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那邊的情形怎麼樣?」在上次招待台灣基進陳奕齊主席的地方,劉彥翔給遠道歸來的夏平倒了1杯熱茶。
「你是指整體狀況,還是我回來前的狀況?」右軍連軍情部長點燃1支菸,「非常的熱鬧,因為……新年嘛!所以那裡的人都非常快樂——老兄,你知道嗎?」他吸了一口香菸,「我差點回不來,你知道嗎!因為我差點買不到機票。」
劉彥翔眉頭一皺,「你不是都會提早訂機票嗎?」
「對,但是今年運氣不太好,沒有訂到。」下坪表現出懊惱的模樣,他講香菸放在菸灰缸中,拿起茶杯,喝了下去。
「那你為什麼又準時回來了?」彥翔奇怪的問。
「多虧我在對岸積累的人脈。」
「人脈?」
夏平淡然一笑,詳細描述起。「我認識1個人大代表,這個人大代表跟解放軍的關係很好,所以我請他幫我弄1張回『台灣省』的機票,他馬上就答應,也馬上就搞定了。」夏平輕哼一聲,「這對他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因為老共根本不把人民當人看,幫忙插個隊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他一面炫耀,一面享用起鳳梨酥,「……對了,因為我準時回來,我才能夠跟系統會報對岸那邊的情報。」
「那邊的情報不是一如既往的難搞嗎?」劉彥翔喝了口茶問。
「最近比較不會。」夏平愉快稱。
「為什麼?」
「因為……」夏平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神秘兮兮稱:「我們成功打入內部了。」
「你打入共產黨內部了?」劉彥翔瞪大眼睛。
「不是只有我,是我們軍情部在中國的情報人員——很多,成功被統戰部之類的單位『吸收』了,要麼就是和被吸收的台共或是專門進行統戰的人關係很好——多虧我們近10年的不屑努力,我們右軍連終於可以取得那些外部人士根本弄不到的資訊。」夏平得意的露出微笑。
「這樣啊……」劉彥翔又倒了1杯茶,「有弄到什麼可靠的情報嗎?」
「可靠的情報?」夏平抬起下巴深思,「是有不少,不過你懂得——很多東西我不能向你透露。」
劉彥翔點點頭,因為自己之於夏平,就向自己之於陳建華、林國瑞、蔡春竹他們,雖然他們經常彼此合作,但他們其實都是通楊位階的,他們都和憲兵一樣,直接對系統負責。夏平掌握了許多重要的情報,但是除了系統,沒有成員能夠全部知曉——除非是任務上需要。
「你就說你可以透露的吧!」中戰主任對軍情部長表示,他給自己也點了1根菸。
「那好……」軍情部長想了一下,然後對主任說:「有件事是我覺得一定要講的:中共知道我們的存在了。」
劉彥翔眉頭一皺,夾著菸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們知道右軍連了?」彥翔謹慎地問夏平。
「也不算是。」夏平把鳳梨酥的包裝袋扔到桌上。「但他們知道『民族派』的存在。」
「他們只知道民族派?」劉彥翔追問。
「對。」
「所以他們不知道自由民族主義?」
「對。」
「也不知道右軍連。」
「沒錯。」
「他們怎麼想我們的?」
夏平聽著聽著,笑了出來。「老大,你想知道中國共產黨和國台辦怎麼想我們的嗎?」他吐出一口氣,「沒怎麼在乎。」
「沒怎麼在乎?」劉彥翔表情嚴肅,「你怎麼知道?」
