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完結】一覺睡醒，沒人記得旺角這個地方 - 第5話：《叛神的人》【5.2】

「OL」被斬斷手指，卻毫無憤怒或痛楚的表現，宛若軀殼裏沒有「情緒」這種脆弱的東西。牠站直了身，再度以貓步姿勢走向我倆。

小浪右手拉弓，彷彿要把敵人斬碎。

可我清楚，此刻必須逃走，這是唯一可能生存的選擇！

由於被牠們牢牢包圍，唯一退路是身後的圖書館。玻璃大門的中央穿了個洞，裂口的尺寸，未必夠一個人穿進去……但沒時間了！

電光火石間，我抓緊小浪的左手，把她往圖書館門口拉！

可能是小浪所料不及，她被我拉向了門口。我宛若馬戲團的海豹一樣，跳進大門玻璃的裂口，滾地幾圈，手被玻璃碎刮破幾處，但並無大礙——幸好當時參加求生營時，有學過類似的跳躍動作！

我對仍在外的小浪喊道：「跳！進！來！啊！」

小浪還在怒視牠們，害我驚心動魄。媽的，妳不要命了嗎？！

牠們即將抓住她之際，我豁出去，一腳踢向半碎的玻璃門，門應聲破碎一地。

我拉著門外的小浪，把她硬生生拉進大堂，拉著她就跑。

只有左側走廊一條路線。

我拉著小浪跑，背後傳來的異響，比心跳還要頻密。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快點……牠們要追上了……

可當我倆轉了個彎，卻聞到一陣濃烈的煙味。

空氣瀰漫著黑煙，卻跟先前坑渠冒出的那種截然不同。

圖書館內怎會有煙味？難道是起火了？

腳步聲戞然而止。我轉過驚見牠們在大堂停下，筆直站著，彷彿在監視我們，儘管牠們沒有眼睛。

是什麼使牠們卻步？

我扶著小浪，繼續前進，很快就弄清煙霧的來源。

圖書館的詢問處，到處插滿點燃的拜神香，起碼有過百支。牆壁各處，張貼著辟邪驅鬼的黃色紙符，上面是鮮紅的字。長檯背後是個紫檀木神主檯，裏頭擺滿蠟燭，中央擺放著一個燒焦的球體，但我看不清是什麼。

這裏明明是圖書館……詢問處卻更像是某種東方宗教的寺廟……然而，我身處其中，非但不感安寧，反而感到窒息。煙霧太濃，害眼睛不斷掉淚。

詢問處的長檯後，坐著一個皺褶斑斑的阿婆。她身穿唐裝，嚴重駝背，上身捲曲如穿山甲。她癱坐在一張椅子上，吸著萬寶路的煙，嘴在呢喃著什麼。

太離奇了。

我扶著小浪，正欲開口，阿婆卻驀然道：「你們是來捉那個邪教徒吧？」

什麼……邪教徒？

她的聲音幾乎只剩喉嚨的氣，沙啞如荒漠乾涸的河流，令人發麻。

「7樓。自便。」

7樓？難道……是點亮了燈的生還者？

她站起，手執打火機，點燃櫃檯前一支全新的香。她的眼皮皺摺下垂，眼珠就如深海魚眼一樣無光。5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Ee5L4yG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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