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Plagiarism!HVLhbIedMgUfkutD9h7Oposted on PENANA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早已離開風紀財團,坐上了汽車後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PEaruz7Ryw 維尼
他連車子究竟啟動多久的印象都沒有,只是微睜著眼,愣愣地望著窗外景物在那小小的車窗框架中飛速掠過,並在瞬間消失無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rnQzHPmAXF 維尼
就好像一切都只是錯覺,從不存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ZwIkQV3eEG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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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他選擇了永遠離開這樣的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LlxooKlnMJ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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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的話再次浮現在腦海中。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墜入無際的黑暗,腦袋裡是一片死寂的黑,上頭烙印著那句話的每一個字,不斷地向他提醒著殘忍的事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0KLVeQKSN7 維尼
他想藉著逃避來試圖冷靜。他閉上眼睛,卻因為那句話已被死死刻印在腦袋裡,使他反而在閉上眼後,看得更加清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C2Slamr5Cm 維尼
他的執著不放,從一開始就不值得那樣執著。比起探究骸是為了什麼而死,骸選擇永遠離開他這件事,比什麼都令人難以接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mFtNZqBoNk 維尼
否則,他也不會一直將這項事實下意識忽略,直到現在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iqoAeCHztn 維尼
明明在那人選擇離開的當下,他就有機會察覺到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O60JigBGYl 維尼
為什麼要離開我?這個疑問曾無數次縈繞在他心頭。尤其在骸才剛離去不久之後的那幾天、甚至是那之後的幾個月,他幾乎無時無刻都被這個問題所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PQff50ypHL 維尼
他心裡有無數個猜測。也許是因當時的決策而感到委屈、也許是為了要報復、也許是為了要利用他、也許是……更多的也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8SKaVgw9Sx 維尼
可他卻從未想過,骸的離開只是因為不再愛他了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OvmCKG2LCY 維尼
儘管雲雀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他不愛你」這句話,他仍舊從雲雀話語中的暗示、骸在記憶裡的神情、這樣的最終結果,自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60GGQkjnbz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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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生氣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UwtpIjTpgN 維尼
「大概是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moifsf0Hjv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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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了那時——他在會議上決定要暫時把骸軟禁後,他與骸私下裡的對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lVdURdw5GA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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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也沒什麼好生氣的。」骸回眸一笑,神色淡然地說道:「很像你會做的事情,我的好首領。」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rsjG7yBoel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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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現在回想起來,他仍忘不了骸當時的神態——平淡、漠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xHd4Qw7g3C 維尼
那時候,他原以為骸會很生氣,畢竟在剛才的會議中,骸甚至不惜在所有人面前與他公然對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o8H1UE3lQd 維尼
他們之間意見相左並不是件稀罕事,但在會議室裡對峙到幾乎要吵起來的程度,過去卻從來沒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t1PEeodQUd 維尼
他很少在家族的事上失去理性,但當時的他卻明顯與過去不同。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骸在這件事上混入了自己的私慾,和他一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WykWdHPkan 維尼
那時的氣氛僵持得可怕,連老看骸不順眼的獄寺都忍不住出聲,語氣難得委婉地試圖從中調停,還隱約帶有安撫意味,耐著性子向他解釋這只是一時的情勢所迫,並非是針對他個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5Q2QKRxnyM 維尼
