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漢澤走進辦公室。
調查員見了他,便喊叫了一聲:「檢察官!」
薛漢澤輕輕點頭致意,接著便坐了下來。「刑警……什麼事?」
女調查員說:「你上次要求重新調查的『中正區攻擊案』有進展了。」
「進展?」薛漢澤瞇起眼睛,「什麼進展?找到涉入的嫌疑人了嗎?」
「沒有。」行景搖搖頭,「這些證據來自非常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什麼地方?」
「電視新聞。」調查員表示:「我們重新找了1遍自由基金會成立之後的新聞,發現1件事。」女刑警拿出1份報紙,放在薛漢澤的桌上。「去年,民族派因為政治立場,和立委高楊青梅槓上,那是民族派第一次打開知名度。當時,也是這位劉彥翔先生,因為不滿高楊說要削減國防預算,並與中國發展更有好的關係,發布了1支演講影片,影片裡充斥著對原住民的歧視性用語,結果引發原民團體道基金會門口抗議——結果那個時候,也出現1群蒙面,帶著白黃色軍事頭盔的黑衣人,拿著棍子,把抗議者趕走。」調查員嚴肅道:「當時我們台灣的白痴媒體問了1句:你們是誰?然後你知道他們怎麼回答的嗎?他們說他們是憲兵。」
「憲兵?」薛漢澤睜大眼,「妳說那些人蒙面、全身黑,還戴淡黃色頭盔?」
「沒錯。」
薛檢察官眉頭一皺,「那些在去年底暴力事件中受還的外國僑民和留學生……我們審問他們的時候,他們有些聽得懂中文的人也告訴我們,這些民族派自稱自己是『憲兵』……」
「這就很奇怪了。」那位女性刑警皺眉曰:「因為劉彥翔當初接受警方詢問的時候,他說他完全不認識這些人,他說他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突然跑到他的基金會門前抗議——更重要的是,劉彥翔的律師告訴我們,如果是劉彥翔自己找來的人,他絕對不會命令他們行使暴力!」
「如此漏洞百出的證詞,當初怎麼會被採信呢?」薛漢澤不敢置信的問:「兩夥憲兵,穿著、舉止、用詞如此相近,為什麼當初辦理的檢方人員沒有將他們連結在一起?」
「因為沒有1個憲兵被捕。」刑警繼續說:「他們毆打完那些外國人之後,就逃得無影無蹤了。監視器畫面顯示他們在警方到來之前化整為零解散……然後就不見了……他們行兇用的鈍器、頭盔、面罩全都不見了,附近的垃圾桶當時警方都查過了,但就是沒有。」
「這只證明了1件事。」薛漢澤眼神凝重的嘀咕起來,「有人在接應這些所謂的『憲兵』。」他抬起頭,「『中正區暴力攻擊案』是1次有組織,有計畫的襲擊行動,果然如此!」薛漢澤下令:「繼續關注拿基金會附近所有的監視器畫面,還有,我們必須查到,是誰在接應那些憲兵,這樣就可以把那個人和劉彥翔連結在一起了。」
「還有1件事。那就是一開始去調查的時候,民族派基金會內部1樓的監視器剛好都沒有畫面,民族派方面表示那是因為他們在進行維護……」刑警告訴薛漢澤。
「肯定有鬼!」薛漢澤眉頭緊皺,「查清楚,是哪間公司還是哪個人在幫他們維護監控畫面——我們要繼續追查!」他堅定的說。
「沒問題。」調查員點點頭,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前,她又停了下來,「那個劉彥翔,加入了時代陣線,搞了個叫做『國民衛隊』的組織,要怎麼處理?」
「持續監視!」薛漢澤冷冷曰:「不能放過任何1個線索。」
「我知道了。」女刑警冷淡道:「檢察官,你認為這個民族派和那起暴力攻擊有直接關聯?」
