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怪物勇者的姊姊 - 9-4心意相通

就像是感到難堪那般，杰洛斯整張臉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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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卓芷涵因驚訝而呆住的時候，他推開了她：「我這副模樣……很可笑吧？明明說不想取代任何人，卻開始變成了他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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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著歐瓦爾的嗓音發出了冷笑聲，這聽在卓芷涵的耳裡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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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想取代歐瓦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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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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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能夠毫不猶豫地答出這句話來，可下一秒，他的聲音變得很微弱，像是充滿了不確定性，若不是卓芷涵離得近，根本很難聽見：「但是我無法控制變化……這樣下去或許我真的會變成歐瓦爾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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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的表情是百般的複雜，她能看出藏在其中的恐懼和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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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同樣是叫卓芷涵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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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知道，在這種時候就越是應該保持冷靜，不然又有誰能夠解決這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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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還好好的不是嗎？是有什麼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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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洛斯的唇抿成了一直線，盯著她的眼眸有些幽深，像是帶著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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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總算是想起先前自己提起歐瓦爾時，杰洛斯那充滿怒氣的模樣，還有自己在和歐瓦爾聊天時，杰洛斯急匆匆的離開現場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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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時是和歐瓦爾聊了什麼，刺激到杰洛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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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努力回想著，卻不覺得有些什麼，只好試著開口詢問：「……你是聽到歐瓦爾的求婚才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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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洛斯的呼吸似乎有一瞬間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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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有獲得對方的任何回應，還是讓卓芷涵完全沒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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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是個失職的姊姊，半點都猜不透你的想法和心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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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感到有點焦躁不安，畢竟隨著杰洛斯身上的變化，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快要消失似的，所以她幾乎是用央求的口吻說出口：「不管你有什麼想法……請直接對我說吧，這樣我才能和你溝通……我不希望你離我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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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卓芷涵紅了眼眶，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杰洛斯這才用著略帶著顫抖的嗓音緩緩開口：「……歐瓦爾的求婚，妳會答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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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會這樣覺得？」或許第一時間應該否認，但對於現在的她而言，最想先知道的是杰洛斯到底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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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杰洛斯就是停頓了一陣子，就像是在琢磨字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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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是最好擺脫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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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間，卓芷涵不太懂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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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很喜歡歐瓦爾的長相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妳幾乎無法從他身上移開視線，還有人魚會因為心愛的人而演化出性別的事情，妳不是說很浪漫嗎？歐瓦爾都說為了妳可以變成男性了，而且他開朗又活潑，對於世界充滿好奇，還是領主的兒子，未來也會繼承領主之位，妳和歐瓦爾相處每次也都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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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洛斯的語速很快，字字句句都像是帶著指控似的，可到了後來又漸漸慢下來，就像是感到難過似的，帶上了幾分的哽咽：「……妳之前和歐瓦爾在一起的時候，常常都在笑……和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不是勉強的笑容，而是開心的笑容……現在妳也在勉強自己吧？明明妳對我，根本沒做錯什麼，我卻對妳做出了那麼多奇怪的事……還說了很多不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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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卓芷涵才感覺自己真正聽到了杰洛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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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啊……這下她明白了，他其實根本不是要她彌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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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杰洛斯，好好的聽我說，歐瓦爾並沒有跟我求婚，只是因為我好奇，他才說一遍給我聽而已，而且我也沒有喜歡他，更不會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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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卓芷涵一把抱住了杰洛斯，希望能先暫時安撫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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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在一起，我從來沒有勉強，只是因為不曉得你在想些什麼而感到不安而已……害怕、害怕你會討厭我、離開我，消失在我的生命裡，我對你……不是出自於贖罪，或者是約定，僅僅只是我想和你在一起而已，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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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她所說的那樣，杰洛斯能感受到卓芷涵擁抱著他的身子正輕微的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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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就像是他害怕她會離去，她也同樣害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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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因分開而逐漸分離的心，似乎在此刻又變得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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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其實我也想和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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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壓抑的心情釋放的，還有他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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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和妳一起活下去……就像是過去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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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他總算是曝露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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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只覺得鼻尖有點酸，心臟被人緊緊揪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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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願望是一樣的呢，真好……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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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淚也跟著一滴又一滴的落下，手裡擁抱著杰洛斯的力道變得大了些，就像是想要告訴對方──她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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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是心意相通，仍有著現實的高牆需要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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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怪物和人類要怎麼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樣的方式生活下去，不當魔王……我又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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