幾乎所有人都是那樣的態度,除了雲雀恭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qjzkVcL4wU 維尼
雲雀本就不太在會議中開口,更何況是這種涉及到骸的時候,自然更不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xc5QnGqwHT 維尼
有獄寺起了頭,其他人自然也陸續附和、安慰。他們所有人都表示理解他的不滿、能體諒他的心情,但都對此無能為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0qJI78kKSV 維尼
看在骸眼中,這大概也只是換個方式繼續為難他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AUIGgvp33l 維尼
他們都一樣,和身為首領的澤田綱吉一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M6IqgwXgqB 維尼
他記得在獄寺勸說後不久,骸便漸漸平復了心情。只是即便他恢復面上平靜,也沒人敢去招惹他,只是任他在會議室裡安靜待著,聽他們繼續討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GsswA33DZT 維尼
當會議結束時,他看上去已和平時的他沒兩樣,不同的是這次他選擇了退讓。他在澤田綱吉的逼迫下,不得不變成一個不像自己的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vpQmgGX3gy 維尼
他知道骸並不是個會輕易退讓的人,一旦骸認定了某件事,那便無論如何都會堅持到底,幾乎沒有例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gAZIAvoZHB 維尼
然而,他唯一的例外是他,澤田綱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dlS1mstpBE 維尼
明明說著還生氣的,為什麼能那麼平靜呢?或許只是因為沒必要對不再在乎的人費心費力罷了。而他竟對此毫無覺察,還敢聲稱自己愛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N3bTzPAiDr 維尼
原來自己是在那時候就失去他了嗎?還是其實……是在更早之前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bq4kdrj5Ae 維尼
他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直以來苦苦追尋的答案,卻沒能得到原以為會有的放下或自我滿足,反而陷入了另一處泥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uGmN2kkHHz 維尼
一路上,他失魂落魄地望著窗外。從表面上看來,他與前往風紀財團時表現出來的模樣相差不遠,但了平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不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EbT3BJxCqZ 維尼
他在去時的眼裡雖寫滿了不安,卻有一絲微小的光亮被埋於其中。可是現在,灰暗卻將那之前眼裡含有的一切盡數抹去,只留下深不見底的絕望,與心志的衰頹不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zuPsUglV2O 維尼
了平轉動著方向盤,習慣性地想對他說點什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gX4qmDkGc3 維尼
「大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RAsANpKPkT 維尼
正當了平煩惱之際,後座的人先一步開了口。他語氣沉重,聲音卻輕飄飄的,幾乎要讓人誤以為是他無意間的低語喃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29XhORj6RD 維尼
了平有些不敢輕率回應,只能低聲嗯了一聲,等著他繼續開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v2MRcef8jx 維尼
他接在了平的回應聲後沉默良久,才像是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般,緩緩問道:「你為什麼到現在還選擇留在彭哥列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D6zVhA9RXm 維尼
他的提問,讓了平罕見地深思起該給予怎樣的回答,同時也揣測著方才雲雀究竟對他說了什麼,才會讓他突然有了這樣的疑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pdGFsfCTGr 維尼
雖說是深思熟慮,但無論是放在過去還是現在,他都不擅長思考。在心裡掙扎了許久,最終,他依舊是憑直覺回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7E8yyXf2Nb 維尼
「……大概就只是因為……你們還在這裡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lU6d0P4hWu 維尼
沒有什麼更深層的原因,就僅僅是因為他們一直都在一起罷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UVbnpDQMDO 維尼
聽見這樣的答案,阿綱思緒恍惚。在他看來,了平雖然說的一點都沒錯,卻也錯得離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2dq4573gX2 維尼
他們確實一直在一起,從中學時期到現在,一直如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rStB4kUWm0 維尼
但在這個「他們」裡面,並不是「他們所有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NupzWKqBns 維尼
沒有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UIdMS69FeY 維尼
一個無心的回答,一針見血地道破了現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qe1ZjwJW4l 維尼
其實會是這樣也很正常,因為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他,那他自然就不會一直留在他身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dhA4LMS34c 維尼
會是如今這樣,也不奇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fxjnn5K1iH 維尼
「這樣啊……因為我們都還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IGUUWxRQiz 維尼
阿綱低聲說著,反覆咀嚼著這句話的意義,隨即恍然頓悟,這句話既是牽絆,也是道會讓他們總是下意識選擇留在他身邊的無形枷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fEE7pzFCb9 維尼
「但是……對我來說,早就不是『你們』都還在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8OIM8Ry1Ua 維尼