「我之前一直這樣認為。」薛漢澤回答:「但是如今,我更加確定了!」他斷言道:「雖然我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是我已經可以確定了,就是劉彥翔和民族派幹的。」
◆◆◆
李惠雯說:「我很抱歉,國民衛隊的消息我真的弄不到。」
「沒關係。」蕭以嵐說:「那雲豹學院的新課程呢?聽說那也是民族派劉彥翔的傑作!」
「那個劉彥翔不只成立了國民衛隊,還說服了雲豹學院開設所謂的軍事訓練課程。」
「嗯,這我們知道了。」蕭以嵐嚴肅隊另一頭表示。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是因為學院擴張太快,資金周轉不靈,所以劉彥翔才趁機開設新課程,想要化解危機——而他確實辦到了。」
聽到李惠雯這麼說,這邊的蕭以嵐嘆了一口氣。
另一頭的李惠雯強調曰:「有1點很神奇的事,這個才剛成立沒多久的新課程,居然已經開始了——現在有報名的學員們已經可以學習怎麼使用武器了!」
「這怎麼可能?」蕭以嵐眉頭一皺,「開設這樣的課程,教員不需要招募嗎?這不需要時間嗎?學院的官網也說,他們成立這個學院看起來事短短幾個月的事情,可是實際上簡伯洋去年就已經聯絡上台灣基進了,準備了至少1年……」說著說著,蕭以嵐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了。
「教具的部分……好像是有民間團體和生存遊戲公司熱情贊助,這方面反而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教官。」李惠雯告訴蕭以嵐:「軍訓課程一宣布開始,就馬上可以授課了,這代表他們立刻就有了教官——這很奇怪,所以我打聽了一下,發現有不少人都是劉彥翔介紹來的!」李惠雯嚴肅曰:「然後,他會介紹什麼樣的人進去,想想也知道。」
蕭以嵐慎重的點頭,「妳怎麼知道這些的?」
「很簡單,因為除了劉彥翔找來的人之外,學院其實還有自己招募一些人——我有朋友就是應徵成功的教官!」李惠雯回答:「這些事情就是我請他打聽來的。」
聽到這裡,蕭以嵐忍不住笑了一聲,「惠雯,我有1個想法……不然妳也進去好了,妳以前不也是職軍嗎?」
「我?」另一頭的李惠雯發出不可思議的聲音,「哼,我才不去呢——一想到我要在那些神經病面前裝笑,我就受不了;而且,我已經離開陸戰隊太久了,相關技巧我幾乎沒有複習,所以……我應該沒辦法配合。」
「開玩笑的,我沒有要妳去——繼續提供消息。」
「我盡力。」隨後,行動電話另一頭的人結束了通話。
不久之後,蕭以嵐把這些消息報告給了國盟。
「妳請妳女朋友幫妳蒐集他們的消息?」憲華問。
「前女友!」以嵐強調。
陳建文聳聳肩。
「這意味著什麼呢?」沈建國問楊勝龍。
「這代表我們現在有1個好消息和1個壞消息。」楊勝龍嚴肅曰:「好消息是,雲豹學院還沒有被民族派完全控制——這其實可以理解,因為雲豹學院畢竟不是劉彥翔自己成立的,他也不是學院的最高負責人。」
「但是軍訓課程被他們控制了。」
「不,並沒有。」楊勝龍否認:「因為簡伯洋做了1件很聰明的事:把教員的招募公開化,這避免了軍訓課程被民族派完全掌握。現在課程裡除了右軍連的教官,還有一些沒有被汙染的教官,然後整個學院也沒有被完全汙染,這代表未來有翻盤的機會……」楊勝龍嚴肅的說:「不過,如果情況繼續下去,學院被染黑也是遲早的事。」
「那國民衛隊呢?」梁憲華問。
楊勝龍探了一口氣,「這就是剛剛講到的壞消息:國民衛隊已經被民族派完全控制了,相當於右軍連在時代陣線的另一個分身。」楊勝龍充滿肯定語氣的預測:「除了劉彥翔和系統,沒有人可以控制國民衛隊,因為衛隊成員都是右軍連,他們之後肯定只會遵循組織的命令,然後系統肯定不會給他們下什麼正當命令——我們之後唯一能做的,就是披露民族派一系列違法違規的行為,讓他們蒙受大眾指責。到時候,就看時代陣線了,時代陣線要麼解散國民衛隊,要麼把民族派踢出去,要麼兩個都幹——我肯定,黃國昌絕對不會接受一群壞人影響自己之後的政治生涯。」
