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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不,應該說是像男人的某種東西,微笑著看著景初,還稍稍抬了抬他手裡的手帕。
景初腦袋中的思緒卡頓著,半晌後還是伸出手,接下了手帕抹掉臉上的鼻血。
非常普通的一塊布吸附了黯紅色,景初盯著手中的手帕看著,布面被他捏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摺痕。
「......您是來予我懲罰的嗎?」最後,景初問,此時也才察覺自己的聲音正微微顫抖。
「懲罰?不,並沒有。」那男人型態的生物溫和的回應,「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因為我注視到了您......?」景初說,仍然不敢抬頭。
「......喔,是啊,這對人類來說是一種瀆神行為吧。」人形生物這才回想起什麼的一頓,然後自己輕笑出聲來,「別那麼緊張,你可以叫我康斯坦。」
聞言,景初閉上眼睛裝死。
早知道自己就不要這麼充滿好奇心了,景初第一次明確的感受到什麼叫做好奇心殺死貓,眼下這個狀況,若對方有心的話自己早就死了不只九遍了。
他毫不懷疑眼前這個自稱為神的人形生物真的是神這件事,儘管對方刻意收斂了,但景初似乎還是能隱隱約約從眼角餘光中看見冒出的半透明黑霧,以及那讓自己恐懼膽寒的場景。
「唉,作為人類就是這樣嗎?只要不是刪除記憶就會一直想起來?」
稱呼自己為康斯坦的神明感嘆,景初愣了愣,突然感覺到某種力量導致他將自己轉向對方。
這種力量......!景初越漸惶恐,此時映入眼簾的人形生物雙手攏胸,表情似笑非笑著。
「我記得你們人類的禮儀是要看著對方說話不是嗎?以及別誤會,權能為恆定的我並沒有讀心的能力,只是你的表情太好猜。」他說道,指了指景初的臉,「嗯......早知道或許我就不該讓你直接闖進來,省的你現在面對我還戰戰兢兢的。」
「不過你反省的速度倒是值得稱讚,記住了,並不是所有的『神』都像我這麼溫和。」
景初收緊手指,指甲尖刺入手掌中的微疼讓自己找回了一點真實感。
「對於我擅自解析您的聖徽並闖入您的領地,以及直視了您這幾件事,我感到非常的抱歉,請求您的原諒。」他用自己能想到最真誠的方式說了。
「嗯,我原諒你。」名為康斯坦的神明微笑說。
空氣中凝滯的氛圍隨著神明的話語逐漸散去,景初心裡落實了一點,而下秒,那束縛著他的某種力量消失。
失去支撐的景初差點跌倒在地,他低頭看見了那條已經被自己握的皺巴巴的手帕。
「......這條手帕,我會處理乾淨後還給您。」景初說。
「不必了,物質層的普通織物而已,丟掉就好了。」神明擺擺手,無所謂。
雖然這麼說了但景初依然覺得不妥,他想了想後還是將手帕疊好後收進衣服口袋中。
以及,物質層......神明的話語中出現了他未聽過的名詞,雖然能從前後文推敲大致意思,但終究是新名詞,景初有些好奇,但鑑於剛剛才因為好奇心遭遇些極大恐怖的事,而且他也無法分辨眼前自稱為康斯坦的神明究竟對自己抱持著什麼態度。
而恆定之神瞧著他,勾著玩味的笑容。
「穿著妖精軀殼的小小序列,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景初愣愣,但倒是不懷疑神明能看穿自己的身分,「......景初。」他回。
「嗯,景初,原來如此。」
神明左手撐著下巴,微笑。
「我們來場等價的公式轉換......不,應該說,跟我做場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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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細屢的陽光從窗簾縫隙照進房間,景初霎時睜開眼睛。
「......」
還是像身處一場噩夢中,他想。
將全身埋在帶霉味棉被中的景初摸了摸褲子口袋,看見了那條沾著血點的手帕後才說服自己昨天凌晨發生的事都不是夢,略帶自暴自棄的翻開棉被用力抓頭。
他想起的事昨夜最後,神明與他做的一場「交易」。
「......你還太過弱小,既弱小,且無知。」
自稱為康斯坦的神明溫和的說著顯得有些過於直白且無情的話語,「但與此同時卻又充滿好奇,並且有實踐這份好奇的行動力......雖然明白自身的無知而謹慎,但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弱小,這很危險,景初,有很多知識是你現在沒有資格知道的。」
