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話】一覺睡醒，沒人記得旺角這個地方 - 第25話：《記憶館》【25.5】

他跳下桌子，揹著小棺材，越過我和銀髮女往門走去。

但是他停下了，因為銀髮女握住了他的手。

銀髮女頭靠在枕頭旁，瞇著眼：「魎魎，那個人的死活，你真的不在乎嗎？」

魎一臉冷然看她：「別旨意情緒勒索。」

銀髮女拍拍他的小棺材：「那他身邊的那個人呢？」

「妳想表達什麼。」

「你明明知道，真正的我快不行了。」

他們......在說什麼？

魎掏出一支煙。他徒手就燃點了煙，大口抽著，然後呼出一縷藍霧。

他的臉變得憔悴，彷彿銀髮女的話，推翻了他心坎的地基。我循著他的視線，目睹銀髮女的脖子上，竟然有著某種野獸的咬痕。

現場一片死寂，銀髮女取過魎的煙，轉頭看我，指著在地上翻滾的夕兒：「你是不是要救她？」

「......你們有辦法嗎？」

「機會不大，因為她已經近乎完全無臉者化。」魎俯視著夕兒。

「......求你們幫忙，哪怕機會渺茫。」我跪下求他們。

「要救她就要輸血，」魎指甲輕輕刮破夕兒的手臂，沾上一小滴血，「但我們不夠O-型血。」

我大吃一驚，O-型是全世界很罕見的血型之一，在香都則更為罕見。擁有O-型的人只能接受同血型的輸血，因此尋找合適的捐血者異常困難。

但是......

竟然那麼湊巧，我就是O-型血。

夕兒和我同樣擁有這種血型，機率可能只有萬分之一。這簡直像命運安排一樣。

我伸出了手臂，魎只是繼續抽煙，沒有看我。

我不知道，魎是如何讓夕兒失去知覺，捲縮成一團的。

此刻的夕兒，就像發霉的布娃娃，正待更換棉花一樣。

我不知魎要對夕兒為什麼，更不敢想下去。剛輸出數百毫升的血後，我看著血紅色的瓶子，眩暈襲來，不知不覺就昏死過去。

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坐在一間遊戲機店內，一部街機的座位上。

我認得這所遊戲機店，它位處旺角是西蘭菜南街的地庫，是不少威斯治學生的聚腳點。我也會偶爾到訪，和阿蚊、冬彌玩射擊遊戲——還經常秒殺他們。

我凝望側旁，在玩著馬里奧賽車的銀髮女，一臉茫然問：「我......在哪裏？」

銀髮女又指著自己胸前的名牌：「記憶館喔。」

「但明明這裏是......」

「是你的記憶。」

「為什麼我會身處自己的記憶裏？」

「你有沒有試過玩遊戲，觸發到程式錯誤，亦即俗稱的『錯誤』？」

我回想起來：「......難免有一兩次，畢竟遊戲世界只是一個程式，只要程式存在瑕疵，遊戲世界就會出現裂痕。」

「那琦琦你有沒有想過，幻墟地都是一個程式？」

我被銀髮女的說話震撼到：「......妳意思是，我們現在體驗的一切，只是程式編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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