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隻吸血鬼當寵物 - 十七

蘇茉蘭躺在床上失眠了，她腦袋一團混亂，所有思緒像好幾條線纏繞成糾結的圈，圈中套著一個巨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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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線從何而來，如何跟那線重疊，釐清了圈就能解開，一直過在心裡的問題，或許就會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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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一道訊息插了進來，她六點多就傳訊給慕寰，他現在快十二點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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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N：護照已經好了。

LanLan：明天晚上找你拿。

SHAN：我明晚在飯店有事，等等把地址發給妳，剛好過來吃個飯。

他在飯店談事她去做什麼。正要拒絕，他訊息又進來

SHAN：帶護照的主人一起過來，我想他了。令人想入非非的文字不夠，還附上一個大大的愛心親吻貼圖。

她這下，真的不得不懷疑慕寰的性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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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茉蘭沒想到他口中的在飯店談事是晚宴場合，飯店一樓花園佈置得富麗堂皇，跟室內宴會廳連成一區，賓客個個晚禮服西裝出席，有幾個還是電視上看過的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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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手機正要打給慕寰問他人在哪，打算護照拿了就走人，招待處的人員卻一臉笑意迎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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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是蘇小姐跟范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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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找慕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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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總還在會議中，他有交代你們會來，這邊請。」她以為會被領到其他地方等待，沒想到電梯一路往上，她被帶進一間房間，跟范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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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總特別為你們準備了衣服，麻煩蘇小姐換上，有任何問題請隨時叫我，我就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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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床上躺著一件金黃色斜肩晚禮服，一件成形的絲綢原本即價值不斐，水鑽從全身右上到左下一線線鑲滿，她再怎麼不熟奢侈品也知道穿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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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一顆鑽她就賠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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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寰電話正好打來。「蘭蘭，衣服換好了嗎？我在一樓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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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跟我說這是宴會場合。」細柔聲音語氣卻隱含強硬，他知道她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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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在這裡談事，宴會不是我辦的，是商界人士為了慶祝爺爺八十五歲高壽生辰，聯合舉辦的慶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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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倒一愣：「慕爺爺在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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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家到北部讀大學那幾年，哥哥一句好好照顧她，慕寰奉為聖旨，當真三不五時就跑到學校找她，帶她吃飯出遊，哥哥如果放假回台灣來台北看她甚至會安排三天兩夜出遊行程，通常他們會先住在慕家大宅，第二天一起出發，她因此見過他祖父母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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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同學都認為慕寰是她男友，大四快畢業還有人問她什麼時候要結婚，慕家祖父母也這樣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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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奶奶一起回來幾個月了，老了也不適合長程飛來飛去，會在台灣待下來。」他那邊聽起來人聲鼎沸，時不時中斷談話跟來寒暄的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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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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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跟奶奶想見妳，妳要拒絕嗎？」他語音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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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面子擺出來就不好拒絕，她好不容易換好禮服，門外等候的人員送進來一雙鑲滿水鑽高跟鞋，360度零死角怎麼看怎麼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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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姐想怎麼設計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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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脖子，緊張吞了口口水。「全部放下來，收攏在左邊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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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髮完畢已經是半小時後，她回到一樓沒看見慕寰，繞了廳內一週正要往戶外走去，聽見突然有人在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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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聲望去，被眾人包圍的主角兩老朝她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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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抱歉，我看見好久不見的小姑娘，先過去找她了，等等回頭再聊。」滿頭白髮往後梳理得一絲不苟，慕震東跟夫人見她笑開懷，邊揮手邊加快腳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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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保鑣看了趕緊上前攙扶，蘇茉蘭立刻大步上前，一手一個抓住兩老伸出的手。「慕爺爺、慕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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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蘭蘭嗎？哎呦，好多年沒見小姑娘長得這麼漂亮了，我跟爺爺都好想妳！」慕奶奶跟慕爺爺相差十多歲，雖也是一頭白髮但保養得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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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個禮拜我還在唸慕寰，問他女朋友人呢？結果每天給我帶不同女人回家吃飯，那些女的我都不喜歡，只喜歡妳！」以前他就喜歡這小姑娘，其實看得出來她跟孫子是純朋友關係，他嘴巴雖說不強求，當然這姻緣能成的話最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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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老氣色紅潤，尤其慕爺爺鬢角眉毛都白了，略顯福態的體型如果加上紅色大袍跟帽子的話，看上去就像散播歡樂的聖誕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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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慕爺爺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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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蘭有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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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長輩最熱衷的話題就是感情事，蘇茉蘭笑著回答毫不尷尬，單純陪長輩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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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漂亮還沒男朋友，要不要奶奶幫妳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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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寰說會幫我留意好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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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老聽了直搖頭。「那白痴小子破眼光，千萬別聽他的話。」也是祖孫感情好才會這樣說話，她一面談天一面注意周遭，發現范跟慕寰站在花園一處，兩人面對面不知在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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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人家帶往餐點區，慕爺爺光拿著餐盤手就抖得厲害，服務人員立刻接過服務，取完餐回到座位落坐，立刻有其他人也端著餐盤過來一起坐，聊起業界環境跟合作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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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茉蘭將場合留給長輩，正要往花園去他們已經雙雙步入廳內，慕寰雙手插在口袋，一身手工訂製西裝燙得硬挺，肩線襯托出衣物下厚實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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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除了哥哥之外，肩膀最好看的人。記得以前他身材沒練到這麼壯，更不會游泳，每次她跟哥哥到海邊潛水游泳，他都只能在岸上乾瞪眼，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如火如荼地練起游泳，也開始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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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看到他社群媒體上發的一張在國外浮潛的照片，那是教練從水下往上拍的視角，下面一整排對他的腹肌比愛心或留口水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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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傳訊給他：旱鴨子不怕水了？改天切磋一下。

SHAN：不敢當，蘇家出產的潛水好手誰敢單挑。

LanLan：別這麼說，我有很多私房景點，絕對比國外漂亮。

SHAN：如果我早點學會潛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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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像現在已經是五六十歲老頭一樣！她還沒打字出去，他很快又傳來訊息：如果聿善現在還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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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哥哥，她第一次從他口中，感受到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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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眾家名媛千金立刻貼上，這次目標不只一個，還有旁邊的極品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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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這麼久不見你都沒來找人家，人家好想你哦！」身著火紅晚禮服女人嬌嗔，要在眾人面前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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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寰快速想了想，只記得她父親名字。「上次是在跟您父親飯局見面，我不記得跟您有約。」禮貌微笑，話說得一點都不留情，紅衣女郎眼神冒出兩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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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穿著黑色小洋裝的女子出聲，羞澀扯了扯慕寰的袖口。「那個……慕寰，上次跟慕爺爺吃過飯後就沒再看過他們老人家了，什麼時候我們再一起跟他們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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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是慕寰帶回家的人，不像有人藉著談生意的場合硬要去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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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想到她也被禮貌不失尷尬地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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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跟奶奶那時候在家怕他們悶壞，我就每天帶朋友回去跟他們聊聊天，他們就在前面，等等妳可以過去跟他們打招呼。」言下之意每天都帶不同的人回家，她不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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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給兩個淑女軟釘子碰，再沒人敢出口亂攀關係，很快把注意力放在美男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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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位先生，不幫我們介紹一下嗎？」離范最近的女人開口，她剛剛一直在觀察他，發現他簡直是零死角帥哥，尤其是西裝底下因為肌肉而微微撐起的胸膛，看了都想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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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情不自禁，伸手就要纏上他的手臂，慕寰一手摟過他肩頭，阻絕她的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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