「我在1次接受國台辦官員的招待時,聽到他們提到民族派,還聽到他們評論我們在《獨立軍報》上的報導的評論,所以我就跟他們說,出現這麼1群人,令我們這些希望兩岸友好的人非常擔心——結果你知道他們怎麼回嗎?」
「他們怎麼回?」彥翔順勢問下去。
「哼!」夏平發出輕笑,淡然曰:「國台辦主任當場回答我,『我們』沒什麼好關心的,在台灣進行國家分裂的分離主義分子多的去了,這個民族派,就只是另一個民進黨的小跟班了,就和時代力量和台聯沒什麼兩樣。」
「等等——」劉彥翔喊停他,1個字1個字仔細確認,「所以,中共把我們右軍連跟時力,還有台聯相提並論?」
「這麼講其實不太準確,老兄。」夏平平聲道:「因為他們連右軍連都不知道——他們甚至認為民族派只是1個鬆散的台獨分裂集團,這個我確認過了。」軍情部長頓了頓,又稱:「但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就算在台灣,除了楊勝龍他們,也沒有多少人知道『右軍連』。」突然,夏平清了清喉嚨,「……不過,他們還是多少碰到我們的邊了,所以我還是覺得挺重要的。」
「是啊,特別是現在這種時候……」劉彥翔表現出焦慮的神情。
夏平思索著,用舌頭舔了舔嘴唇,「美國人老是說,中國現在不具備攻台的能力——但我覺得這樣的說法很有問題。」夏平喃喃自語:「解放軍有200萬人,知道怎麼打台灣的人鐵定不少……」
「你在說什麼東西?」劉彥翔愈聽愈詭異。
夏平噴出氣息,「我是說,我們台灣的處境很危險。」夏平告訴劉彥翔:「解放軍中的『務實派』不在少數,他們不搞浮誇風,而是認真研究,他們的軍隊要怎麼做,才能武統台灣——抱歉,我沒辦法透露太多,因為那是機密。」
「好吧。」劉彥翔嘆了口氣。
談到這裡,雙方都沒有講話。過了一會兒,夏平才喃喃說起:「坦白來說,我想結束臥底工作了。」
劉彥翔瞪大眼睛,「你有跟系統說嗎?」
「有,我說我不能1個人同時進行中國和台灣兩邊的情報工作,我必須把工作分給其他人,而這方面沒問題,軍情部有其他重要的成員可以接手我的工作——我不想再繼續親自出馬了。」
「長官們怎麼說?」
「他們要我再等等。」夏平表情有些無奈,他面無表情的盯著空氣,忽然,他話鋒一轉,「嘿,你知道嗎,我覺得UPA2002的手感非常讚——我拿過不少步槍,但是UPA是我用起來最舒服的步槍!」他露出開心的笑容。
劉彥翔輕輕點頭,「我也是這樣覺得。」相較於軍情部長,主任的神情其實相當忐忑,他問:「你覺得……我們擁有那些武器有問題嗎?」
「有問題嗎?」夏平仰起腦袋。軍情部長淡淡稱:「你知道嗎,老兄;當你把我帶到那個倉庫,讓我看見裡面是什麼東西的時候,我的第一個想法是——終於——終於,我這麼多年的臥薪嘗膽沒有混了個寂寞!」夏平粗喘著氣,相當激動,「看到那些武器,我感到很興奮——因為我們終於不用再忍氣吞聲了,老兄,我們是可以和他們對抗的!」他張著眼睛,血絲冒出,盯著劉彥翔看。「我們對於那些武器的態度,我覺得就看作站邊吧——要麼站在台灣這邊,要麼站在中國那邊,沒有中間地帶!」夏平激動又堅定的對彥翔說:「而我們當然要站在台灣這邊——這是我們的國家呀!」
聽了老友的這番話,劉彥翔目光朝著地面移動——當他重新向上轉動眼球,凝視夏平時,眼神裡除了剛毅,別無其他情緒。「我懂了。」他毫不遲疑的告訴夏平。
劉彥翔喝完最後一口茶,吸完最後一口菸,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軍情部長盯著他,「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見1個人。」
