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 【GL短篇】妳的恨存於右心室

現在是分手後十日，羽梅有點失魂地坐在她的老地方、老椅子上，點了一杯很久沒喝的咖啡，後來又記得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吃過甚麼，又點了一份三文治，自顧自地看著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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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混熟的女侍應看她一眼，擔心地問一句，「妳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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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勉強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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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比較想坦白的說聲『不好』，不過絕大部份的人都是好面子的人，不會認輸也不想服輸，因為不想當一個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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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嗎？妳看起來好像很快就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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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應的話也未說完，羽梅的身子已經向後倒去，本來已經沒甚麼血色的臉頰，更加只有一臉青色，這樣的種種，都驗證著侍應的『烏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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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輪折磨，又是臭襪又是藥油的，侍應和其他客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她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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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侍應非常坦白，劈頭第一句就是把她的傷口刨開，然後狠狠灑鹽，「妳們已經分了手——別忘記，分手是妳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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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感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不過她實在看不過人的劣根性之一：喜歡自作孽，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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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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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自己記得很清楚，無論是因為起承轉合哪一個部份也好，她也記得一清二楚，無論她做甚麼、有多放任自己墮落，也不能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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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她給她的懲罰，注定要把這個女人永遠記住，不論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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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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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有人跟羽梅說過，每是自殺而死的人，死相難看不在話下，死後還需要承受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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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幾人倒抽一口氣，每人臉上都只餘下驚訝，大家都沒想到另一位女主角已死，那個一直說著愛惜生命的女生，卻被證實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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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跟大家都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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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是跟我們說笑吧？」女侍應勉強扯著笑，依然不相信她的說詞，「她說過她怕死相難看，怎麼說都不會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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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害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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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明知道自己應該相信對方，卻在最重要、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刻選擇轉身逃開，把她拋下——就是因為自己該死的在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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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恨自己身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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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應雙手握拳，微微發抖，「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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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罵就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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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妳就是那麼該死的自私？為甚麼她要代替妳去獨自承受這一切？除了現在這個爛樣子，妳還有甚麼做得出來？！」伸手猛然揪著她的前領，彼此都正視著對方的黑眼眸，「為甚麼她可以為了這樣自私的妳而死？為甚麼她付出的感情，卻只換來妳的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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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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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喜歡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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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一開始，我就應該從妳那邊把她搶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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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劇還是發生了，歷史無法回頭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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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不相信『命運是早已注定了』，她曾經是那麼相信過自己，可以帶給情人永遠的幸福，然而，在最後一刻，她卻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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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只是一個弱者！妳連保護所愛的人也做不到，妳還憑甚麼說妳自己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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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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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原諒妳，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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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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