景初專注卻也略帶困惑的聆聽著這突如其來的教誨。
神明彎了彎眼睛,「所以,鑑於此,我會予以你知識,我會告訴你現階段你所能知道的事。」
祂伸手在半空中畫下了無形的符號,在景初的眼中看不盡,只知道那似乎是一串又一串排列而成的程式碼並列聚集而成的,他僅僅是多看了兩眼就覺得腦袋有些脹痛。
「這是和全知要來的東西,你暫時還沒有能力去解析,所以不要深究。」神明說,手往前一探讓那個無形的符號往前,景初忍著想要閃避的念頭克制住自己,接著看見那符號離自己越來越近,隨後嗖的一聲,衝入自己的額頭中。
那瞬間傳來的劇痛差點讓景初失去意識,但好在僅僅不過幾秒鐘,他摀著額頭,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烙印在了自己的額頭上以及作為程式的靈魂之中。
「這東西會隨著你的強度給予你你適宜的知識。」神明微笑說:「明天你大概就能知道獲得什麼新知了,記得睡個好覺後起床好好整理我給你的東西。」
這......倒真的像是滿足了某個if條件而自動執行的程式,景初想著。
他調整呼吸,低頭,「那麼,尊敬的恆定之神,您希望我為您做什麼?」他問。
「說了,別拘謹,叫我康斯坦就好。」神明說著,但也沒要硬性矯正的意思。
祂伸手,指向景初額頭上方才被烙印上痕跡的位置。
「此物為我所做,存在我的痕跡,即是我的意識——你要做的事很簡單,只要帶著這個繼續你的旅程,這樣就好了。」
景初愣了愣,這個條件過於簡單反而讓他感到懷疑。
名為康斯坦的神明輕笑。
「我為恆定,然我仍然需要親自目視這個世界......固然你將不再擁有獨自行走的權利,但我等神明並不會如人類一樣,對自己目的之外的事物進行觀測,而且必要時若你以此為媒介向我祈禱,我說不定會予以你神蹟般的幫助。」
「便是如此了,尚未強大的小小代碼,期待你日後能成為我所期待的變數。」
後來的事景初就沒什麼印象了,只記得自己渾渾噩噩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內,本來以為睡不著的自己竟然還是沾床沒幾秒鐘後就睡著了。
站在盥洗室的洗手台前,景初對著鏡子撩起劉海。
左側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不是很明顯的菱形徽記,那看起來就像是將恆定教會的聖徽簡化再簡化後的成果,景初仔細端詳,那簡化的菱形中密布的象徵符號與概念頓時讓他眼睛一痛。
景初蹙眉閉上眼睛,任由瀏海蓋住額頭遮擋住那個標記。
確實是他目前還無法去觀看的東西......不過倒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以及也正如那個神明所說,他確實收到了預付的報酬。
關於這個世界有關魔法的知識。
「昨天給你的書你看過了嗎?如果你不懂的話可以問我,我雖然沒有魔法才能,但一些基礎知識還是知道的。」
等待公共馬車再開的時間,亞茲往坐在教堂台階前的景初身邊隨意一坐,很隨意的說。
景初默默地轉頭看向他,這樣的動作被亞茲認為需要講解,便自來熟的開始了教學。
「所謂魔法是指干涉物理法則而引發的現象,這是我們使用語言與元素精靈們溝通後產生的結果,訂立了溝通管道傳達給元素精靈,由元素精靈經由得到的訊息觸發相關結果,這就是魔法產生原理。」他說著:「所以簡單來說,魔法是一門溝通技巧,說話的藝術越好元素精靈就越喜歡你,魔法也就越強大。」
景初略帶狐疑的挑眉看著亞茲。
亞茲狡詰的一笑,「我可覺得我沒說錯喔。」
「不,我沒有質疑,只是......挺會總結。」景初回,「把那本書裡的文字講的很淺顯易懂。」
亞茲頓時大笑了幾聲,「是吧,我也是研究過的。」
「不過元素精靈雖然也算是生物,但是智商並不高,所以很多時候他們的第一印象不喜歡這個人的時候,就算那個人再怎麼精於溝通還是不會回應,這就是所謂的魔法適性,像我,大概就長了一臉元素精靈不喜歡的樣子吧,哈。」亞茲自嘲道:「雖然當冒險者偶爾能聽見什麼哪個傢伙得到了什麼機遇能夠使用出魔法的故事,但那絕大部分都是假的......啊,不過景小子你就不必擔心那麼多了。」
「根據你這個人討哪種元素精靈的喜愛主要分出了五種基本的適性種類,也就是火、水、風、土、金,大部分的魔法師就是這五種了,剩餘其他的屬性屬於特別少數,以後碰到了就知道了。」
「......」景初頓了頓,「那麼,昨天馬車上的那個呢?」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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