「什麼人?」
「簡伯洋。」
「簡伯洋?」
「國立台北大學社會科學院犯罪學院的助理教授。」
軍情部長疑惑的皺起眉頭,「他是你的律師嗎?」
「不是。」中戰主任搖搖頭,「記不記得我跟你講的,右軍連以下屬的自由基金會的名義加入時代陣線?」
「對,所以跟簡教授有什麼關係?」
劉彥翔雙手插腰,站著告訴夏平,「簡伯洋不只是犯罪學教授,他也是中國對台資訊戰、全民防衛教育和反境外滲透的專家。時陣把我們都安排在護台策略研究處下面——他請我去和他討論,怎麼推廣全民防衛。」他看了看夏平,指著他問:「你沒問題吧!」
「我等等要去拜訪陸娥……了解境內的狀況。」夏平伸懶腰曰。
◆◆◆
來到國立台北大學後,劉彥翔與警衛打了個招呼,「你好,我找簡伯洋教授。」他亮出手機,「他有傳訊息給我。」
「請先登記訪客姓名。」警衛告訴他。
於是,劉彥翔在訪客紀錄簿上填上自己的名字,在他簽名的上一欄上,寫著「何方輝」3個字。
來到簡伯洋教授和他約好的地方,那是國立台北大學圖書館的會議室,劉彥翔進入時得知,圖書館已經被教授率先預約好了。中戰主任來到會議室門口時,聽見裡面有說有笑的。他想都沒想,直接推門而入。
當劉彥翔進去的時候,裡面的2名原本談天說地的男人愣了一下,直到劉彥翔轉身,將門重新關上後,他們才意識到什麼情況。
戴著眼鏡,一頭捲髮,穿著短褲的年輕人向前接近劉彥翔,「你就是劉彥翔董事長吧!」
劉彥翔露出很和氣的表情,「沒錯,我是。」
捲髮男露齒而笑,「你好,我是簡伯洋。」
2人有好的互相握手,劉彥翔禮貌的表示:「你好,教授。」
捲髮男笑出聲來,「叫我簡伯洋就好了。」
此時,另一人也走上前,對民族派的代表問候,「你好,董事長,我是何方輝,陳奕齊主任請我要好好協助你。」
劉彥翔微微皺眉,「所以你是基進黨的?」
「沒錯。」
「是陳主席派你來的嗎?」劉彥翔試探性的詢問。
何方輝否認,「不,是我自願來的。」他告訴2位合作夥伴,「對於推廣全民防衛教育,我非常的有熱誠……」他收起笑容,表情一言難盡,「因為我們旁邊有1個強大的敵人。」
「沒錯。」簡教授點頭,「就讓我們一起合作吧!」
3人各自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簡伯洋與何方輝坐的叫靠近,劉彥翔則刻意與他們保持距離。「所以,我們要先從哪裡開始?」劉彥翔坐下後問:「我們該如何推廣全民國防?」那還不簡單,把我們右軍連的組織安插在全國範圍內,吸收成員,擴大自由民族主義的影響力……
「不要太緊張,董事長。」簡伯洋面帶微笑,「我都想好了!」
劉彥翔眼睛一瞇。何方輝不敢相信的盯著簡伯洋,「你都想好了,教授?」
簡伯洋點點頭,「我請你們來,就是希望我們可以讓這個方案變得可行。」
劉彥翔清清喉嚨,「OK,說來聽聽……你的方案。」
簡伯洋吸了口氣,「那我就直說了:面對中共持續不斷的威脅,我們台灣的反應往往是不在乎、麻木,漠不關心,絲毫不擔心中國的侵台戰爭爆發——因為大家根本不相信這種事會發生,或者是一廂情願的以為,中共打來了,美國就一定會來幫我們——但這顯然是不現實的,除了依靠國際友人,我們也必須自己做好準備。」簡伯洋告訴2人:「台灣想要保衛好自己,最直接的,就是提升自己的防衛力量,而提高大家防衛力量的唯一方法,我認為最好的方式,就是教育。」簡伯洋說:「所以,我決定,要成立1個全民防衛教育機關,這個全民防衛教育機關是完全獨立的,它不屬於任何組織,任何黨派,當然,也不屬於時陣,它屬於全體台灣人。」簡伯洋宣布:「我將這個機構取名為『雲豹學院』。」
