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名男子晚上在1家專賣台南溫體牛的火鍋餐廳用餐。餐廳裡高朋滿座,門庭若市。
「所以……何謂國民衛隊?」喝完愛之味麥茶後,簡伯洋問。
「就是時代陣線的保安單位。」劉彥翔回道:「由我們在全國各地招募時代陣線的支持者和志願者自動組成。國民衛隊的職責是保護時代陣線成員進行公開活動時的安全,以及維護現場秩序。」
「招募的情形如何?」陳奕齊喝著牛肉火鍋的湯問。
劉彥翔笑了笑,將1塊炸豆腐放進嘴裡。「非常有成效,各位!」他得意表示:「目前,我們在全國已經有大概3000位志願者確定成為國民衛隊隊員了。」
「3000人?」何方輝露出難以置信的模樣,「我們時代陣線什麼時候在全台灣有那麼多會員的?」
「你誤會了。」陳奕齊涮了涮牛肉,「何方輝,國民衛隊成員並不等於時代陣線成員,他們只是因為支持時代陣線,所以才志願加入國民衛隊的。」陳奕齊吃下充滿彈性的牛肉片,接著說:「在國民衛隊的身分以外,他們都是普通人。」他停頓片刻,「該怎麼說呢……就像是國軍和平民的區別,當國軍退役之後,他就褪去了『軍人』這個身分,成為了普通平民。」陳奕齊說:「差別就是如此。」他端起碗,喝了一口熱湯。
劉彥翔靜靜的看著他,看著陳奕齊放下碗,然後,嚴肅的對他說:「不,不是這樣的。」
「有什麼問題嗎?」陳奕齊問,他擦拭著眼鏡上的霧氣。
「一日軍人,終生軍人。」劉彥翔平聲曰:「只要這個國家存在,那所有國民都擁有保衛這個國家的責任。軍人的職責是保衛國家,難道一般人就沒有保衛國家的責任嗎?既然責任相同,那就不應該把國家、軍隊,還有人民分開——軍人和平民的不應該分開,軍民應該一體。」
另外3人盯著他,然後面面相覷。
「呃……應該不是這樣吧……」何方輝小聲的表示異見。
「當然是這樣沒錯!」劉彥翔繼續捍衛著「組織」的觀點,「子彈並不會因為前面站的是平民而轉彎,對子彈來說,平民和軍人是一樣的。」
「平民和軍人不一樣!」何方輝嚴肅的告訴學院總監事:「戰爭對所謂平民的定義,就是『平民』應該受到保護!」他強調:「交戰雙方的平民都應該受到保護!」
「你確定嗎?」劉彥翔反問:「對方的平民可能下一秒就變成我們的敵人——在這種顯而易見的可能性下,我們為什麼要保護他們的平民?」
「發動戰爭的政權有罪,進行侵略的軍隊有罪,但是人民是無辜的!」何方輝瞇起眼睛,「政權和人民是不一樣的!人民沒必要因為掌權者的錯誤行為受難!」
「你好像忽略掉了什麼……」劉彥翔嘆了一聲,2隻手掌手指交叉,「軍隊就是由人民組成的,敵方人民繳出的稅金最後都會應用在對我們的戰爭上,敵方人民工作的工廠,生產出來的資源,都會轉變成侵略者進行戰爭的能量——人民當然要付出代價!」
何方輝耐住性子,吸了口氣:「我們是文明的國家,文明的國家必須遵守文明的規範!」
簡伯洋愣愣地看著2人互相交叉對話,腦袋有些矇了,只能皺著眉頭,看著2位合作夥伴。
「好了,別吵了!」陳奕齊突然打岔,終止2個思維完全不同的人的對話,「我們怎麼會談到這裡?我們一開始是在談論國民衛隊,怎麼會談到軍人和平民之間的差別呢?」
劉彥翔與何方輝互看彼此,沒有在爭辯下去。
「所以……現在已經有3000名隊員了吧!」陳奕齊問:「我指的是國民衛隊。」
「沒錯,國民衛隊現在有3000人了。」劉彥翔表示:「在全國範圍內。」
「好……那應該夠了。」陳奕齊對董事長說:「董事長,請你暫停招募隊員……我會跟總召他們表示,國民衛隊已經招募完畢了。」