他的呢喃輕得讓人幾乎要聽不清,但話話語中的失落卻強烈得令人心驚,難以忽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FfEjjR7uKv 維尼
「大哥……我覺得太累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B8yWsz116A 維尼
說完,阿綱閉上眼,無力地將頭倚在窗邊,不再有更多反應。他安靜得連呼吸聲都微弱到要近乎消失,連他的存在都似要是隨之淡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t9PfCUFZCi 維尼
了平不放心地時不時往後瞄,雖見他漸漸安靜,心裡卻始終有著一層顧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68pH4qeSw5 維尼
他心裡猶豫著,不知是否該有進一步的舉措。但出行前某人對他的叮嚀卻在此刻於腦海中浮現,讓他越發感到不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JT5Ca8NPxS 維尼
他終究還是放慢了車速,趁後座的人不注意時,渾身僵硬地按下手機通話鍵,向某人悄然遞出了求救的訊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fQziwPhZYb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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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他們都熟悉的地方,戴著頂熟悉的遮陽帽,謹慎專注地修剪花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gkQtNW7G4D 維尼
發現他的到來後,他便對著他,理所當然地微微一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V0oT5jfIzt 維尼
「我就知道你躲來這裡。」阿綱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樣子,對著顯然心情不錯的骸,無奈說道:「那些家族派來的人都已經走了,會議結束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sQKhVRLU7k 維尼
「是嗎?」骸淡淡地回應,視線轉而望向身旁盛開的繁花,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地冷哼一聲:「那你應該在會議上,從他們口中聽來了不少我的壞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YQg1hIsfI4 維尼
明明是半小時前才結束的會議,你也能知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eERTs725A3 維尼
阿綱疑惑著,同時也不得不感慨,這人消息總是靈通得讓人摸不著頭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HD8pjGrc6t 維尼
「沒關係,他們講歸講,我還是很相信你的。」阿綱少見地展現出強勢的一面,語氣堅定地向他出言安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FgsLiUwR1Y 維尼
說完,他朝花叢走去,走到骸的身側,環顧著在他們四周盛放的潔白荼蘼,彷彿來到了只屬於他們的世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fDKaUR4hsQ 維尼
事實上,這裡也確實是只屬於他們的地方,不會有其他人到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Eb3nC749Jy 維尼
他本想趁此機會在骸面前裝腔作勢一番,用點心思來場戀人間的親暱小情趣,卻在剛放鬆下來時被突如其來的倦意席捲糾纏,逼得他只得順勢閉上眼,將腦袋靠到骸的肩上,輕笑道:「畢竟你不可能背叛我,不是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E3cWfgQlPA 維尼
「你還真是相信我啊。」骸輕哼一聲,無情地推開阿綱靠在自己身上的腦袋,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和一些難以察覺的恨鐵不成鋼:「我明明已經多次警告過你,別太信任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ybEtz9Rahq 維尼
也許是他說的次數真的太多,阿綱只是瞪著他,一臉委屈地一語不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5PEPGxNz0R 維尼
阿綱胡鬧似的故作委屈,惹得骸不禁輕笑出聲。他搖搖頭,轉而好聲好氣地補充說道:「就算我真的不會背叛你好了,別忘了,我對背叛彭哥列跟黑手黨可沒有什麼顧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YTFyHYuQ1a 維尼
「你背叛彭哥列,不就代表背叛我嗎?」阿綱刻意繞到他面前將臉湊近,討好般地對他,笑得燦爛:「不過我也不擔心就是了,只要我能讓彭哥列越來愈接近我們理想中的模樣,就不會有那一天,對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7qa3rqfAfj 維尼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自信,骸微微挑眉,眼角帶笑地推測詢問:「真難得你會這麼有自信,看來你所謂的合作計畫應該進展不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PLYTQ41k05 維尼
「是啊,篩選後剩下的幾個家族都挺不錯,算是很團結,派來交涉的人也很有分寸。」也許是感覺自己在戀人面前表現得有些過度自信,他稍微收斂了些得意,故作謙虛地說道:「當然啦,計畫細節還是有很多不足,不過我相信會越來越好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MuyGfSKTpt 維尼
「雖然你可能會覺得掃興,但我勸你還是別掉以輕心。」骸說完,放下手中的剪刀,看向不遠處一叢只結了花苞的枯黃荼蘼,嘆氣:「看看它吧,直到上周都還長得好好的,我也以為它能開出不錯的花朵,結果呢?我只不過多花了點時間去工作,它就變得病懨懨的,看樣子是要不行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if24eKqgme 維尼
阿綱聽著他的唉聲嘆氣,總覺得他似是話中有話:「……你這是在抱怨我讓你加班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4aqYB91Fw6 維尼
「我只是想說……」骸笑著,停頓了一陣似是在思考措辭,隨後忽然對上他的目光,彎下腰將臉湊到他耳邊,別有心思地在說話時讓嘴唇輕擦過他的耳垂,低沉著語氣埋怨:「希望你在專注工作時,別忘了抽點時間花在我身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AKp0uuxtdX 維尼
他分不清這突然其來的溫熱是本就屬於自己還是源自對方。阿綱慌亂地將骸推開,偽裝成像是要報復對方先前的不解風情般,一邊按住紅得直發燙的耳朵,一邊故作鎮定地斥責:「你別老是這樣故意捉弄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ZKKpzOcVsn 維尼
「捉弄你又怎麼了,你也可以捉弄回來啊。」骸無所謂的對他聳聳肩,神情充滿挑釁地朝他一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XaYuOam1Al 維尼
