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預期 | Penana

【壹】

你們有沒有被迫和別人湊成一對的經驗？就是那種走到哪裡都會有人起鬨的那種。說實話，我其實蠻享受這種被全校的學生們注意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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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對方不是他，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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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

「你是白癡嗎？這麼簡單的題目我要教幾遍你才聽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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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Phutatchai，現在你們看到這個正在被我罵的男孩叫做AA，我們兩個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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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起源，是來自我對AA完美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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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們讀同一間小學，又剛好就住在附近，每天一起上下學，我們成了好朋友。但因為我們在不同班，他又不太愛說話，關於他的消息⋯⋯我只知道他喜歡跳舞、彈吉他，據說在這兩個領域都很出色，其他課業方面的事我也就不清楚了，但每次我去他家找他的時候，他總是安安靜靜的坐在書桌前看書，這麼用功的人成績應該也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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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候總在想，AA又帥又聰明，還會跳舞、彈吉他，待人也是謙虛有禮，我這輩子能成為他的朋友真是萬分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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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

國中的時候，我們的父母都把我們送到了同一間私立雙語學校，雖然私立學校的班級數比較少，但開學第一天發現AA就坐在自己前面時，內心還是止不住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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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講臺上還在說話的老師，我伸手戳了戳AA的肩膀，「AA！我們同班欸！」我低聲的說。「我知道。」AA也用口型以氣音的回覆我後就轉過頭繼續聽老師說話了，開學第一天，老師的話無非就是介紹一下雙語學校的上課模式，除了泰文課和西班牙文課其餘課程大多都用英文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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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西班牙文？我從來沒接觸過誒！沒關係啦，反正AA很聰明，應該學很快吧？到時候有不會的再問他就好，有一個這麼優秀的朋友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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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開學第一天的第一節課，我注意事項就講到這邊，大家先休息一下吧。」老師一說完，有人迫不及待的衝去別班找認識的人聊天，有人慢悠悠的往廁所走去，但更多的人都跟我一樣留在座位上，開學第一天，我們都不知道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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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可做卻也不想主動社交，我只好坐在位子上四處張望，眼神繞過教室一圈，最終停留在前方的背影。只見AA從抽屜裡拿出西文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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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AA！我們都還沒上過課耶。」

「我想先預習沒接觸過的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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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的人就是不一樣，真令人敬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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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當你一直以來堅信的事並不如你所想，你心情如何？我想應該不會太好吧，因為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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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到現在也三個月了，還記得第一次數學小考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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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數學小考好難啊！全班平均70，我也才72，你放學一定要教我訂正喔！」

AA沒有回應，靜靜的坐在位子上，連頭也不抬，手上還抓著筆。

「喂！你有在聽嗎？哎呀，別只顧著訂正啦，反正你錯的又沒有很多。」

AA還是沒有回應，我走到他的座位旁邊。

「放下筆啦，我們先出去走走，你要不要去⋯⋯」

這次AA終於有了反應，他忽然站起身，從我旁邊經過徑直朝教室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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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送著他離開，不對呀，AA的反應也太反常了吧？難道是成績不理想？我拿起AA桌上的考卷翻到正面，往成績欄的方向瞄去。只見兩個紅通通的大字「34」，誒？他不是學霸嗎？可能是失常了吧，才會這麼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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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常，我當初也是這麼想的，但時間回到三個月後的現在，他每一次小考的成績都在四十分左右浮動，現在我才知道AA並不聰明，成績甚至比我低了不少，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意識到努力並不一定會和結果畫上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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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眼中，AA並不是那麼完美了，但能成為他的朋友我還是很驕傲，畢竟他還會跳舞和彈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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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升上國二後，我和AA依舊很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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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AA成為熱舞社的社長後，在學校的名氣也隨之增長不少，每次走在他身邊都能沾上一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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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那不是國二的AA學長嗎？據說他們舞社前幾天去比賽還得獎了！」

「AA好帥喔！我上次看見他跳舞，真的超有魅力！」

「對啊！而且他很低調，被選上社長這件事還是別人透漏出來的。」

就像往常一樣，我和AA去買午餐的時後總能聽見學弟妹們小聲的討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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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我好像聽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AA旁邊坐的是Phutatchai學長嗎？」

「欸對耶！那個成績很好的辯論社社長！」

「哇！他們兩個坐一起好般配喔～」

「兩個人都超帥又各有一技之長，據說還是從小認識的朋友，也太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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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話的聲音不算大，但卻恰恰被我聽得一清二楚，「AA你有聽到嗎？」他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算了，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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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自竊喜，雖然我對AA沒有超出友誼的感情，但被別人說我和優秀的人很般配，應該是件蠻值得高興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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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