劉彥翔瞇起眼睛,「只有3000人……這樣夠嗎?」
「你1個人要管理3000人,應該也很辛苦吧!」陳奕齊說:「畢竟國民衛隊的主要工作是維護會員活動的秩序,也不需要太多人。這對你應該是極限了。」
劉彥翔故意搔搔頭,「我是覺得在更多人沒問題——因為我自由基金會的其他夥伴,像是林國瑞、陳建華他們,應該可以協助我管理國民衛隊!」
「算了吧……」何方輝擺擺手,「你們難道靠社會運動吃飯嗎?你們不用生活嗎?」
「是啊,別把自己搞得太辛苦。」陳奕齊和氣的說。
劉彥翔瞧了瞧台灣基進的成員,聳聳肩,「好吧!」他面無表情道:「不過,我可以請你們支持我1件事嗎?」
「儘管提,沒問題。」陳奕齊露出微笑。
「既然我們都成立了國民衛隊,那我覺得……我們應該像當初成立雲豹學院一樣,搞個風光的成立大典。」劉彥翔嘴角勾起,「讓台灣民眾,也讓民進黨和國民黨見識見識——咱們時代陣線不是在開玩笑的!」他謙卑的請求道:「請你跟我這樣跟總召講。」
陳奕齊眨了眨眼,「我會將你的原話告訴總召的。」他點頭。
4人繼續他們的聚餐。劉彥翔偷偷瞧了手機裡的訊息——一長串的指示和命令,確定他確實表達了另一頭讓他表達的東西。
「話說回來……雲豹學院運作的如何?我聽說你們又開了新的課程……」台灣基進主席再度問起。
「軍訓課程。」劉彥翔提醒
「很不錯啊!」何方輝開心的笑了出來,「其實我們不久前才面臨了過度擴張,結果資金周轉不靈的問題——多虧劉彥翔提出了增開『軍訓課程』——現在來自各方的報名和贊助源源不絕!」
「贊助我們都是一些賣生存遊戲裝備的公司……」簡伯洋嘀咕:「我們的目的是推行全民國防教育,才不是幫這些瓦斯槍、電動槍公司打廣告呢……」
「至少,課程進行的很OK吧!」陳奕齊笑著問。
簡伯洋愣了愣。「呃……」他眼睛飄到別處,腦袋拼命思考,「沒錯,非常OK,教官都很專心,對學員很有耐心,完全沒有問題……」雲豹學院院長在語無倫次一番後,尷尬的笑了出來——沒辦法,因為他也只能這樣回報了。
陳奕齊再次端起碗喝牛肉湯,簡伯洋看了,立刻表示:「我看過1篇研究,說最好不要喝火鍋湯,會有什麼……谷氨酸鈉……」
「嗯?我不知道。」陳奕齊放下碗。
◆◆◆
「謝謝啦!」
「再見。」
劉彥翔誠懇的表示:「請務必幫我傳話。」
陳奕齊對自由基金會董事長店點點頭,「我會的,別擔心。」陳奕齊坐上汽車,發動引擎離開。
見到其他2人都走了,簡伯洋深深吸了口氣,「可以藉個機會說些正事嗎?是有關學院的正事。」
劉彥翔聳聳肩,一臉輕鬆,「沒問題,請說。」
「那我就直說了。」簡伯洋露出嚴肅的表情,「總監事,軍訓課程的教官向我反應,說有些教官的教導學員的方式超出常理,已經超過我們定下的規範了。」
「有嗎?抱歉,我不知道。」劉彥翔回應。
簡伯洋一臉奇怪,「怎麼會呢?你是總監事,總監事的工作就是維護學院運作時各部門的紀律,那個教員他對我表示,他有向你寫通知函,但是……因為沒有收到回覆,那個被他提到的教員也沒有受到任何的處理,所以他才親自向我反應的。」
「這樣啊……」劉彥翔皺起眉頭,「好……我請林國瑞在幫我看一下電子信箱,搞不好是因為郵件太多,漏看了……」右軍連中戰主任露出嚴肅的表情。
看他的態度沒有問題,簡伯洋只好點點頭,平靜道:「你知道就好。總監事的職責就是確保學院的所有人按照規定辦事,並對違規人員和違規事項作出妥善處理。」簡伯洋講完便走向自己的汽車。
劉彥翔也打開汽車車門。突然,他又聽到院長的叫聲。
「總監事!」
他停下動作,望向這個穿短褲又一頭捲髮的男子。「什麼事?」
