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今日 - 記憶中的紅豆湯

轉眼間涼秋已經過去，今年冬天來得特別早，上海下起了今年第一場雪。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BcM8PRpNl

「小鈴！」一過中午，周易楓踏進麥家大宅。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fxwh35vE

麥小鈴一見是他立刻放下手中報刊。「怎麼來了？」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oqVcvcCWG

「我大媽煮了湯圓，叫我拿來給妳跟伯父嚐嚐。」怕湯圓冷著，他還用身上大衣兜攏著保溫。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60ryU2yy

打開盒蓋，她眼睛為之一亮。「好漂亮！」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iqlpPBMu

七八顆湯圓在黑糖水中一顆顆挨著，有白有紅有綠有黃，每顆顏色都不一樣，她第一次看到色彩這麼繽紛的湯圓。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YZXBh6Nw

「妳身子虛冷，大媽特地交代我要給妳吃薑黃跟紅棗口味的。」麥小鈴聽了臉色一變。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7zKGL20N

她身子哪裡虛冷，她一年四季最愛吃的就是西瓜跟喝冰涼退火的飲料，最討厭就是薑，薑母茶她連聞都不敢聞。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jOBrE5k0

「小鈴以前天氣冷就睡不著覺的毛病已經改善不少，現在我看她都是一覺到天亮。」麥學明從二樓步下樓梯，笑意盈盈。「這麼有心，代我謝過周夫人。」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AWLPv0LU

不搭話，她接過易楓盛的湯圓吃了起來。她有印象，母親冬天每天睡前都要喝上一碗薑茶才能入睡。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cnw99m90

「小鈴，我過兩天去北京，好些年沒去了，妳之前每年都在吵著要去喝旅店外的紅豆湯，這次要不要一起去？」他之前每年到北京都會帶著還小的女兒一同前往，他忙也不知道女兒是什麼時候喝過紅豆湯，不過這一隔就是七八年，不知道她鍾愛的攤子還在不在。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hDe5WPA3

麥小鈴心臟一跳，北京、紅豆湯，她自動將這段話跟母親口口聲聲念著的，跟少年相遇的那一段回憶連結在一起。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t9RApITX

是嗎，是這樣嗎！母親怎麼沒跟她說她後來有回去過？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oeAtvAcyw

「可是過兩天學校內有活動，小鈴妳不是已經報名了嗎？」其他學校校務長要一起開學務會議，他們大半年前就報名學習助理了。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HD5vwiDE

「這樣啊，那妳就別怪我不帶──」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f2EEC0eW

「我去！」急忙出聲，她召來兩人疑惑的目光。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E7XaYbHU

「我是說……我這麼久沒到北京，以前的印象都不見了，趁現在去走走看看也不錯啊！易楓，學校那邊就麻煩你幫我請個假好嗎？」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CoD5ZAZM

周易楓一笑，她果真愛玩。「當然可以。」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5G7L8FDo

麥小鈴心中另有打算，什麼紅豆湯，她根本喝都沒喝過！雖然那不是屬於現在自己的記憶，但她內心卻想去看，去看會不會有那麼一絲機會，讓她遇見那個母親想了一輩子的人。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iX4NwzBJX

白雪皚皚，一大早從旅館出來，她拉緊身上的厚外套，寒風捲起地上的雪花，刺骨的冷還是直鑽入骨頭裡，凍得她鼻頭通紅。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DqkwljRk

昨天到這裡時已是晚上，父親行程很滿，下午就要趕回上海。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gU61c9WYx

「請問一下，這裡以前是不是有一個賣紅豆湯的攤子？」爸說他們每次來都是住一樣的旅館，這裡就只有一條街道，攤販不多，但她卻遍尋不著。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7uTfnLi47

「紅豆湯啊，我想想──」老人穿著單薄衣裳，一點也不覺得冷。「好像有，以前都在那個位置的。」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uyx4FK2Se

