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完結】一覺睡醒，沒人記得旺角這個地方 - 第37話：《你忘記了的那個》【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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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浪」百思不得其解：「......我要死？為什麼？」

「因為妳是個錯誤。」男人回答。

「起碼，我要知道真相，死得瞑目。」

男人注視「小浪」藏著火花的雙眸，沒有回答。

突然，男人伸手輕按「小浪」胸口，她戒備地試圖抵抗時，渾身驀然一震，宛若遭到電擊。「小浪」趴倒地上，兩手按緊胸口，彷彿溺水般痛苦喘息著，淚流不止。

一直在觀看的我焦心如焚，要跑向「小浪」：「小浪——」

小緣拉住了我，搖頭。

我不甘心地停下，的確，現在我所目睹的只是記憶的重播，我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

驀然間，趴地的「小浪」兩眼睜大，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她停止顫抖，跪在地上，仰望男人：「你給我灌輸了......什麼？」

男人道：「世界的真相。」

「小浪」兩手抱頭，思緒彷彿被什麼淹沒了：「......『公司』......『記憶信貸』......『員工』......『司憶者』......『系統』......」

「這個世界，是由『系統』所管理，萬物都要遵從特定的規律運作。所以，一旦世界出現『錯誤』，為免世界崩壞，『系統』就必須採取行動清除『錯誤』。」男人道，「威斯治已成為世界的錯誤，所以系統自然會移除這間學校的人事物，以及世界對他們的記憶。」

「是誰建立這個系統？」

「我們。」

「......你們是誰？」

男人蹲下來，冷眼望著「小浪」：「我本來有責任毀滅妳。『系統』非但沒辦法移除妳，妳甚至有能力偶爾闖入『憶界』，打亂『公司』的運作。」

「......『憶界』？」

「妳有沒有曾經看到幻覺，預見到即將發生的未來事件？」

「小浪」一愣：「的確......我偶爾會發現一切變成螢光藍色，然後會看到......未來......我最近經常看到......失去了冬彌、阿蚊、阿琦的自己，孤單地趴在爛地上，就像......現在這樣......」

「妳當時正正是進入了『憶界』，保存不同時空人類記憶的資料庫。妳那時看到的，正正是幾分鐘前的自己。妳明明是人類，卻擁有『司憶者』體驗未來的權限。妳天生就是個特別的存在，可以是妨礙我們的毒瘤，又或者是其他東西。」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會給妳兩個選擇，一是被我毀滅，一是加入『系統』。」

「......加入『系統』？」

「『系統』要我剷除妳，因為妳為世界帶來的不穩定性太大。」男人道，「然而同時，妳的特殊體質，足以讓妳成為出類拔萃的『司憶者』。」

「為什麼你要給我這個選項？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沒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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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浪」陷入沉思：「......成了『司憶者』，就會失去人類的身份，而且被全人類遺忘。」

「妳會成為超然的存在。」

「......我不需要什麼鬼超然，我只是想過一個平凡的人生，跟學校的朋友登高，跟喜歡的人到海灘看日落......為什麼要剝奪我這一切？」

「緣小浪，我以為天賦異稟的妳，會比一般人類成熟幾個層次。」男人搖頭。

男人轉身就走，漸漸遠離，可在他要從我們視線消失時，「小浪」開聲了。

「不，我跟他約定好了，要去找他們。」

男人停下腳步：「他們已被送入『廢棄之地』，但凡被送進去的人類，一般情況下沒辦法返回這個世界。」

「那他們會怎樣？」

「死去，失去存在。」

「小浪」靜默好一會。

然後她對男人道：「我對於你，到底有什麼利用價值？」

「妳只需知道，我對於妳有利用價值。」

「如果我成為所謂的......『司憶者』，是不是就能夠拯救他們？」

男人首次露出笑容，弧度非常詭異，就像披著人皮的惡魔般。

小緣緊握我手，帶我到下個地方。

「......這是最後一段記憶。」小緣道。

威斯治的草地足球場。

頭戴藍色貝蕾帽的「小浪」，獨自站在球場中心，周遭空無一人——校園其他部分早被拖進幻墟地去了。

我詫異道：「她戴著的那頂帽，不就是......」

「是『司憶者』的服裝。」小緣在旁道，「此刻的她，已成為『公司』頂層的『司憶者』，並透過某種手段，取得了《複製之章》複製本的最後一章，亦即是說，取得了參與儀式遊戲的資格。」

「小浪」掏出一支黑色鋼筆，以筆尖插入左手，鮮血入注。她在把筆墨......注入了體內？

「小浪」閉上眼，在念著什麼。

然後，毫無預兆下，整個球場都消失了，只剩一片水泥地。

「小浪」亦消失了，原地躺著一個昏迷的男生。

良久，有人發現了這個人，召喚了救護車。

「真相就是這樣。」小緣淡然道。

「那個昏迷的人，就是......我......為什麼我會回到現實世界了？」

「說不準，可能是這次的始儀式，巧合地製造了空間裂縫，令身處幻墟地的你剛好得以穿越回現實世界。」小緣道。

「冬彌說，那時候我和阿蚊在威斯治3樓走廊爭吵，並被推了出窗......但我沒跌死，反而被轉移回到了現實世界？」

「我只能說，這個並非小浪的本意。」

我捉住小緣：「那她的本意是什麼？為什麼小浪要進行儀式，進入幻墟地？」

小緣沒有回答，我激動地大喊：「告訴我啊！小浪為什麼要參與儀式遊戲？」

好一會兒，小緣拉起衛衣拉鍊，遮掩嘴巴。

我跪下來，茫然看著被救護員抬起的「我」：「......小浪......難道她只是......」

「小浪很傻，這你不是第一天知道吧。」小緣道。

「她......想......」

小緣接下來，將真相和盤托出。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5rm3eu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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