「所以大方向是不變的。」梁憲華說:「對大眾公布民族派的惡行惡狀,然後讓民族派變成眾矢之的!」
「沒錯,他們不是想要露臉嗎?那我們就把們打得鼻青臉腫。」楊勝龍這麼說:「等我們公布以後,在輿論影響下,警方一定會開始調查他們之前的不法行為,到時候整個組織將無法反擊,因為跟他們對上的,是整個國家機器。」
「壞人也是有極限的。」陳建文附和,他笑了出來。
「聽起來……我們似乎要點起1把火。」梁憲華嘆了口氣,「然後你似乎想把這把火往時代陣線身上燒!」
「燒就燒吧,我不在乎。」楊勝龍冷冷的表示。「如果這會讓時代陣線毀滅,那就毀滅吧!」
「我們現在對付民族派,而接納了民族派的時代陣線,鐵定無法獨善其身。」蕭以嵐說:「這是必然的!」
梁憲華不洩的哼了一聲,「這對我們來說,不也是嗎?」
大家聽後,都沉默了下來。陳建文、蕭以嵐、沈建國對他使了白眼。楊勝龍淡淡的表示:「不要再說了。」
「是,主席。」梁憲華沒有好臉色的說。
楊勝龍繼續說:「總之,這就是目前的大方向……很可惜的是,這個計畫,還缺少一些東西……」
「缺少什麼東西?」
楊勝龍還來不及回答,口袋的手機傳來鈴聲。
「鈴鈴鈴……」
「喂?」楊勝龍立刻接起。
「喂,什麼人啊?」沈建國疑惑的問。與同樣疑惑的蕭以嵐面面相覷。
楊勝龍嘴角露出微笑。賓果。
◆◆◆
洛奇.霍蘭德與蘇米茲.哈米蘭不敢置信地盯著眼前的受害者。
這位住在台灣的美國僑民,手持導盲杖,眨著眼睛。「我的眼睛現在只能感受到光……」她無奈地告訴2人。
「發生了什麼事?」洛奇問:「在去年的那一天……」她的內心充滿震撼。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女人說:「我當天只是剛好路過,然後聽到有人在高喊口號,喊什麼『打倒反猶太主義』……我很好奇,就加入那個隊伍了。」她嘆了口氣:「然後,人群突然陷入混亂,開始四處奔逃,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愣在原地——突然,有人用力抓住我的頭髮,應把我摔在地上……」女人這樣陳述,她描述自己應是被黑衣人拖到騎樓的柱子上,摔在上面,趁著自己暈頭轉向時,罪犯抡起棍子,用力往自己的臉上揮——打到後來,她的眼前一黑,但是她的意識十分清醒……雖然被送到醫院,但一切都晚了。女人講完後,哭了出來。「對不起……」
「沒……」蘇米茲結結巴巴的回道:「沒關係……」
他們往旁邊一看——楊的助手拍下這一切。
「我希望……我希望做出這種事的人,上帝寬恕他們。」女人的丈夫——1個待在台灣超過20年的牧師告訴他們和楊勝龍:「我太太,最喜歡的事,就是看著孤兒院的孩子玩耍,嬉戲,和他們看迪士尼卡通——但她現在再也做不了了。」
這番話,觸動著2個留學生的內心,他們瞧瞧一旁的楊先生——楊勝龍的表情凝重,但是毫無懼色。他握住對方的手,還有失明女人的手,表情堅定的點頭。
牧師夫婦握住楊勝龍的手,一起痛哭出來。楊勝龍抬起頭,望著他倆——洛奇和蘇米茲立即意識到了,他們也握住牧師夫婦的手。直到他們的情緒平復下來。
◆◆◆
「好可憐啊……」走在路上,蘇米茲喃喃自語:「哈萊文牧師和他的太太……」
「他太太到底做了什麼,要承受這種事?」洛奇攤開手,詢問他與楊勝龍:「哈萊文太太甚至沒有參與我們的遊行——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承受這種苦難?」
