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話】一覺睡醒，沒人記得旺角這個地方 - 第38話：《在一切化灰以前》【38.4】

事實上，即使我們出去以後，都是九死一生。夕兒失去了意識，我方只剩剛被搶救的我和重傷的小浪。敵人方面，四零四操控的千面戰鬥力極強，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我靈機一觸：「我們可否集中攻擊四零四？只要截斷他對千面的操控，千面是不是就會停下來？」

「哪怕你真的向四零四開槍，狼都會為他擋子彈。」

「......」

小浪續道：「如果我們要背水一戰，就要同時擊敗四零四還有千面。」

小浪把她的計畫告訴了我，最後補充道：「謹記，我們只有10秒時間。」

「嗯。」

小浪欲言又止，臉湊向我：「可以嗎？」

我靜默片刻，然後微微點頭：「嗯。」

「就讓我們，終結這場儀式遊戲吧。」

「緣小浪。」

「......嗯？」

「謝謝妳，遵守我們的約定啊。」

「......」

「......笨糖。」

小浪，輕吻了我。

不。

她是在用虎牙，輕咬了我的嘴邊。

有點痛，但是，失血和外傷的痛楚不翼而飛。

我感受到，某種詭異的東西正在體內流竄。體力上升，感官及反應亦更為靈敏了。

髮絲在半空散落，那是被小浪剪掉的髮陰。

再沒有東西，可以遮掩我的視線了。

我摸著頭頂的貝蕾帽，我知道自己不再在小浪的記憶世界，而是回到了戰場。

我之所以還能呼吸，是因為小浪把無臉者的基本設定灌輸予我。我不肯定這種變化，會在什麼時候毀掉我，不過起碼現在，我有了戰鬥的本錢。

我瞄了瞄牆邊的夕兒，她似乎剛剛醒來，焦心地望著我倆，身體卻動彈不得。

小浪在我面前躺倒，一動不動。

我的頭部正感到排山倒海的痛楚，這是因為無臉者化的副作用嗎？

我兩眼半閉，癱倒地上。手槍掉到身後的血泊，染滿了血。

遠處傳來四零四冷靜的聲音：「夕兒，我們的幸福邦即將降臨了。」

他啪了一下手指，千面朝我和小浪邁步而來。

同一時間，我悄悄朝著夕兒望去，對她以唇語說了三個字。

夕兒察覺到了，然後一愣。

小浪說得對——我們只有10秒。

這10秒將決定，這個世界終結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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