「我們雲豹學院……有幾項重要的規範,你記得嗎?」簡伯洋一副思考的模樣,「有……不得進行政治宣傳;不得發表有仇恨性質的言論;不得刻意拉攏學員加入特定組織;不得影響學員的獨立思考能力……請你提醒軍訓課教員務必遵守。」
「沒問題,院長大人。」劉彥翔謙和的說。
簡伯洋點點頭,接著才開車離開。
雲豹學院院長一走,劉彥翔就收起笑容,露出受不了的白眼。
「這個四眼田雞真麻煩……」他後面傳來聲音。
後面車子鑽出幾個穿黑衣服的年輕人。「怎麼辦?」1個右軍連女兵問:「要對付他嗎?」
劉彥翔稍稍一回頭,「不需要。系統叫我們不要動他。」劉彥翔冷靜的回答:「他對我們不構成威脅。」他最後說:「回去吧!」
「是的,長官。」
年輕人們重新鑽回車內。
◆◆◆
黃威豪把車子停在路邊,然後就看到安安靜靜躺在河堤旁邊的1只大貨櫃。「幹!」黃威豪白眼一翻,碎念一句,自己開了大老遠路,就為了來看1只貨櫃。
「什麼東西?貨櫃?」
「什麼狀況?」
隨車而來的吳子晨和莊聖祺詢問營長。
「我怎麼會知道?」黃威豪聳聳肩。
「所以……」聖祺走上前,問:「現在怎麼辦?」
他們3人無聊的看著貨櫃。
「碰!」
突如其來的大喊從他們背後傳來!3人嚇得立刻轉身,做出防禦姿態。看對方沒又繼續動作,他們眨一眨眼,看了個清楚——對方的臉上有1個招牌的開朗笑容,新月型的嘴巴著叼著1根雪茄。
「哈哈哈……」二二二旅旅長大笑出來。
「去你的!」回過神來的黃威豪沒好氣的表示:「你在搞什麼鬼,長官?」
「嚇你們啊!」鐘鈺祥還是那副調兒啷噹的樣子。
黃威豪搖搖頭,「如果你是專門來嚇我們的,那我們要先走了。」他作勢要離開。
「啪」一聲,1隻手用力抓住他的肩膀,讓黃威豪動彈不得。他轉頭一看,是旅長的健身狂副手,「先別走,中校。」呂韋鈞和氣的對他說:「今天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
「什麼重要的事?」黃威豪喃喃問。
「要等所有人都到了才能宣布。」鐘鈺祥說:「說真的……如果你剛剛就被嚇得半死了……那接下來怎麼辦呢?」他悠然的說道。
地一營的3位指揮官眉頭一皺——他們一向心不在焉的旅長,今天的行為不知道為什麼……有點詭異。再看看呂韋鈞,他也是如此,明明是在笑,但笑的痕不自然;明明不是剛剛運動完,但是他的臉上卻在冒汗。黃威豪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那不是一般的汗,那是冷汗。
當二二二旅的營級幹部都到場後,旅長做出了更多怪異的舉動:他叫大家交出身上的手機,並檢查大家的身體各處。「這是怎麼回事?」另一位營長輩檢查時奇怪的問。
「不要多嘴。」呂韋鈞只是簡短地告知對方。
鐘鈺祥開始對大家表示:「各位,我們的國家正面臨著支那巨大的威脅,他們想要侵略我們——他們想要奪走我們的國家!」他大聲問:「面對這樣的威脅,面對敵人的步步進逼,我們該怎麼做?」
1位營長立刻表示:「報告長官!透過我們強大的決心,去抵抗敵人對我們國家的侵略!」
「正確答案!」鐘鈺祥眨了一下眼,他吸了一口雪茄,「只有1個小問題:萬一他們根本不在乎呢?決心這種東西看不到——你該如何威攝敵人呢?」鐘鈺祥說:「我們需要有形的,能夠威攝他們的東西——那是什麼?」
黃威豪默默地舉起手,「武器,長官。」
「沒錯,武器。」鐘鈺祥肯定的點頭,他神秘兮兮說:「我們的敵人看不見我們的決心——但至少他們可以看見我們的武器。」