「她唯一做錯的,就是她當時在現場。」楊勝龍冷靜的給出答覆:「然後遇上那群窮凶極惡的暴徒!」他低下頭,不自覺的自言自語:「這就像……台灣就在中國旁邊,然後中國處心積慮想要併吞我們的國家。」
「抱歉?」蘇米茲聽得一愣一愣。
楊勝龍趕緊搖頭,「沒事……」
「這太不公平了!」洛奇充滿情緒的告訴楊勝龍:「哈萊文太太什麼都沒做,就要變成瞎子——然後對她做出這種事的人,竟然完全不用負責!」
「所以——這就是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的原因!」楊勝龍皺著眉頭,對他們說:「你們必須討回公道,為自己,為他們討回公道——讓導致這些悲劇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洛奇用力呼出氣,當場認同:「那當然了!」
蘇米茲看了看洛奇,有瞧瞧楊勝龍。「沒問題。」他平淡道。
洛奇問楊勝龍:「我們是一隊嗎?」
楊勝龍一點也不猶豫的點頭,「我們是。」
洛奇與蘇米茲,和楊勝龍互相對望。
這時,剛剛離開的助手回來了,還提了個袋子——裡面是4杯珍珠奶茶。楊勝龍接過袋子。他問2名外國人:「想喝珍珠奶茶嗎?」
洛奇與蘇米茲愣愣地盯著對方。
「好……」
他們戰戰兢兢的接過對方給自己的飲料,粗粗的吸管插了下去,吸了起來……我的天啊……
「媽啊……」洛奇的嘴離開吸管,對楊勝龍說:「你們台灣人的珍珠奶茶在美國真的很有名……但我也是來台灣之後才第一次喝到的……那口感……非常奇妙,我不知道怎麼形容……?」
「我覺得很奇怪。」蘇米茲告訴洛奇,「一邊喝奶茶,然後又要嚼那些黑黑的小球……不過我沒有不喜歡啦!」他趕緊對楊勝龍解釋
「哼……沒關係。」楊勝龍露出微笑。
「非常甜。」洛奇說。
「喔不不不……」蘇米茲不以為然,「我一開始喝台灣的珍珠奶茶的時候,還以為沒有加糖。」
「中東很熱,所以你們的飲料都會加大量的糖。」楊勝龍說。「我是記者,我去過中東跑新聞,所以我知道。」
洛奇和蘇米茲再次露出驚訝的表情。
◆◆◆
「你是本營唯一被選入加入國民衛隊的步兵排指揮官。」
「是的中校。」鄒博漢說。
中校咬了一口米漢堡,「之後會怎麼安排,不知道,要看鐘鈺祥怎麼說。」黃威豪悠哉悠哉曰:「那傢伙明天要召集所有二二二旅營長,說是有重要事項宣布。」
「你說有重要事項要告訴我。」鄒博漢喝了一口摩斯漢堡的紅茶
「呵呵呵……」黃威豪笑了出來,他摘下眼鏡,擦了擦,「其實也沒什麼……」他重新戴上眼鏡,「當你參加國民衛隊的公開活動時,你效忠的就是國民衛隊。然後在國民衛隊裡面,沒有羅馬禮。」
「羅馬禮?」
「就是抬手禮。」黃威豪聳聳肩,「在國民衛隊裡面,請按照普通的敬禮規範,不要按照右軍連的敬禮模式。」
「為什麼?」鄒博漢皺起眉頭。
「避免引起爭議吧!」黃威豪打了個呵欠,「因為又有媒體再報導我們去年的那個納粹爭議了……他奶奶的……」
「靠北……」鄒博漢翻了翻白眼。
黃威豪最後說:「好好表現,讓那些台共支那見識見識,台灣人不吃他們那一套!」
「沒問題,長官!」鄒博漢愉快的表示。
◆◆◆
「只有這樣嗎?」
「沒錯。」鄒博漢聳肩稱。他和二連的幹部們,看著他們的大兵練習踢正步。
「大家踢得越來越好了呢!」陳建吉欣賞的說。
鄒博漢與唐育凱臉上露出微笑。
當二連的右軍連士兵們經過1根旗桿時他們集體敬禮——他們所有人把腦袋轉向旗桿,隊伍中的士兵們把左手停在胸前,旗手將右軍連的黑騎往前面傾斜,旗幟向前垂下。帶頭的大兵右手伸直抬起,左手依然隨著右腳的位置移動。直到整個列隊完全經過旗桿後,大兵們才把腦袋重新面向前方,手臂回歸敬禮前的樣子,繼續擺動。