阿綱羞惱紅著臉,直瞪著骸反駁:「我才不會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aRo7HbMWsj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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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他們曾經的快樂只是場遙不可及的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3Q2wLzGoaH 維尼
曾經的現實,如今卻成了過眼雲煙、鏡花水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SDjqF6HIg1 維尼
對幾個禮拜前的他而言,這樣的夢是他痛苦的來源,但如今,他卻開始慶幸自己能有機會沉浸在由回憶所編織的夢境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cyqnpb25W4 維尼
若不是藉著夢境讓他重回過去,他都快要忘記他們之間的一切點滴,快要遺忘他們曾經有過這樣的幸福時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BkVhz8mK1O 維尼
甚至快要記不得,骸對他而言應該是幸福的象徵,而不是痛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llorLYghpA 維尼
他記得,骸總是喜歡那樣逗弄自己所重視、所愛的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k0hbvSlFFE 維尼
他一直以來都很慶幸,自己無論在骸的「最重視」還是「最愛」,都能與之沾上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dGTPmVYKCJ 維尼
他很清楚,那時候骸很喜歡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ZXWBkPwggn 維尼
骸喜歡他變幻莫測的神情、喜歡他眼神裡自信而堅定光芒、喜歡他因撩撥而染上的紅暈、喜歡那個眼裡只有六道骸的澤田綱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OZCoyVy4Ek 維尼
然而,這場洋溢著幸福的美夢,卻讓他想起了自己極為殘忍的事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DsneE9hVa3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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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並不是個眼裡只有六道骸的戀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ZqX0LRlKfs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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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比起坐在辦公桌上談判,你還是比較適合現在這個樣子。」一陣嬉笑後,骸眉宇微蹙地望著他的眼睛,神情複雜地垂下視線,淡淡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7jJwseYsFV 維尼
阿綱好奇地追問:「我現在是什麼樣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cY6mRRUyzN 維尼
骸輕掩笑顏,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誠懇:「哲學一點的形容,就是快樂的豬。」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xmz4NdtDof 維尼
「什麼嘛!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Wr2PsyLtCP 維尼
沒等新一輪玩笑再起,骸便摘下帽子,輕笑著將其放到一旁,隨性地在花叢間席地而坐,輕拍幾下身旁的草皮,示意阿綱在自己身邊坐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cJbgy4D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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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綱原本還猶豫著是否要賭氣反抗,但才與骸對視五秒,他終究不爭氣地順著他順著他的意思坐下,甚至伸個懶腰,索性舒服地躺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xijoPuUytn 維尼
才剛躺下,他便感覺好似整個人都被青草的香氣環繞。也許是溫室裡的荼蘼在主人的精心照料下數株齊放,他隱約能在青草味間嗅到淡淡的花香,使得原本湧上的疲累和玩鬧過後的亢奮,逐漸平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VqK1hgDTN7 維尼
阿綱隔著溫室的玻璃天花板望向藍天,放鬆得連視線都快要無法聚焦,恍惚間感嘆:「你把這裡打理的真好,待在這裡就像什麼煩惱都消失了一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g9CcztIpM8 維尼
說完,他隨即又精神一振,輕笑揶揄:「你明明就不像是會精心養花的人,當初聽見你說想要弄一整間溫室,我還以為是誰偽裝成你的樣子在跟我說話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aPX50QN24w 維尼
「你要這麼說,我也不像是會談戀愛的人啊。」骸順著他的視線一同看向天空,隨後低下頭,一雙紅藍異色的瞳孔直視著他的棕眸,心平氣和地說道:「但還不是和你談起戀愛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2Oh2Z9hxBv 維尼
「至於養花……其實養久了也覺得挺有意思。」他垂眸看向身旁的花叢,摘下一朵盛放的荼蘼,輕聲問:「你知道荼蘼代表什麼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RpwEn9mWFS 維尼
阿綱搖搖頭表示不知,懶惰得只想等骸告訴他答案,任性地選擇放棄思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hYE4bWze60 維尼
骸也無所謂阿綱這被他慣壞的習慣,只是轉動著手上的花,看著花朵中心的黃色花蕊在自己的動作影響下,緩慢轉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0tFa0eGm2J 維尼
他望著花朵的眼神總是格外溫柔,像是捧著珍寶。若不是親眼所見,阿綱也很難想像他會有這樣感性的一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8cfxNbgqB4 維尼