依著老人指示，她走向斜對面一處牆角，但繞著原地看了幾圈還是一無所獲。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6IqXNO9De

心念一動，她拐進旁邊巷弄內，這裡牆邊擺了很多大石頭像是造景，但一景一物全被新下的白雪完美地覆蓋，蓋住了昨日以前的痕跡，她什麼都不知道也找不著。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Lz7L88ab

突然幾滴雪花濺起沾在她臉上，孩童嬉笑聲飄進耳。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eX3BaKhU

「哈哈哈，打不到打不到，連累別人一身濕。」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iXb1jfrq

定睛一瞧，幾團小雪球整齊的排放在廢棄宅院的門檻上，幾個小孩綁著沖天炮頭髮，穿著厚重的棉襖站得遠遠地，人手一支彈弓，正在比誰技術好一彈就能將整粒雪球射下。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6n2QAnAc6

他們正嘲笑著站在邊邊，看起來年紀最小的小孩，他兩臉通紅似乎是怕她生氣而不知所措。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4u0rKG16j

麥小鈴玩心大發，舉步朝神色困窘的小男孩走去。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PAy0SElk9

「來，我教你，包準你百發百中。」拿去小孩手中的彈弓，她退得更遠，半蹲著身子拿起在眼邊瞇眼瞄準。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26VI1AqzJ

「咚」一聲雪球應聲而倒，石子還擊中門板發出響亮的聲音。「有沒有看到，這是要──啊！」話沒說完一顆大雪球就迎身砸來，他們竟互相打起雪仗來。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xHJjbkZE

「打不到打不到，被打到的喝涼水，哈哈哈。」這些小孩怎麼立刻變心打起雪球來，虧她這麼認真在教他們彈彈弓。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CjdFnqU3

見自己也在他們的行列裡面，麥小鈴不甘示弱，抓起雪球回擊。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9KPPTu18a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vUDXJ0Fi

這巷子通著另一邊的大街，她追著小屁孩繞了一圈後追出巷子，與兩個黑衣人擦身而過。「一個都不准跑！」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J6jcRskaR

孩童們更加興奮，轉頭發動攻擊，她閃得快卻沒發現雪球全被身後而至的男人接收。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1SNPrF4OC

來到一處石臺，男人一身黑，伸出大衣口袋的手戴著手套，不甚在意地撥去身上殘雪及石臺上的白雪，石臺上隱約浮現出兩個交疊的陶碗形狀，他放鬆一笑。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2RlM5ymY

在另一邊石階坐下，男人眼光從沒離開過那兩個陶碗，像在守護也像在等待。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gfe4RVUo

「對了，明年十二月這個時候我爸肯定還會再來，我們就約那時好不好？」她的話就像是昨日才說給他聽一樣，他記得清清楚楚，但她肯定是忘了。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RNLyX4NW

「哈，換你打不到了吧！」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AsVMz6Ui

「大姐姐別跑！」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0frCP1LVR

嬉戲聲隨著追逐遠去，他記得在他餐風露宿的日子，也時常聽到小孩子的戲鬧聲，腳步聲總是在他眼前耳邊掠過，從不會有人注意躺在白雪下、滿身汙穢的他。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69Ha9SlzD

直到遇見她……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rJGPxqjgv

幾刻鐘過去，有人走到他身旁。「于先生，時間已經不早，我們該出發了。」瀏海刺著他的眉間，深沉的黑眸波瀾不興。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IKeQobJs

從大衣內袋拿出兩個小尺寸的白色羊毛手套，上頭沾著灰黑色的污垢，他曾試著要洗乾淨，卻怎麼洗都還是會有痕跡在。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tdLrRr9Iw

將手套放在陶碗旁，棉襖他放在家中衣櫃，改天再叫人帶來一起放在這裡。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IRCje7cS

這是他最後一次來了，她忘了也好，這樣才不會讓他無時無刻都在懷念。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ObGMlG3x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mUrC0DV6

6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YjZq7w73

ns216.73.216.156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