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天台後,收到謝教練的LINE通知,後天晚上校長約我們棒球社全體隊職員去皇家J式料理店聚餐,順便精神講話。兩天後的傍晚六點,我準時赴約。
管台敏與查游冰夫妻倆已在櫃檯久候多時,一個熱情微笑,一個面色清冷,連袂迎接謝教練和棒球社的球員們,顯得有些違和。
我們坐上包廂大圓桌,聽管校長高談闊論灌雞湯,內容無非是本校近十年來第一次打進雪山盃,我們幾個是二中的希望,務必全力拼戰,奪得好名次,為二中爭光,也為自己的高中生涯譜寫一段熱血的篇章。我忍不住插問道:「校長,請問我們要打到第幾名才算是好名次?」
管台敏彷彿沒領悟我話中的深意,自顧自地打起高空道:「本校今年能打進雪山盃,已經是近十年來的重大突破了,接下來每贏一場比賽,就等於把紀錄往上堆一個台階。」
「你們是棒球界的好苗子,擁有無窮的潛力,校長對你們抱有非常大的期望,希望你們不要設限,打破框架,盡力發揮,突破極限。」
馬亮飛大概看不下去了,非常有針對性地插問一句:「所以萬一我們沒拿到冠軍,不會有人被記過吧?」
管台敏被噎了一下,還沒想好怎麼回答,我便順勢拱手作揖謝恩:「你們都聽到啦!校長開恩,免除了我前天在教官室口頭應下的軍令狀,這樣就算我們拿不到冠軍,我也不必被記過了。學生丘友容叩謝校長隆恩!」
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面若冰霜擺高架的查游冰終於開了尊口:「我聽說本校出了一位賣弄風騷、勾引男生、擾亂課堂、頂撞師長、考試作弊的女校霸,自稱是什麼二中女魔頭,竟然被棒球隊收留,頗受教練重用,就是妳,對吧?」
我輕笑了兩聲,佯作客氣地回道:「呵呵!多謝校長夫人關心,關於我的這些浮誇事蹟和稱號都是江湖朋友吹捧出來的,如同空中的浮雲一樣,實在算不了什麼。」
查游冰見自己一番尖酸刻薄的話語無法激怒我分毫,便提升力度嘲諷道:「浮誇?在我看來並不浮誇,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妳的偉大事蹟早就在網路上傳遍了,許多人指證歷歷,恐怕不是浮誇二字能帶過的。」
「我早聽說本校棒球隊素有收留學渣的傳統,那些打棒球的學生在各自班上的期中考排名都是排倒數十名內的,像妳這麼極品的學生,被棒球隊重用再適合不過了!」
在場的同學們一聽自己的痛點被校長夫人這樣嘲諷,臉色一個比一個黑。謝嘉弦忍不住拍桌反駁道:「查女士,妳說得太過分了。照妳這種邏輯,難道本校傳奇校友馬亮材也是學渣嗎?」
管台敏見雙方火藥味越來越濃,大有一觸即發的態勢,趕緊打圓場道:「行了,夫人,妳少說兩句,正所謂行行出狀元,棒球是我國的國球,棒球打得好也能出頭天,孩子不一定非要唸書考高分才有出息。」
「謝教練,我太太是恨鐵不成鋼,希望這些孩子們做好學生的本分,在打球之餘能顧好自己的課業,不可捨本逐末,希望你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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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馬亮材:國立CK大學物理研究所博士班五年級準畢業生,死於車禍,享年29歲
丘友容:原名楊友容, N市第二高級中學二年九班學生,女王幫的仇敵,棒球社新王牌投手
管台敏:管諧玲與管小珊之父,任N市第二高級中學校長
查游冰:管台敏之正妻,管諧玲之繼母,查斯拜之妹,任管陽綠能科技有限公司高級管理師
馬亮飛:馬亮材之弟,N市二中二年三班學生,棒球社投手兼外野手
謝嘉弦:馬亮材的高中同學,任N市二中體育老師兼棒球社教練,曾加入成棒國家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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