不知道是因為別人的起鬨還是其他原因，我也更喜歡和AA待在一起了，在放學後我們總是一起在我家複習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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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禮拜後AA又要去參加一個舞蹈比賽，今天放學他跟我說不用等他一起以走了，他要留在社團練習，就背上背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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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社長，真刻苦，還好他有我這個朋友。」晚上七點，我背著背包往舞社的練習室走，手上還拿著幫AA買的麵包，這段時間裡我哪也沒去，只是坐在教室裡看看書打發時間，直到七點學校要關門了，我想去找AA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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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社長你跳成這樣合理嗎！」

離他們的練習室還有一段距離，我就聽見一聲怒吼，躡手躡腳地靠近，才發現練舞室裡只有AA和舞社指導老師。

「快要比賽了，隨便一個國一的學弟妹都跳得比你好，你覺得你有資格站上臺嗎？我承認你之前實力確實很好，但整整一個學期了！你進步在哪裡？全部人都被你拖累，你沒看到大家跳得多齊嗎？我們一遍又一遍從跳是因為什麼？都是因為你！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了？再給你一週，如果還跳不起來別說C位了，上臺機會都不給你，社長也別當了，給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比你好。回去吧，你狀態不行，今天就先練到這了。」老師擺了擺手。

「好的，謝謝老師，我會努力改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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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快向外走到大樓外等著，AA出來時看到我也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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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辛苦了，先吃個麵包吧！」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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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飄起了雨，我撐起傘著在兩個人的頭上。一路上，我們誰都沒說話，藉著夜色遮擋我偷偷看著AA的側臉，皮膚像往常一樣白皙、眼睛一樣美麗，但一想到剛剛AA被罵的畫面，我只覺得他不再像我所想的那般優秀，眼前的面龐也變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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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

自那之後，我越來越討厭有人說我和AA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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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學長舞蹈比賽的表現超帥的！」AA依舊憑藉刻苦的練習守住自己的位子，當然，學弟妹們不知道他曾經差點失去C位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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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Phu學長呢？怎麼沒看到他和AA學長一起走啊？」

「不知道耶，小情侶鬧個矛盾很正常啦～不久後應該就會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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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聽到這些話我心中只有不滿，我可是辯論社實打實的社長，實力和領導力在這所學校內無人能敵，出去比賽也次次都是冠軍，我覺得我值得與完美的人相配，即使不是完美，也應該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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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被別人嗑CP，尤其是和一個無論成績或才藝都不怎麼優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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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我和AA越走越遠，不再一起玩，也不再一起上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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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

高中，我們依然就讀同一所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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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位子上，左前方依舊是熟悉身影，他正低著頭讀著新發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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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裝什麼裝，成績不就那樣而已。」

無意間，我好像對AA越來越反感，他的一舉一動我都很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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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到第一次段考後，老師說他用成績幫我們組成了學習小組，兩兩一組，兩人擅長的科目都會剛好互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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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utatchai和AA一組。」聽到老師這麼說即使我十分不願意也不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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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這麼笨。」我小聲抱怨著，即使沒問他的分數我也知道他有考得很爛了，因為老師剛剛才說「科科互補」，而我這次，科科都被扣不到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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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

「你是白癡嗎？這麼簡單的題目我要教幾遍你才聽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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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段考AA的成績依舊沒起色，老師私下找到我，請我多多幫忙，我只好每天放學留下來幫他講解上課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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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說出那句話時，AA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即使我現在討厭他，卻也知道他還是天天熬夜讀書，不是因為我細心觀察，而是他上課時太沒精神了，感覺再不休息就要昏過去了。

「回家吧，再耗下去你也算不出來，你的資質也就那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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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好背包，AA依舊坐著一動不動，我也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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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轉身的時候，我聽見水滴砸在紙張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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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

高一下，班上轉來了一位新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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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叫Sun！興趣是打籃球和跳舞，請各位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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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進班就用宏亮的聲音自我介紹，一看就陽光的個性和精緻的外貌一下就吸引住全班女生的目光，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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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旁邊還有一個空位，你就坐那吧！」老師說的位子就是我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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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就是AA嗎？」

「對呀，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才怪啦！老師剛剛才說過。」

「喔對齁哈哈，剛剛聽你說你喜歡跳舞，我也是！我是舞蹈社的，你有興趣參加嗎？」

「哇！當然有呀！那還請『前輩』多多指教囉！」

「哈哈沒事啦，別這樣說，叫我AA就行了！」

「好的AA，以後我們就是朋友囉！」

「嗯嗯，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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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和新同學好像相處的蠻好的，只少我沒看過他一次說這麼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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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

高中生對於嗑CP的執著遠勝過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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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們兩個好甜喔！」

「對呀，AA每次在他旁邊都笑得好甜！」

雖然很久沒聽到別人這麼說了，但我依舊還是很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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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Sun跟他的名字一樣很開朗活潑，AA跟他相反，總是安靜內向。但兩個人待在一起的時候，Sun就會變得很溫柔沉穩，AA也變得天真健談。」

