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宮殿Memory Palace - 38：意識控制

第三十八章

但丁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時間才將意識沉到地堡。

TK跟艾瑞克失去意識躺在地堡中央的躺椅，頭上罩著奇怪儀器。其他人如動物般被關在牆上的鐵籠，籠前都有一個魚人看守。其中肺魚、鐵鍬蟲他認識，外表變異較明顯的本島人都因為融入社會不易，幾乎都成了摸礦者。沒想到他們竟成為跟柏曼醫生的幫手。

為什麼？柏曼醫生那麼痛恨突變人，那些摸礦者為什麼還要幫他？

甩甩思緒，時間不多了。柏曼醫生和拿可站在電腦前，但丁一探，上頭寫著大大的73%，然後，他看見艾瑞克手上握著那塊老頭的刺青。

螢幕數字一跳，74%。

但丁了解一旦螢幕上的數字變成100，柏曼醫生就得到了通往賢者之石的地圖。他現在必須做什麼，一點點破壞也好，不然一切都來不及…。

他試圖衝撞柏曼醫生的意識，但完全無法進入，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但丁一個個評估著所有在場的人，他必須要找到一個自我意識較模糊的對象…。

英格！那個小女孩！但丁快速到她身邊，小孩的自我意識沒有大人強烈，也許行的通。

75%。

但丁一聲對不起之後，強勢進入。

視野變好矮，但丁知道自己奪取意識成功，但接下來要怎麼做？突然，他想到了這小女孩的能力…。

「拿可，放我們出來。」小女孩很久沒開口說話，聲音乾澀而且沙啞，有種機械似的語調。「停止實驗，放我們出來！」

眾人訝異地轉頭，看著這突然開口說話的小女孩。

「放我們出來！」小女孩加重語氣。

拿可一個閃神，在鍵盤上輸入了指令。一聲猶如喇叭聲的長音響起，所有鐵籠籠門應聲而開！傑克與艾蜜莉一個箭步衝出，撞倒籠前反應不及的漁人。

湯姆雙手反縛，一個箭步來到英格身邊。

「但丁？」

小女孩點了點頭。

槍聲大作，柏曼醫生看情勢突然混亂，一時慌了手腳，接著，他看到了湯姆旁邊的小女孩，頓時恍然大悟。

可惡，叫兒子拿可幫湯姆植入抑制能力的濾波器，就是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沒想到，竟遺漏了這個女孩。

「拿可，終止實驗！」

眼見兒子雙手又覆上鍵盤，柏曼醫生一個巴掌賞了過去。「給我清醒一點，你這個怪胎！我為了治好你這個變態，費盡心力，你竟然在這關頭幫助外人？」

拿可被這一巴掌搧地稍微回神，父親「變態」、「怪胎」的話語刺地拿可眼眶泛紅。

「爸…。」

「不要叫我爸，我沒你這變態兒子！你們突變人，沒一個正常！」

周遭突然一片寂靜，魚人們跟鐵鍬蟲聽見柏曼醫生的言論都停止動作，緩緩轉過身。

「醫生，你是這麼覺得的嗎？我們是怪胎？」

「是，你們就是怪胎，是上帝的丟棄的歪曲作品！」柏曼醫生快速輸入了指令，螢幕上的數字越跳越快。

89、90、91…。

「當初你所說，要一起創造所有人都和平共處的世界…。」鐵鍬蟲伸手抹去眼淚，弄的一臉泥土。

「騙你們的！神創造的世界容不下你們！你們是怪物，伊甸園裡的蛇…。」柏曼醫生輸入鍵一按，立馬跑向牆邊的一個凹槽。

「但丁，快阻止他！」湯姆對著英格大喊。

但小女孩已經恢復往日沉默的神情。

「糟糕！但丁意識離開了！」

94%。

數字無情跳著。

「我爸想逃！」

凹槽降下透明屏幕，與牆壁略為分離，看來是個逃生艙。拿可快速輸入指令阻止。

「讓他走，先中斷實驗！」

「不行，貿然中斷艾瑞克跟TK的腦袋都會燒壞！」

95%。

「燒壞也沒辦法！最壞打算就是犧牲他們兩個…。」

「不行！一個都不能犧牲！犧牲夥伴，我們跟我父親有什麼差別？」

眾人突然醒悟。

「那怎麼辦？」

「實驗繼續，但你們幫我把硬碟抽掉！硬碟抽調地圖就無法儲存…。」拿可指著螢幕下方幾個突起。

96%。

艾蜜莉跟傑克七手八腳拔著連接硬碟的線路，漁人跟鐵鍬蟲也來幫忙。拿可持續輸入指令，逃生艙似乎有貼回牆壁的跡象。

97%。

地堡突然一陣晃動，幅度之大，眾人都摔倒在地。

「怎麼了？地震嗎？」

「保護TK跟艾瑞克！別讓線路斷了！」

頭頂劈啪作響，眾人抬頭一看，發現地堡半圓的屋頂多了幾條裂縫，史蒂克斯河的河水不斷從裂縫湧入。

「地堡要垮了！」

98%

「硬碟抽掉了嗎？很好。」拿可從螢幕上評估地堡受損狀況。「地堡撐不住了！你們保護好他們兩個，線路千萬不能中斷！數字一到一百就馬上把他們的頭盔拿掉，然後幫他們注射！」拿可各遞給傑克跟艾密莉一支針筒。

裂縫被河水越稱越大，河水也就越滲越多，原本只是沿著牆壁留下，現在已經滴滴答答直接滴落在儀器上方。

99%。

「我靠！」

在眾人驚呼聲中，地堡的屋頂終於承受不住河水的侵襲，瞬間破了個大洞，大塊鋼筋水泥掉落，砸在地上瞬間粉碎。

「大家小心！」

碎石如雨般落下，水位節節升高，很快，大家腰部以下都泡在水中，而艾瑞克與TK，仍失去意識斜躺著，河水淹沒他們脖子上的金屬固定架。

「快來幫我們！」

河水來的好快躺椅上的兩人很快只剩口鼻在水面上，眾人七手八腳的幫忙拆著他們身上的固定支架…。

下一秒，兩人被綁在躺椅上，消失在混濁河水之中。

1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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