「那有什麼用?」莊聖祺喃喃道:「武器都在國軍汗警察那邊,我們半根東西都沒有……」
「停停停!」鐘鈺祥立刻叫停他:「少校,你說什麼呢?」
黃威豪與吳子辰瞧了一眼他。無子晨嘆了口氣,告訴旅長:「長官,你說我們需要擁有武力,才能威攝中共——但現實就是,我們的國軍,我們國家擁有的武力無法威攝他們——他們還是會不斷侵犯我們的主權。這些都是老掉牙的東西了……」
「哼!」鐘鈺祥忽然哼聲道:「如果……我們有呢?」
大家一愣。皺起了眉頭。今天這場集合的壓抑氣氛不言而喻。
「我……我們?」
「萬一,我們右軍連有呢?」旅長重複道。
「那……我不知道。」
鐘鈺祥輕輕一笑,轉過身,來到貨櫃的門前,「給我鑰匙。」他對呂韋鈞下令,然後,他打開了貨櫃。
1個營長悄聲對黃威豪說:「這不是我們之前一直在運送的貨櫃嗎……每隔一段時間,組織就會叫我們運送貨櫃……」
「對……但我們從來不知道裡面是什麼。」黃威豪回應:「但我們也沒必要之道;我們只需要執行命令。」
此時,鐘鈺祥從貨櫃裡面走了出來——他的手上還拿著1把黑黑長長的東西。
大家愣了愣。1個少校奇怪的表示:「長官,你怎麼拿1把玩具槍出來?」
玩具槍?黃威豪定睛一瞧——對,旅長的手上拿著1把玩具槍;等一下,那真的只是「玩具槍」嗎?
鐘鈺祥微微一笑,把那把槍的槍口舉高,然後——扣下扳機。
「砰砰砰砰——!」
「媽的!」
大家嚇得倒退了幾步。
「長官,你在稿什麼事?」1位中校當場破口大罵:「你居然背著組織搞來1把真槍?」
「才沒有背著組織!」鐘鈺祥放下武器,從容道。「這些武器本來就是組織的!」
沒有背著組織……等等,什麼?眾營長汗他們的幹部將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鐘鈺祥嘆了口氣,把步槍放到一旁,仰頭,吸了口雪茄。中校們發現,他的招牌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1種凝重的表情。
「先跟你們說一聲,我第一次知道我們一直在做什麼的時候,我也嚇壞了……我了解你們的感受。不過軍團長跟我們講過這樣的話。」他緩緩表示:「軍團司令說,這些武器不是要現在用的,是要等到最後時刻才會開封的……所謂的最後時刻,就是當中共把台灣逼的孤立無援,走投無路的時候。」鐘鈺祥嘆息道:「組織認為,我們必須為最壞情況開始打算,所以在多年來,一直在進行戰略準備……只是現在,系統覺得,有必要讓大家知道這些事情了……」他最後告訴他們:「現在,我們的敵人正在用槍指著我們,而我們台灣只有兩條路:投降和反擊。而我,不想投降。」他喃喃的問。
大家沒有立刻回答,再經受過震撼後,大家的大腦還沒完全緩過來,這已經不是每次選舉都會跳出來的那種「機智問答」了,而是真實的、命運的抉擇。
沉默中,1個聲音率先回應:「我不想投降。」
「我不想投降。」
「我不想投降。」
「我不想……」
黃威豪吸了口氣,他已經冷靜下來了,他從貨櫃的空隙中,隱約可以看到,貨櫃裡面不只1把槍。
這件事本身就已經很瘋狂了,但是更瘋狂的是,從震撼中恢復理智後,黃威豪最先想到的,即是「我不想投降」。
以前,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打壓、威脅、霸凌使我們深受其害,無能為力。但現在,我們能夠反擊了。
◆◆◆
年輕人看著他們神旁的大叔,內心覺得很不自在。他們帳棚外面的立旗上面印著明顯的宣傳標語:
衝破藍綠,航向台灣新時代!