「雲豹學院?」何方輝問:「我們要做什麼?」
「雲豹學院的任務,是推廣全民防衛相關知識、技能訓練,還有議題為宗旨目標,讓臺灣的平民擁有基本的民防知識與技能,在戰時能保護自我,並避免干擾政府與社會的運作。」
「那我們要教報名的學員什麼?」何方輝問。
劉彥翔還是沒有講話,他靜靜的聽著簡伯洋回應何方輝:「我們的訓練對像是普通民眾,訓練內容以消防、搜救、救護、避難、資訊安全、資訊識別、治安維持能力為主,讓戰爭爆發時,國軍可以不必為了還要兼顧大後方而蠟燭兩頭燒,讓國軍可以專心對抗敵人!」
「聽起來真不錯!」方輝興奮的看向彥翔,「對吧,董事長?」
「嗯。」劉彥翔平靜的回覆:「雖然我覺得之後要再改進,但大方向是OK的。」
簡伯洋對2人露出微笑,「我們必須教育大家,全民防衛的重要性,培養台灣人的抗敵意識,讓大家真正明白1件事:『北京政府是台灣的敵人』!」他最後表示。
「讓大家明白中共是台灣的敵人?」何方輝問。
「是的。」簡伯洋對何方輝點頭,「讓台灣人民明白,中國政權是台灣的敵人。」
劉彥翔聽著他們的對話,一開始沉默不語——忽然,他表示:「應該是『中國人是台灣的敵人』才對。」
另外2人愣了愣,有點反應不過來——自由基金會董事長的語氣,冰冷而直接,絲毫沒有緩和餘地。
「呃……好。」簡伯洋耐著性子,「兩位,我們的終極目的,是為了提升台灣人民的抗敵意識,對抗中共的侵略——但我還是要強調,我們對中國人民沒有敵意,我們無意和中國人民對抗,我們只是希望,保衛我們的國家,保衛我們台灣的民主自由。」
「沒錯。」何方輝附和。
劉彥翔聳聳肩,他清清喉嚨,「教授,這樣的想法非常不現實,甚可以說,非常的幼稚。」
被潑了1盆冷水的簡伯洋動作僵住,不曉得要如何反應。
劉彥翔繼續說:「簡伯洋,你剛剛聲稱,我們不與中國人為敵,我們無意與中國人對抗,我們只是想保衛我們的國家。這代表著,你並不把中國人民視為敵人,對吧?」
「……對,怎麼了。」伯洋慢半拍的回道。
「那讓我告訴你我觀察到的東西。」劉彥翔告訴簡伯洋和何方輝:「我想你應該知道中國有1個特殊群體,叫做『小粉紅』——簡而言之就是擁護中共統治的中國年輕人。這些小粉紅大多和中國的權力核心完全不沾邊,簡單來說,他們就是純粹的人民。我告訴你我觀察到的東西:每當中國政府在威脅我們國家的時候,這些小粉紅——也就是中國民眾,就會跳出來支持他們的政府,支持共產黨用武力對付我們;每當我們的國民表示自己是台灣人時,他們就會立刻跳出來恐嚇,逼迫我們承認自己是中國人。還記得周子瑜嗎?這就是1個明顯的例子,當我們表示台灣就是台灣時,不用中共政權出手,中國人民就會強迫我們承認『全世界只有1個中國,台灣是中國的一部份』,他們毫不猶豫地相信,中國一點都不能少,中國必須統一,如果有人不願意,那就必須用武力將對方消滅——這就是你口中的中國人民的想法。」劉彥翔威嚴的告訴對方:「如果我們要提升台灣人的抗敵意識,那就接受現實,別去區隔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是沒有界線——中國就是台灣的敵人,中國人民百分之百支持對台灣的戰爭!」他最後的語氣帶著些許激動。
