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怪物勇者的姊姊 - 7-5斬妖除魔

「姊……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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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被勒到喘不過氣來，小黑還是嘗試要向卓芷涵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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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讓人讀不懂，或許是懼怕，或許是乞求，又或許是被背叛後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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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被這幕嚇得整個人呆住，過了幾秒，眼淚才掉了下來，回過神來要阻止這一切：「不、不要！不要這樣對待小黑！放開小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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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根本來不及衝向小黑，就被外婆給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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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外婆！小黑他很疼啊！小黑他、小黑……快救救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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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啊！妳被迷住啦！那是怪物！大師在作法，妳不能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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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她會突然衝出去，外婆抓得很緊，不管卓芷涵怎麼掙扎，都無法脫離外婆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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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被稱作為大師的驅魔人忽然覺得手裡一空，沒想到怪物竟是化做了黑色的液體脫離了他的控制，他不禁喊了句：「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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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邊的婦人更是高分貝的尖叫：「啊──怪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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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女孩的哭聲，驅魔人只覺得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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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先打了個響指，讓那婦人和女孩都喪失了聲音，至於那個委託任務的老婦人是裡面最能保持鎮定的一個，他就不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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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他的耳根子清淨了些，他終於可以專注的執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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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化成液體的怪物，又重新化身成女孩的模樣，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但因為被佛珠消耗了部分的力量，他的樣子看起來有點灰撲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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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我只是想和姊姊在一起而已……為什麼、為什麼要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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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將剛才看到女孩哭泣的模樣給學習起來，怪物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和女孩一模一樣，實在是讓人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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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模樣是小女孩，驅魔人也不敢鬆懈，拿起佛珠，擺出一個備戰的姿勢：「如果你是真心為了那個孩子著想，你就不應該待在她的身邊……你會害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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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那麼說，怪物卻是露出了一臉受傷與驚恐：「姊姊……我最喜歡姊姊……我不會傷害姊姊的……我不是壞人，也不是什麼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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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在文獻看過，像你們這種叫做『模』的妖魔，因為沒有『自我』，所以只能靠著模擬他人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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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這應該是要博取同情的作戰，驅魔人只覺得眼前的怪物實在是城府極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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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容貌、聲音和個性都變得完全相同，也不會輕易感到滿足，最終會因為貪戀著對方的生活、家庭及交友圈，而徹底取代他人的人生，不管你是否存壞心……這是你的本能，成為了和她一模一樣的人以後，總有一天你會因為你的貪心而殺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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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我不會！我不會傷害姊姊的！她是我的姊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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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肯定的答案反而更加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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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魔人瞇起了眼，望向怪物的身後，在內心裡默念起咒語，為了不讓對方注意到，還特意轉移了話題：「哪怕她現在這樣傷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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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的話語，怪物愣了幾秒，摸了自己那變得火辣辣的脖子，喃喃自語著：「哪怕……姊姊她傷害了我？姊姊她……為什麼要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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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怪物看向了女孩，也無法獲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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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女孩沒有任何的反應，怪物全身都在顫抖著，下一秒又是化成了黑色的液體，驅魔人還想著怪物終於要露出真面目，充滿警惕地看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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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料到再次出現的怪物，竟是從小女孩變成了一個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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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變成這樣的話就可以了吧？我現在是男孩子，不是女孩子，和姊姊是不一樣的，所以我不會取代她……我不會傷害姊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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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的臉上充滿了苦苦哀求，驅魔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沒有任何的範本，就能自由變形的『模』，這讓他稍微猶豫了一下，但也就只是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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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人類的安危，他不敢賭，正巧他的法術也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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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怪物的身後憑空出現一個彎月形狀的裂縫，怪物幾乎是無法控制的被那強力的吸力給拉扯進去，他能看到在那個瞬間，怪物充滿猙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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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芷涵──我不會放過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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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瞬間，怪物總算是露出了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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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原本被他剝奪了嗓音的女孩，竟是因為怪物的呼喚聲而破除了他所施下的限制，朝他衝了過來，用著軟綿綿的拳頭打他：「小黑……你把我妹妹送到哪裡去了？小黑、把我的妹妹還給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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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的老婦人立刻把女孩抱了過來，不停地向驅魔人道歉和道謝，同時緊張地詢問著關於怪物的事情：「那個怪物……該不會還會再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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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我把那個怪物丟到了別的世界去，他回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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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刻，驅魔人還是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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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怪物能活，女孩及女孩的家人也不用再擔心可能會被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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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這到底該怎麼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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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老婦人的感謝，女孩還是不斷地哭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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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魔人有些於心不忍，便把手放到了女孩的頭頂上，施下了法術：「如果真的很難過很痛苦……那就當作什麼也聽不到，把所有的事都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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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把全部都忘記了──那些珍貴的回憶和誓言，以及對於小黑的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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