，這幾天就不要洗澡了，傷口不能沾到水。”

包紮好了，元鬱扶著于思離開，下了樓，于思覺得冷了，元鬱將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來到停車的地方，林鳶並沒有在車裡，元鬱打著她的電話，沒有人接，而車鑰匙還在林鳶身上的，元鬱便叫了一輛計程車，送于思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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