「荼蘼的花語是——末路之美,象徵終結,也被稱作淒美的花。」骸微笑著,將手上的荼蘼花擺放在自己戀人的心臟處,似笑非笑地與阿綱對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vtOEShSMW1 維尼
終結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567SbrEw9r 維尼
阿綱坐起身,撿起那朵因自己起身而掉落在旁的荼蘼,學著骸方才的動作轉動花朵,細細端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Dga1wr9zep 維尼
他沉思著,本想細細感受骸向他訴說這花朵含義的用心,卻只得到了某種難以言喻的複雜心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oORVLpeENU 維尼
他露出一抹苦笑:「雖然很像你會養的花,但這含義果然還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vuzvYAfExv 維尼
「很淒涼嗎?」骸似乎對他會有此反應早有預料,只是別過眼,語氣平靜地說道:「但其實花開得再怎麼好,總有一天都是要凋零的。所以即便有許多人感嘆著意喻消逝的忌諱,在我看來卻不全是如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ykLyUKroox 維尼
「事實上,並不是每一朵花都能如願綻放。對那些無法盛開就註定凋零的花朵來說,這一生的消逝或許會是另一生的希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aFm0s9v7nk 維尼
雖然嘴上總說骸不像是會養花的人,但每骸向他講述花朵寓意時,他內心又會矛盾地認為養花這件事真是格外適合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7oP9tZwwPH 維尼
「等花朵凋落,它就會成為另一株植物的養分,再孕育出新的花朵……」他聽著骸的低語,望向層層堆疊在花叢下的白色落花,陷入沉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QiJPtqgaEq 維尼
雖然荼蘼有著帶有終結之意的花語,但他想,那樣的花語對骸而言,或許更該被用希望來形容更為貼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qMC7lsCQzA 維尼
骸對自己所在意的一切,無論好壞,都會表現得格外執著。這一點,也體現在這些花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gzJBgvrw4K 維尼
其實阿綱並不常來溫室,即使來了也幾乎不會久留。但也就那幾次經驗,便足夠他觀察到骸在打理溫室時的堅持——他從來都不會清理掉溫室裡的荼蘼落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MP6ffOx4Y8 維尼
想要花朵開得好,就必須在它長成之前將多餘的部分剪除,有時是雜亂的枝葉,有時是較小的花苞,有時甚至是開得過多的健康花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t5z2pOrjPO 維尼
被修剪下來的部分也不可能全數作為肥料,枝葉的部分骸通常會另外處理,但唯有花朵與花苞會被他一直被留在原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MI1PebzLpl 維尼
因此,這裡的每一叢荼蘼底下,幾乎都鋪有白色的層層花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3TkrlnqnZd 維尼
阿綱並不曾問過骸這麼做的原因,只是單純的認為骸捨不得這些花罷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BbenPqujFT 維尼
他忘了當時聽著骸說話的自己是什麼表情,但他記得在那之後不久,骸便突兀一笑,打趣著對著他問:「你不覺得,這跟輪迴的概念很相似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gYA0zyIHXu 維尼
「……本來還覺得很感性的,為什麼最後是這個結論啊?」阿綱忍不住吐槽,卻偏偏認為骸說得有道理,讓他只能應對這番話挑毛病,沒辦法說出什麼更有深度的感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czf6nIQiNt 維尼
骸又笑了幾聲作為回應,似是沒打算再繼續和他談論這話題,只是雲淡風輕地繞回阿綱的另一個疑問,解釋:「至於要弄成溫室嘛……也沒什麼特別,只是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WMJQhlWd4P 維尼
骸無奈地嘆氣,隱隱能從神情中看出他心裡此刻的五味雜陳:「畢竟……若我不想和其他的黑手黨成員接觸,就得有一個絕對不會遇到他們的地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ICuQCdZcWh 維尼
「……要不是我,你一定不會留在彭哥列吧?」阿綱微笑著,明知故問地將問句拋給對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cIaWdU3LiD 維尼
他早就知道骸會給他什麼樣的回答,但他依舊期待著骸來肯定他的內心所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Ho2rbujNUY 維尼
他不曾向骸說過,每當他得知骸是為了自己而選擇退讓時,他內心總會出現一絲竊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lildc4p9Hz 維尼
也許是在工作上必須時常顧及其他家族的立場,在對上家族成員時也需要盡量顧及到每一個人的感受,久而久之,他發現自己並不常給予自己真心、真摯的關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BRgZlQ6JSP 維尼
但自從他們兩人確立關係,他身邊有了會將自己擺上第一順位的戀人後,他便漸漸學會了享受他對他的愛,無法自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DHaOvEQ65p 維尼
他喜歡明確地聽見自己被在乎,喜歡骸那種只屬於他一個人的溫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rB9NowySTk 維尼
「當然了,我留在彭哥列,只是因為你在這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6BPHnwPZOy 維尼
骸是個十分敏銳的人,在發現自己戀人有那點自我滿足的小心思後,自然不會吝於向對方道出那些好聽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3Zb9svUYTJ 維尼
可惜好話與現實終究不同,某些事情他自認為看的比誰都要清楚,可實際上卻像是心頭上的一根針刺,時不時在他心上刺上幾下,令人難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OlwIhn4lZC 維尼
「不過我也有自知之明。我再怎麼討厭黑手黨,這輩子也離不開黑手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0h7kdNzo5C 維尼
骸輕輕一嘆,語氣逐漸變得飄渺:「所以我們要在一起,你就得成為彭哥列的首領,我就得成為你的守護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iwDsL5STdh 維尼
