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鳶尾之殤 - 59

“呵呵，”葉真笑道，“那是因為少了一樣東西。”

“什麼？”

“一件和她緊密相連的東西，”葉真嘲笑著說道，“元天，你還債的時候到了嘍！”

元天走近葉真，沉聲說道：“到底是什麼？”

“一支玉簪，鳶尾花的玉簪。”

于思衹是看到元天和葉真靠得很近，生平第一次，她的心中有了嫉妒。

那白衣的身影已刻入她的心中，而紅色的衣裙，她覺得更適合自己。

元天從于思的身旁走過的時候，于思忽然說道：“葉真就是大護法嗎？”

“你應該去問她。”元天平淡的說道，腳步沒有停下。

“你可以幫我嗎？”于思問道，她是來求大護法的，現在卻改變了主意。

元天停下了腳步，他說道：“我為什麼要幫你？”

于思走到他面前，仔細看著他，白皙的臉，清瘦的下頜，劍眉星眸，薄唇帶著漠然和譏誚，卻難掩他絕世的容顏。

強制移開了目光，于思說道：“我以後自會報答你。”

“呵，”元天冷笑著說道，“我可不需要什麼以身相許。”

元天走了，衹留下淡淡的余香，于思走向高臺，葉真輕笑著說道：“迷上他，你會耗盡一生的心力。”

“我的一生能有多長，不就控制在你的手裡嗎？”于思說道，“就算我願意為元天耗盡一生，你會給我這個機會嗎？”

“太聰明的女孩，我並不喜歡，”葉真說道，“明天我不會選你的，至於能不能逃出死神的魔爪，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于思也走了，葉真搖頭歎息了一聲後，低聲說道：“讓他改名，又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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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樾西族，處以極刑有兩種方式：火焚或者沉河。于思可以在水裡自救，但對於火焚，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

所以她衹能祈求上天，是讓她沉入水中，她在裙裾的邊沿縫上了刀片，這是在水裡自救的工具。

五月五日，夜裡，祭祀活動開始了，火光照亮了夜空，鑼聲鼓聲不絕於耳，戴著面具的巫師吟誦著古老的歌謠……

于思和于清從左右兩邊走上了高臺，高臺中央立著一塊石碑，姐妹倆分別站在石碑的兩側，巫師繼續吟唱著，過了一會，于清所在的那一側石碑亮起了紅光，族人們歡呼了起來，天神已經有了決定了。

這正是于思想要的結果，她的嘴角輕輕揚了起來。

“呵……”她聽到了一聲冷冷的笑，還聞到了淡淡的幽香，是元天。

“啊呀！”突然，有人發出了驚呼聲，于清那側石碑所發出的紅光漸漸暗淡了，而于思這一側卻亮了起來，天神改變主意了。

于思驚訝的轉頭，尋找著元天的身影。

為什麼，為什麼？她知道是元天在搞鬼，可是，元天為什麼要這麼做？

葉真無奈的說道：“元天，你真喜歡瞎搗亂！”

元天笑了笑，半晌才說道：“困在這裡，可以免去日後的糾纏。”

“哦？”葉真笑道，“這可是個執著的女孩呢！”

“不僅執著，還很堅韌，”元天淡淡的說道，“選擇死路，自然是有所準備的。”

“但現在她妹妹可是毫無準備的，”葉真說道，“于思會很恨你。”

元天笑道：“但願如此。”

天神最終的決定是，由于思擔任巫女繼承人。

于思說不出話來，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于清哭了，她的身體顫抖著，她很害怕，是對死亡的恐懼。

兩個壯漢走來，捆住了她，按照族長的命令，要將她沉入河中。

“姐姐，姐姐！”于清哭著，叫著。

于思的手腳一片冰冷，她呆呆的看著于清被抓走，直到父親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她才如夢驚醒了一般，向河邊跑去。

不，不要，放了小清，讓我代替她！

于思到了河邊的時候，于清已經被沉入河底了，于思想要跳入水中，卻被摁住了。

作為巫女繼承人，她被帶到了巫師身邊，開始學習巫術。

但無論多長的時間，她都不會忘記自己的初衷，更不會忘記那個害死小清的人——元天。

這一次站在高臺上的于思，穿著一身紅色的長裙，她說，她可以離開了，沒有人能攔得住她。

葉真說道：“那麼，恭喜你了。”

“你要知道，我一定會找到他的。”于思肯定的說道。

“是嗎？”葉真笑了，她淡淡的說道，“那是為了恨嗎？亦或是心中的念想？”

于思沒有回答，因為她並沒有答案，她衹知道，她很想見到元天。

其實她一身的紅衣已經說明一切了，在她看見元天和葉真站在一起時，她就嫉妒了，她覺得，紅色衣裙的自己和元天更相配。

可元天就是元天，面對于思，從來都是冷漠的，于思說：“你欠我一個解釋。”

元天淡漠的說道：“沒有任何解釋。”

“你欠我妹妹一條命。”

“但你沒有能力來取。”

元天就是這樣的狂傲，而于思想要的其實是元天的臣服，當然，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是因為元天，于思才收下玉簪的，但玉簪卻讓她在幻境中看見了于清。

已經很久很久了，小清你在哪裡？

在林鳶家附近的池塘邊，于思呆站了很久，小清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這裡，可是怎麼又消失了，她的魂魄去哪裡了？

一個女人走進了她的視野，于思看著她臉上的恨，好奇的問道：“你在恨誰？”

淩小鳳側身，恨恨的看著不遠處的一棟樓房，于思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那裡也有小清出沒過的痕跡，小清有在這家住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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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林鳶……”

餘琴在鐵門外叫著，梁敏芳走出來，冷淡的說道：“林鳶不在。”

餘琴“哦”了一聲，衹能走開，林鳶去哪裡了，電話怎麼打不通？

胡亂的走著，餘琴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池塘邊，池水碧綠幽深，高大的梧桐樹伸出的枝葉蓋住了池塘的一角。

即使是炎熱的酷暑，餘琴瞬間也感到了冷，她想離開，卻移不動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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