賀雲無趣的看著,他喃喃自語:「這到底有什麼意義?」
「什麼東西?」
「為什麼要練習這種毫無意義的東西?」賀雲質問道:「難道不能直接教大家,怎麼練習用M16步槍嗎?」
「想要成為戰士,就先把正步踢好。因為正步代表我們的態度。我們的決心。」鄒博漢站直身子,回應道:「連正步都踢不好,那怎麼在戰場上打仗?」他看著經過他們面前右軍連部隊,「我們的國軍就是在取消踢正步起開始腐化的……」
「話說回來……也應該進行到下個階段了吧?」陳建吉看著王宇豪,「對吧,上尉。」
二排大兵們專心的邁開步伐,把大腿伸直,左手手指併攏的5隻手指隨著右腿的位置,一回向前,一回向右。第一次開始的時候,不論是藍正安,還是高偉祥,都覺得好麻煩,又無聊;隨著練習次數愈來愈多,愈來愈熟練,愈來愈反射性——就像他們會對彼此行舉手禮,對國旗和國旗歌行抬手裡一樣,這種內心的想法正逐漸消失,他們現在,只有1種想法——把正步踢好,他媽的!
「唰!」
不論男女,二排大兵們整齊一致的跨出套著黑色褲管的右腿,從遠處看,像是1塊黑部往斜前方被用力拉直一般。
◆◆◆
「你已經加入國民衛隊了?」王柏林問。
「是的長官。」王鈞翔對憲兵參謀長敬禮。
「國民衛隊由中戰中心主任掌管,那麼,它的運作模式就和右軍連差不多。」王柏林說:「加入國民衛隊的憲兵依然由憲兵司令部管轄,我們只在中戰中心主動提出需求時,才會與他們相配合;除此之外,你們還是要符合憲兵司令部的命令!」
「遵命長官!」王鈞翔回應。
另一側的右軍連憲兵司令部警衛大隊,正在接受體術訓練。
「喝!」
陳瑞華與芳德大喊一聲,跟著其他人,把腿向空中一踢,然後又縮了回來,接著換上另一條腿,重複原來的動作。
◆◆◆
「哇……好多槍啊!」林介祥嘆道。
「全是中華民國玩具槍協會和翔準國際熱情提供的!」學院的工作人員表示。
「我們可以帶自己的槍來嗎?」林介祥問。
「當然可以。」工作人員講完話,便去接待其他人了。
2個瘦小的年輕男子看著他們接下來要用的教具,思考接下來要怎麼做。這時,另外1群人走進學院的教學中心。他們彼此打量著。
「你好。」林介祥率先表示:「你也是學院的軍訓教官嗎?」
「沒錯,我是,我叫鄭凡安……我當過職軍。」
「我叫林介祥……我以前也是職軍。」林介祥笑道:「最近才剛退伍,不知道要幹什麼,然後就看到雲豹學院的廣告……所以我就來應徵了……」
在雲豹學院的訓練中心,軍訓課教官正在給大家自我介紹。
「我叫鄭凡安,我是由雲豹學院總監事招募進來的,很高興可以訓練大家。」
「我們訓練這樣的戰鬥技巧,目的是為了保護自己。」林介祥平靜的表示:「我們並不仇恨中國人,但現在,中國就是台灣最大的敵人,所以我們必須備戰——但我們並不主動尋求衝突。我們備戰,但不求戰。這就是雲豹學院的精神。」林介祥笑道:「就讓我們一起努力,成為緊急情況下,國家的即戰力,好好保衛我們民主自由的生活方式!」他微笑看著大家。
「有人有任何問題嗎?」鄭凡安旁邊的另一名學院指導員大聲問
「沒有的話,那我們先問了喔!」凡安笑曰:「在坐的男生……如果有女生的話也可以啦!有當過兵的人請舉手!」
不少人都舉起手來。
「很好,那我想請問大家,你們當兵的心得怎麼樣?」
林介祥皺起眉頭,「問這個有什麼意義?」
「你等一下就知道了。」另一名教員回應。
「請說!」鄭凡安邀請1位年輕人講話。
那個男生站了起來,「我覺得那是我一生中最無聊的4個月。」他表示:「長官超級機掰,然後又超級無聊——打靶確實是很爽啦,但是我覺得沒什麼用——畢竟大家都知道,在台灣當兵就是在浪費時間,完全沒學到任何東西……」
「呵呵呵……」