立旗上有個人站在船上,拿著時代陣線的正方形旗幟,在湍急的河流上,毫不畏懼的向前行駛。年輕人看過Youtube上的影片,像這樣行駛,不翻船才怪。
那個大叔面無表情的站在另一側,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他注意到年輕人在打量自己,便回看回去。
年輕人趕緊把頭重新面向騎樓前的人行道。過了一會兒,他又轉過頭來;這回,他毫不掩飾的看著對方。「你就是國民衛隊嗎?」
大叔露出笑容。「對啊!」
幫時代陣線宣傳的小子嘆了口氣,「你怎麼會想要加入國民衛隊的?」
「我看到時陣的招募廣告,然後就報名了——然後就錄取了。」
「你為什麼要幹這種事,又沒錢領……」年輕人嘀咕。
「你做這個宣傳志工,也沒錢領啊!」國民衛隊的大叔反駁。
「我是因為認同時代陣線的理念,才成為時陣的志工的!」
「我也是因為認同國民衛隊的理念,才加入國民衛隊的啊!」
「啊?」
大叔笑了笑,「所以,嚴格來說,我們是差不多的……當然我年紀比較大。」
年輕人輕笑一聲,也是啦。「所以……你也認同台灣獨立、認同台灣應該反對中國,台灣國家地位應該正常化,然後我們應該打破藍綠政治?」
「沒錯,我的確支持抗中保台,還有第三勢力。」大叔神秘兮兮道:「但除了這些,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年輕人愣了愣,「什麼東西?」他好奇的問。
「這……有點難理解,不過你可以參加我們組織的活動,你大概就會了解了!」
看大叔故意掉自己胃口,年輕人更忍不住,他連忙問:「是什麼樣組織呢?」
◆◆◆
雲豹學院這邊,3名軍訓課的教官在休息時間,聚在飲料機旁邊閒聊。另一名教官經過他們,對他們使了個白眼。
他繞了繞,來到與自己親近的同事旁邊。
同事問:「他們怎麼還在這裡?」
剛剛繞過來的教官壓低聲音吼道:「我不知道!」
「你沒有告訴監事,他們在課堂上,宣傳對中國人的仇恨言論嗎?」同事問。
「我有啊!」那名教官繼續低吼,「我跟他們說那3個人違規,然後屢勸不聽。」
「監事怎麼反應?」
「監事說他反應了,還反應了兩次!」
「兩次?」
教官小聲說:「監事說他寫了1封電郵給總監事,結果沒有回覆,所以他乾脆寫了1封電郵給院長——院長回覆了,寫說已經請總監事盡快處理了!」
「那就奇怪了……」他的同事露出奇怪的表情,「既然已經和總監事反應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處理那3個人?」他告訴對方:「他們今天又在對學員說什麼『中國人百分之百想要侵略台灣,我們必須將他們完全視為敵人,包括他們的敵人』……一些聽了讓人很不舒服的話。」他搖搖頭,「你應該在去和監事反應一下,說學院並沒有處理他們。」
◆◆◆
黃國昌:……該怎麼說呢?其實,國民衛隊在上次聯合委員會上宣布成立的時候,就已經正式成立了。然後在很短的一段時間,我們就召集到了足夠多的人……所以,衛隊指揮官,同時也是時陣聯合委員的劉彥翔就覺得,應該舉辦1個正式成立大典。
時代陣線近期成立了自己旗下的維安機構「國民衛隊」,在很躉的時間內就召集到了超過3000名志願者。因此時陣內部決定,舉辦1個正式成立儀式,向外界展現時代陣線支持者的熱情……
蔡丁貴:我完全支持……劉彥翔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在很多觀點上很相近……我相信他會把我們的維安部門管理的很好。
范雲:……我是覺得,像這樣1個我們旗下的機構,應該要有更多不同背景的人一起管理。