簡伯洋和何方輝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個以反中立場鮮明、對中國不妥協著稱的男子,他們頭腦風暴了好久,何方輝最後打圓場:「也許我們對中國的態度各有不同,但我們的目標並沒有不同,不是嗎!」何方輝最後問:「所以,這個『雲豹學院』的方案是我們所有人都接受的囉?」
◆◆◆
「他們在想什麼?」李惠雯和伴侶盟的同伴激烈的講著,「時代陣線就這樣讓那群瘋子加入了?」
主任雙手一攤,「沒辦法……聯合委員會大部分的成員都同意,就算我們的代表投反對票也沒辦法。」伴侶盟的主任回應李惠雯:「
這是多數人的意見。」
「多數人的意見不代表就是對的!」李惠雯毫不留情的懟了回去:「難道全世界大部分國家都認為台灣應該屬於中國,你們就要接受被中國統一嗎?」
伴侶盟的諸位互相對望。阿德清清喉嚨,「這……這妳應該去跟我們在聯合委員會的代表反應。」阿德說:「說妳不想要我們伴侶盟跟同樣是聯合委員會的民族派合作。」
李惠雯當場瞪大眼睛,「那些笨蛋不只讓那個神經病加入,還讓他成為聯合委員?」
「沒錯,妳不高興嗎?」阿雅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我當然不高興!」
「我以為妳喜歡他們。」阿雅表示:「因為妳之前說過,台灣應該正視中共的威脅——而民族派主張和中共進行對抗。我以為你們的觀點是差不多的。」
「我是認為台灣必須正視中共的威脅,但我從來沒有支持和中共對抗!」李惠雯正色稱:「我支持的是我們增加防衛意識,加強國防力量——沒錯,和他們差不多但我們這麼做是為了保護我們自己,而不是主動和阿共對著幹!」她拍了拍胸脯,「妳覺得兩岸真的開打了,最先面對戰爭的是誰?」
阿雅愣了愣,「喔……對吼。」她抓了抓頭髮。
他們這時想起來,李惠雯是海軍陸戰隊的退伍軍人。
阿雄也參了一腳,「我也不喜歡他們,惠雯——但既然聯合委員會已經決定讓他們加入了,那我們就想辦法互相幫助吧!」
李惠雯聽得臉都綠了,「我們還要和那群瘋子互相協助?」
「聯合委員會宣布,所有時陣成員都必須互相幫助。」主任回答:「這是我們當初加入時陣時做的宣示。」
李惠雯當場搖搖頭,「不。」他告訴他們:「其他團體就算了,但是民族派——我才不和他們合作!」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
其他伴侶盟的社會工作者面面相覷。阿雄吐出一口氣,「我其實可以理解李惠雯為什麼不能接受民族派——因為我也不喜歡那些整天喊打喊殺的傢伙。」
「說句老實話……」阿德說:「這些民族派一直激烈的表示,要爭取台灣獨立,要和中共硬碰硬,我真的蠻想知道,他們是耍耍嘴皮子,還是他們真敢幹……」他笑了笑,輕鬆稱:「要是他們真敢幹那就太好了。」
阿雄哼了一聲,他理智的告訴阿德:「從你的態度,我覺得你應該是希望他們在耍嘴皮子。」
「我也覺得他們只是說說而已。」阿雅聳聳肩,「因為只要是台灣人都知道,台灣沒辦法跟中共正面對抗的。」她嘆了口氣:「先講清楚,我沒有唱衰台灣,我也很不爽阿共……我只是陳述事實。」
◆◆◆
麻辣火鍋的湯水在鍋子裡面翻滾。
「我沒有聽過妳們國民聯盟誒!」時代陣線總召黃國昌喝了一口啤酒,「很抱歉,我沒有邀請你們。」他對眼前的男人道歉。
「沒關係。」楊勝龍回應。
「你想加入我們嗎?」蔡丁貴教授饒富興趣的看著楊勝龍與梁憲華。「如果現在想加入時代陣線,也是沒問題的喔!我們正在想辦法擴大我們的基數。多1個會員就是多1個力量,所以如果你們現在想要成為成員,我們同樣歡迎。」