誒？他們說的是⋯⋯Sun和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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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也的確如此，自從Sun入學後，AA總是和他待在一起，就像我國中和AA那樣，他們總是形影不離，一起討論功課、一起吃飯、一起放學，喔不，他們更加的要好，因為Sun和AA都是舞社的社員，還會一起練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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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反正我和AA早就不能被稱作朋友了，哪有朋友都不說話還相互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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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貳】

高二下第二次段考，我不再是第一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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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我總分比高一進步了整整一百分，名次也終於進到全班前十五了！謝謝你幫我補習！」

「沒事啦，也謝謝你陪我讀書，我才能拿到這麼好的成績！」

「你都沒跟我說你考幾分。」

「我不太好意思說啦。」

「拜託嘛～就跟我說一下，我不會說出去的！」AA向面前的Sun撒嬌。

「好啦，給你看吧。」Sun把成績單遞給AA。

「哇！全班第一名，科科滿分！Sun原來你是學霸！難怪之前都不告訴我，是怕傷害到我齁～」

「沒有啦，如果不是你陪我，我放學也不會想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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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走廊為彼此感到欣喜，而這一切都被牆角的我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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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好像找到了一個很厲害的朋友，成績好、會跳舞、會運動，AA也沾了他的光，憑著Sun各方面的優秀表現和兩人出眾的外貌，他們這對「知心好友」也在學校裡小有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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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AA有了Sun之後，還會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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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參】

「你聽說了嗎？SunAA是真的！」聽到班上的女生在討論，我瞬間豎直了耳朵。

「蛤？他們在一起了？」

「還沒，但我昨天放學去逛百貨公司的時候遇到Sun，他和他身邊的朋友說：『我想在聖誕節放學和AA表白，你覺得送什麼禮物比較好？』」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我親耳聽到的。」

「聖誕節⋯⋯那不就是今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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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AA和Sun都不在教室，但背包還在位子上，原本我也沒多想，畢竟已經放學了，他們總會一起去辦公室找老師問問題。但聽見女生們的談話，不知為什麼，我沒辦法冷靜地待在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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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到AA！」我的腦海裡只剩下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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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學校裡繞了十分鐘，終於在花圃邊的石椅上看見他們的身影，此時AA正專注地吃著手上的冰淇淋，Sun不知道在提袋裡翻找著什麼，難道是告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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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控制不住地衝上前。

「Phu⋯⋯Phutatchai？怎麼了嗎？」

「AA，你跟我過來一下。」

「蛤？你要做什⋯⋯Sun你等我一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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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話都沒說完就被我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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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肆】

我親了AA，不，應該說是我強吻了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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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utatchai！你在做什麼！」

我把AA拉到牆角後就親了上去，不出所料，被AA奮力的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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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麼！」聽得出來AA很生氣。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不喜歡你和Sun靠那麼近。」

「Phu，我們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要好了，難道我不能擁有一個新朋友嗎？」

「我只是害怕，害怕你忘記我。」

「要是我能忘記你就好了。」

我們同時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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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理清內心複雜交織的情緒，思考許久後我終於開了口⋯⋯

「我喜歡你！」／「我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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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們同時說話，我不笨，我知道剛剛我對AA的出格行為叫做「吃醋」，可是⋯⋯AA剛剛是不是說他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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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對上我的眼睛，我才看見他泛紅的眼角。

「Phu，在我討厭你之前，我也是喜歡過你的。我很不擅長社交，小時候你對我而言就是Safe Zone，我們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但這份喜歡真太累了，我討厭你知道我成績並不好的時候對我的失望，我討厭你國中時來舞社找我發現我也不是什麼舞蹈天才，我討厭其他人說我和成績那麼好還是辯論社社長的你般配，我壓力很大，我討厭不完美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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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AA喜歡過我，更不知道我對於AA的「完美印象」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傷害，甚至在幻想破滅時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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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AA又繼續說。

「可是我在Sun身邊從來不用擔心這些。他也很聰明、有一技之長，但他總願意帶著我一步步向前走，在他身邊，我能相信自己永遠能做到。你現在覺得⋯⋯我要怎麼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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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凝結了一分鐘，我們都沒說話，彼此都在平復著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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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utatchai，我願意也很想和你回復過去的友誼，但也許還要一段時間。至少此時此刻，我還是很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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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是我不應該喜歡上你的。」

「那⋯⋯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有，我覺得你知道是誰。」

確實，在問出問題前我就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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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快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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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伍】

AA走後，我也跟著他會到那個花圃旁遠遠的看著Sun和AA。只見AA一走近，Sun就拿出一個手環替AA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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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看到AA緊緊的抱住Sun，我什麼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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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改變過去，如果他身邊，還是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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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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