時代陣線目前由民族派董事長劉彥翔擔任指揮官,副指揮官由民族派副董事長,林國瑞擔任。仔細翻開國民衛隊目前公開的領導階層名單,會發現,有大部分都和自由基金會的主管有直接和間接關係,對於讓民族派完全掌握國民衛隊,時陣內部其實不是沒有雜音的。不過時陣秘書長林昶佐強調,國民衛隊的職能其實不大,因此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林昶佐:國民衛隊的大部分成員並不是時代陣線的正式成員……而且國民衛隊的職能其實只有兩個:維持時陣公開活動的秩序,防止活動背有心人是干擾……國民衛隊不能使用暴力,我們明確規範,如果真的遇到什麼狀況,國民衛隊無法處理的話,那他們就要叫警察。
媒體長槍短砲的圍觀,等著接下來的好戲。為了這場活動,時代陣線甚至申請了路權。
黃國昌站在演講台上,準備接下來的講話。
劉彥翔和林國瑞努力穿過媒體,來到演講台旁邊的椅子上坐好。
「呼——」林國瑞呼出氣。
「這位就是我們基金會的副董事長,林國瑞。」劉彥翔對其他人介紹。林國瑞也與蔡丁貴、古文發、高根華、陳奕齊等握上了手。
「你好……你好……謝謝……很高興認識你……」
黃國昌此時已經開始對媒體發言了:「……今天,我們成立了這個國民衛隊。其實……對於一開始要不要成立國民衛隊,我其實是持保留態度的——但是!」黃國昌語調高亢地說:「看到這麼多志願者願意挺身而出為我們犧牲奉獻,我非常的感動,所以,我今天我想說:我百分之百支持國民衛隊的所有隊員——就像你們支持我們一樣!」說完,他舉起2隻比讚的手——黃國昌此時其實感動的想哭——自己一直努力在街頭衝撞的歲月,終於有了回報。
「現在,讓我們請國民衛隊指揮官,同時也是自由基金會的董事長,劉彥翔先生,為國民衛隊隊員勉勵幾句!」黃國昌最後說。
劉彥翔走上演講台,攝影機對著他猛拍。劉彥翔露出微笑,他今天穿著全嘿,標準的右軍連制服。「現在,讓我們有請衛隊隊員出列!」劉彥翔高喊一聲:「全體出列!」
「唰」一聲!從馬路的另一側,1隊人馬排著逞其的列隊,走了出來,他們沒有統一的制服,但是每個人的左手上臂上,都綁了1條黑色的布條。所有人動作一致的伸直腿,向前邁進,手臂伸直,隨著另一側腿部而擺動。隊伍整齊的走到講台旁邊,然後靜止不動。
這批國民衛隊整齊劃一的步伐把現場所有人眼睛都看直了。
聯合委員會的成員們眼睛瞪大,卻說不出話來——這真的是臨時招募的嗎?他們懷疑的將目光投向講台上的男人。
隊伍的領頭高喊道:「全體立正!」
又是「唰」一聲。領頭向前走了一步,對劉彥翔行了個舉手禮。劉彥翔也舉手禮回應。「全體稍息!」領頭宣布道。
劉彥翔吸了口氣,他唸出稿子裡的東西:「各位尊敬的國民衛隊隊員,首先,我想感謝你們這100個人願意代表你們不課前往的同伴,參與這個重要的典禮。」他對他們表示:「我希望,在場的你們,可以把我的這番話,傳達給你們的占有。」劉彥翔停頓片刻,「各位弟兄,各位姐妹——國民衛隊的責任究竟是什麼?」他晃了一下頭,「我們的責任,就是自由!保衛我們自己的自由;保衛我們全國各地兄弟與家人的自由;保衛我們國家的自由!請你們盡全力,讓台灣永遠獨立自由吧!」他又停了下來,「如果,你們遭遇威脅、遭遇挑戰,遭到打壓——請不要恐懼,請勇敢的捍衛你們心中的信念!因為,我們有1個強大的武器,足以協助我們,對抗一切威脅。那個武器,叫做『自由』,自由無堅不摧,自由無所不敗,自由就是真理!」劉彥翔激動道:「自由必勝——跟我一起喊,自由必勝!」
「自由必勝!自由必勝!自由必勝……」
現場的國民衛隊隊員,一遍一遍的重複,聲勢令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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