在場的人笑了出來。林介祥這個前職業軍人只能尷尬的陪笑,畢竟年輕人的言論也不能說錯啦——確實蠻嫌的。
「這樣啊……」和鄭凡安一起的黑衣教官點點頭,「那麼請到前面一下。」
那名年輕人聽話的來到教官身邊。黑衣教官1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報名雲豹學院呢?」
「我覺得當兵都是在浪費時間,完全學不到任何東西,根本沒辦法保衛國家……所以我才想報名你們開的軍訓課,學習實戰技巧。」
「這樣啊……」鄭凡安點點頭,「我覺得……只要你有保衛國家的意志,那你一定可以學到東西!」
年輕人表情一愣。其他學員也露出奇怪的表情。
「你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學任何東西。」鄭凡安肯定的說:「當兵可能有很多理由,為了薪資、為了福利……這都沒問題,但只要你真的有心保衛國家,那你就不會覺得當兵是在浪費時間!」
「呃……這……」年輕人一時講不出話來。
「小朋友……」黑衣教官悠然又意味深長的說:「你這種心態,不只會害死你——還會害死我們所有人!」他突然對年輕人大喊一聲:「你會害我們失去整個國家!」
這一聲斥喝下了年輕人一跳,其他學員也都沒了剛剛輕鬆的神態,認真看著前面。
林介祥皺起眉頭,上前勸道:「喂喂,沒必要這樣……」
凡安不理介祥的勸進,他當著大家的面,宣布道:「各位同學,這就是台灣人的普遍心態——不希望自己的國家被中國侵犯,卻又不想花力氣和下定決心保衛自己的家園——我們國人缺乏硬起來,保家衛國的意志——這種態度會讓我們付出昂貴的代價!」
「我們就讓大家見識見識,這會產生什麼後果吧!」黑衣教官隨後問年輕人,「你願意幫忙嗎?」
搞不清楚狀況的年輕人點點頭。黑衣教官用眼神示意鄭凡安,然後1拳打在年輕人的肚子上!
所有人都看傻了,林介祥更是目瞪口呆。只見鄭凡安與另一名教官開始毆打倒在地上的年輕人。他們用腳踹他,下手毫不留情。
「喂,住手!」林介祥想要衝過去,卻突然感覺到,自己動彈不得——幾名同樣是軍訓課的指導員,硬是將他架住,不讓他前進。「
你們在幹什麼……」
「不要妨礙教學。」架住他的其中一人對他說,林介祥覺得他的口氣冰冷的像是冬天的寒流,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鄭凡安與同伴終於停手了,他們看著在地上匍匐的年輕人,鄭凡安大喊:「爬起來,快爬起來!」看著像是蠕蟲的青年,他叫著:「快起來!反擊——快反擊!狠狠打我一頓!狠狠教訓我一頓!你到底在幹什麼……」
年輕人沒有聽從鄭凡安的意見,只是趴在地上喘息。
黑衣教官不屑的哼了一聲,然後繞過喘息的青年,走道學員面前,「各位,這就是這種態度對我們造成的影響——因為我們對保衛我們的國家完全沒有決心,以至於當我們面對侵略時,我們根本沒有任何意志去反擊,因為我們的意志早就被摧毀了!」他最後警告:「老共可不是踹個幾腳就沒事了!」他吸了一口氣,飽足力道表示:「今天要教給大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絕不投降!面對敵人,就算斷手斷腳,都要反擊到底!我們絕不投降!」
所有學員瞪大眼睛,接受這種震撼教育。
「兩位!」林介祥叫道:「你們應該把我們的學員扶起來!」
鄭凡安轉頭,冷冷的表示:「他應該自己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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