阿綱沉溺於他為他編織的美夢,心頭微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6EtM7pFtYk 維尼
「是啊,如果當初我不當黑手黨的首領,你跟我恐怕就不會再有任何關係了。」相較於骸沒有說出口的複雜感受,阿綱只是平淡地訴說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R5gDrxqdDu 維尼
每當回憶起他們的相識相遇,阿綱便單純的感到十分不可思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MIAhCHtH0M 維尼
他們明明厭惡黑手黨,卻因為黑手黨而相識、相伴至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mWd4tlt22S 維尼
因此他總時不時想,若骸不是他的守護者,他還會是彭哥列的首領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x112d07mXI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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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沒有我,你還是會成為彭哥列的首領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yOuc8sfrU5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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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被看透了心思,骸忽然拋出的疑問意外應上他心中所想,讓他震驚得一時有些語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nNzSSp5U3B 維尼
阿綱聽得出骸語氣裡的些微失落,也看得出他望向自己的眼裡閃過一絲憂傷。他直覺的認為那份憂傷不僅是出於落寞,而是源於另一種他無法看透的情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ZCybQ2IOmd 維尼
「大概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9DJ1KTEFNx 維尼
但當時的他卻忽略了對方那份難以闡明的情感,視若無睹,恍若不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d2Zl0inKNi 維尼
現在想來,那時候就不該那樣回答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SqXgH5MOet 維尼
當時他只是為了平衡當下氣氛,開著玩笑調侃回應:「你這是在吃醋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E8w3roeiZJ 維尼
可惜他在談話時的氣氛營造一向比不過對方,他的玩笑話非但沒有起到緩和的作用,反倒讓骸在說話時神態更為謹慎:「我只是……有點可憐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VtZeZ4tDp7 維尼
可憐?他坐在草皮上,一臉疑惑的望向骸。原想從他的眼裡再看清點什麼,可眼前的畫面卻逐漸迷濛起來,彷彿突然起了霧般將眼前的一切盡數蒙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yn9R6QlFYZ 維尼
溫室裡,枝葉的綠、荼蘼的白與天空的藍,在這一刻就像是被水暈開來似的,染成一片難以言喻的模糊色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II0w0QAknv 維尼
阿綱來不及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也來不及細想為何會如此,只是憑著直覺意識到眼前之人好似要從他面前消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Nlkfsync83 維尼
於是他在慌亂之際伸出手,伸向眼前的色彩朦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8ESuSH5V5Z 維尼
但他卻撲了個空,什麼也沒抓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iuQ7cuAGeb 維尼
他看不清,但還能聽見骸的聲音,甚至因為逐漸失去能見度的緣故,感覺骸的聲音像是在他耳邊響起般清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dwyHVdQeWX 維尼
「就如你所說,沒有你的話我不可能留在這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TdsVn7YRQh 維尼
他聽著他對著他說話、向他追問:「但你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6XQ0zIcamc 維尼
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xm4So9AVsY 維尼
他所處的世界瞬間消失,只留下最後一句反問,佔據了他此刻的整個世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lai1Fnxoub 維尼
「就算沒有我,你也還是會繼續留下來的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c28MqczJa4 維尼
他記得過去,骸曾經這麼問過他,只是他卻忘記自己當時是怎麼回覆的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MmBdk71Mir 維尼
他猜想,如果是過去那個不懂得顧慮戀人感受的自己,應該也沒能說出什麼體貼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To9Vl8WU31 維尼
他只知道,如果現在還能和他對話,他肯定會對他這麼回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PHucOW5CH7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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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留下來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qriGQiyKhB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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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成為了永遠痛苦的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8PENANARp36PpEsII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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