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完結】一覺睡醒，沒人記得旺角這個地方 - 第5話：《叛神的人》【5.3】

驀然間，她斜視我紅腫的脖子，輕蔑一笑：「你不信神。」

「什麼神？」我不禁問。

神婆渾身顫抖，一把將打火機擲向我，以沙啞的嗓子大叫：「無知的畜生！」

我躲過火槍，非常討厭這老人的態度，可是她似乎掌握重要情報，因此我又不想輕易放過機會。

神婆像人格分裂一樣，瞬間又恢復冷靜。她點燃著周遭的香，一邊瞇眼咯咯笑，一邊流淚……

「神要懲罰人類，神知道我和兒子是虔誠的人，神庇佑我們，神要我們一直在這裏供奉祂，神不會讓他們進來。」神婆指著染血的玻璃窗，捧腹大笑，「神要我們坐在這裏，欣賞那些邪教徒被虐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老傢伙，在幸災樂禍。她只是個懂人話的怪物。

她口中的「邪教徒」是指誰？我連這個神婆信奉的是什麼，都搞不清楚。

「你口中的『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我指的是「牠們」。

神婆把煙頭丟在地上，步向神主檯，「他們被神懲罰，褫奪了『人的資格』。他們是『叛神的人』。」

「我們……有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地方？」

神婆雙手捧起神主檯的球體，把球體抱在懷裏，眼瞪很大，眼球彷彿要滾出來。

「離開？為什麼？」

「……因為——」

我尚未回答，沉默的小浪牽起我手，把我拉向側旁的樓梯口。她的姿勢看似輕柔，力氣卻不小。

她是要我離開？

我順勢走進樓梯間，一邊回頭凝望那古怪的神婆。

「別......看。」小浪微聲道，而我大概猜得到，為什麼小浪急於離開。

站在神主檯旁的神婆，手抱那個焦黑的球體。

神婆說過，她和兒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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