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蔣獨自走在繁华的街头,天空已经全紫了,云朵染上了浓浓暮色,他背对还在洒落余晖的夕阳,只有一个人地…走着。
遠方的运动场,传来藍球撞击地面的声音,时不时又是一陣欢呼;宽大的街道有着许多的店铺,那间烧味店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斑马线彼端的情侣,在离别的最后一刻擁吻着。
右手边的草坪里,两名清洁工在清扫着垃圾,动作一气呵成,轉眼就把垃圾送回垃圾桶里面。牢蔣记得之前好像只有一个人……可能记错了。
说起清洁,牢蔣突然间想起洗衣液用完了,於是又拆返回去买东西了……
到家已是七点半,牢蔣在口袋捣鼓了会,拿出钥匙开门:「我回來啰!」
「阿蔣,你回來啦!快,去洗澡,洗澡之后再吃飯。今天你学校打电话过来,那个林副校说要公开称赞你。哈哈哈,你爸出去买叉烧了,今晚吃豐盛点。」妈妈在厨房炒菜。
「呵呵…」牢蔣笑而不语,看来林副校长幫他连借口都想好了。
三岁的弟弟颠簸地走来,拖起牢蔣的手:「要……知…办…」
「好好好,我洗完澡就来吃飯。」牢蔣把弟弟抱到沙发上坐着,放下書包和洗衣液,脱去校服,走进厕所。
他看着鏡子中那张平静的脸,一动也不动。腦中的资讯使他陷入混乱,各种不得不考慮的问题蜂拥而上,他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仅仅是理清今天的事情就足够勉强了。
洗完澡后就开始了晚飯,这是牢蔣人生中第二次吃叉烧,又香又甜,花生咬起来相当脆口。桌上大家有说有笑,聊起隔壁黄太太和张大伯的愛恨情仇,咒骂一下老板的无能,时不时逗一逗不太会说话的弟弟。
牢蔣笑了,他心中作好了决定。
管他什么牢九门,今天起我只是一介凡人,大義什么的也无所谓,我所珍视的一切——我的幸福便在这一间房子。
今天的一切…就让它如过眼云烟般……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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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月光洒入家中,夜晚的云朵随意飘流,牢蔣躺在上床铺,眼中只有天花上的儿时涂鸦。那晚,他想了很多,回憶著五歲時和自己一起睡覺的那条狗,想像著未來的生活。如果自己也有工作的話,弟弟就可以讀最好的學校了吧!
懷着对美好的期冀,听着妈妈为弟弟颂唱的安眠曲,牢蔣陷入了沉睡……
在梦中,牢蒋又一次回到那洁白之地,带着一丝的诧异,他环顾四周,確实今早在医疗室梦见的场景,感受到来自脚底传来冰冷的触感,他发现此刻自己竟然浑身赤裸。
牢蔣仔细回忆了一遍今早的梦境,察觉到不对劲,那棟建筑物和四具尸骸呢?当腦海之中出现这个想法之时,一股强劲的引力扑面而来。牢蔣低下身子,坐低重心,妄图对抗,可还是被那引力所带走。
引力之中,牢蔣以極快的速度前进着,他正在飞行着,但行进路徑極其陡峭,时不时就会碰到地板一两下,几乎要把他的皮肤给擦烂了。
过了一会,引力似乎停了下来,牢蔣心中万般无奈:自己这是被带去哪儿了?他站起身来,虽然没有任何灰尘,可还是下意识掃了掃身子。
抬头向前,眼前浮现出的是一片无限延展的破败石墟,石墟底下杂草丛生,樹木枯萎,四處都佈着黏稠的不知明液體,天空是土黄色的,没有半点云朵,这里死寂得可怕,声音根本不存在於此。
一陣恶心感湧上心头,伴随而来的还有来自生物本能的抗拒,牢蔣此时此刻只想着逃离此處,可他回头望去,这破败石墟竟連来路也覆盖了,唯一不同的就是远处有一间建筑物,无论从设计风格、完整程度都与众不同。
牢蔣快步跑去,四周的场景不断变化,时而是迷雾氤氲的山脉,时而是空旷但毫无生机的草原。來到那建筑物面前,那是一座石制的宫殿,带着浓郁的神秘色彩,说起来倒有一点像是中世纪的建筑。
门口横挂着一副对联,不过上面的不是任何牢蔣所知道的文字,而是一种奇怪的符号。在大约二楼的位置有一个招牌,以毛笔提写着五个大字
「宇宙殡仪馆」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gkLKSYxa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