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雲沒有名 - 事後煙

她又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明知家裡有人等著她，可偏偏故意早出晚歸。

但為何，她還說愛我呢？

可我也信了她的話，每次事後，她都會說：「我愛你」。

我心甘情願成為她的「地下情人」，因為她是我不依不饒追了很久的女人。

我們有時像兩個同病相憐的人依偎在一起，彼此吸食著對方的體溫和激盪的身軀。

有時卻像一對仇人，彼此猜忌，想逃離了卻又不捨丟掉這份「穩定」的關係。

當我以為，彼此已經熟悉到知根知底的時候，她好似忽然變了一個人。那時我想，我可能要失去她了。真可笑啊…明明沒有一紙婚約，甚至算不上情侶……可即使知道被她利用，也不想放手。憑什麼？

我問她憑什麼。她卻笑了笑，說：「我們難道不是彼此利用嗎？你給我我想要的，我也給妳你想要的。我不會離開，只要你仍需要我。這樣還不足夠嗎？」

的確，當初就沒有確立過關係，彼此默認以這種方式同居。我還能說什麼呢。

她喝酒，但不吸菸。她討厭煙味，我努力戒掉了。

有一次，她出差回來，發現垃圾桶裡有煙頭。我剛下班回家，一開門便看到她在收拾行李。我一整個人都懵圈了，楞在那裡。我站在門口等她回頭，她知道我回來了，可就是不看我一眼。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忍不住問：「幹嘛收拾行李？又要出差嗎？陪我吃個晚飯再走吧。」我們已經一個星期沒見面了。

「我要搬走了。我們結束吧。」她對上我的眼睛說，我看到她的眼底微微泛紅。

——是哭過嗎？

欲問出口的話在嘴邊停滯。

「為什麼？」

「垃圾桶的煙，是誰的？」她指著廚房問

我瞬間如夢初醒，原來是為了煙啊…「就因為我吸菸嗎？」

這就是她，愛錢、野蠻且任性。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HNLgOqiw

她不語，只是收拾行李的動作一直未停。看來是執意要離開了。

「你有喜歡的人，對嗎？」我能想到她離開的理由只有這個了。

「沒有！我只是想換個方式生活…」她話還未說完，我就打斷了她。

「騙子！不是說只要我還需要你，你就不會離開嗎？！在你心裏，我到底算什麼啊！」她看我情緒激動，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我很少對她大吼，幾乎凡事都聽她的。我一直都這樣，無數次卑微又小心翼翼的愛著我喜歡的人。我們彼此都愣了一下。

她走過來，抹掉我臉上的淚。我哭得更厲害了，她抱住我，說「我們只是性伴侶。」

那晚，她纏綿地吻著我。雙唇觸碰她的每處肌膚，感受著她的輕顫和低吟。事後，我在她面前抽菸。站在窗邊看著她的睡顏，一直到手上的煙吸盡。我輕輕爬上床，攬她入懷。就用一吻結束我們三年的關係吧，我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

時隔半月，她打我公司的電話，當我知道她來找我時，我既愕然又莫名喜悅。或許我從未放下她吧。

「喂？」

「你有一個胸罩在我那。那天不小心拿錯了，你要拿走嗎？」

她總是讓我感到「頭痛」，真想罵她：「你是『白痴』哦！」

「我們見個面吧。」我說

我們分開後才發現，似乎已經習慣了彼此的存在。

曾經的任性也好，卑微也罷。我們懂彼此的脆弱、互相索取彼此的需要。就算是短暫的陪伴也好過獨自一人。長期心靈的空虛在某種程度上是慢性自殺而不自知的表現。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s0d7te0f

我們用性愛來短暫撫慰空虛寂寞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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