「不了。」楊勝龍搖搖頭,「我們比較想要保持獨立。」
一旁的梁憲華跟著點頭。
黃國昌一邊吃著火鍋料,一邊點頭,「沒關係……就算不加入我們,還是可以合作的……」他抬起頭,看著楊勝龍,「所以,是什麼事,讓你特別來找我,楊主席?」
「我聽說你們成立了時代陣線。」楊勝龍告訴黃國昌委員:「我相信你一定希望,你們的這個社運團體和本土小黨的社團聯盟可以長久發展下去,對吧!」
「那當然囉!」黃國昌點頭。
「OK,如果你們真的這麼希望的話,那麼你們最好聽我的建議。」阿龍正色道:「把自由基金會趕出去。」
國昌老師和蔡丁貴教授當場愣住了。
楊勝龍又說了1次:「把民族派踢走。」他強調。
黃國昌和蔡丁貴皺著眉頭,看著對方。「為什麼,你要要求我們把我們的會員驅逐?」黃國昌嚴肅的問。
「我想我們都清楚為什麼,你又不是不看新聞的人。」楊勝龍板著臉:「你們在明知道民族派有很多沒有底線的行為後,還把他們拉入你們的團體——我直接告訴你們,這很糟糕!你們很糟糕!」
「什麼?」
黃國昌與蔡丁貴露出不悅的表情,眼睛直勾勾的瞪著楊勝龍。
「你們所拉攏的對象,完全不在乎普世價值。」楊勝龍直接警告:「除了台灣獨立,民族派眼中什麼也沒有,他們不在乎自由,不在乎民主,不在乎人權這些東西;他們做事毫無底線,為了達到他們的目的,他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民族派的所作所為正在傷害台灣的民主,如果你們不想要讓台灣人民辛辛苦苦獲得的自由民主被重傷,那就做出行動,把民族派趕走!」
黃國昌深吸一口氣,「你要我們,把民族派趕走。」
「最好別和他們扯上關係,誰扯上誰倒楣。」楊勝龍強調:「我是認真的。」
黃國昌和蔡丁貴互看一眼。黃國昌瞇一瞇眼,他睜開眼睛,態度堅定的告訴楊勝龍:「做不到!」他盯著楊勝皺著眉頭,直白的回應他:「我知道民族派的所有爭議,但是我們不會把自由基金會趕出時代陣線,我們會讓他們在時代陣線發揮所長!」
楊勝龍臉色一沉,「你確定嗎,立法委員?」
「是的。」黃國昌回答:「我們要團結所有的在野本土力量,創造台灣全新的政治格局——所以我需要全新的兩岸論述,去取代藍綠——民族派可以在這方面幫助到我,幫助到時陣,讓台灣人發現,民進黨的路線,並不是台灣脫離中國掌控的唯一路線。」他強調曰:「所以,我們不會把民族派趕出去。」
「我不瞭解你位什麼討厭他們,但是我對他們的感覺不錯。」蔡丁貴加入討論,他鐵著臉告訴楊勝龍與梁憲華:「民族派是真正的獨派,為了台灣獨立努力奔走,在這方面,他們和我們是相同的——民族派是我們的占有,是我們進行台灣獨立運動,對抗中國威脅的戰友——如果今天,聯合委員會決議要不要驅逐民族派,無論結果如何,自由台灣黨都會投下反對票。這就是我們的態度!」他低吼著。
楊勝龍轉頭瞧了梁憲華一眼,梁憲華攤開手,聳聳肩。
「好吧。」楊勝龍點頭,冷冷道:「這是你們的決定,我沒辦法干涉。」他頓了頓,朝時陣2位大頭表示:「跟你們說一聲,在你們和他們接觸前,我已經和他們交手好幾年了,我以後還是會繼續和他們交鋒——包括那些與他們站在一起的人。」楊勝龍與梁憲華起身,在分手前,阿龍最後告訴他們:「接下來,別怪我們不留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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