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飛霜 - 第二章星月相映

崩落之處，閃耀著湛藍色光芒。

飛凌月抬手，指尖懸在露出來的寒冰上方。她運轉內力，對著冰面拍了上去，一股涼意直抵心扉。

一大片冰掉落，飛凌月托著冰，在妹妹的台前放下。她對著飛玉衡說：“這是為你，也是給我準備的，希望來生我們能再做姊妹。”

她看著飛玉衡自脖頸延伸自左臉上的血痕，猝然一轉念：“我死之前，說什麼也要殺了那個混帳！”思緒一亂，內力走岔，掌心的寒冷，一瞬間竄了上來，彷彿將她的雜念都給凍結。

千年不化之寒冰，彷彿有一種神秘的能量在其中流動，這股力量並非急促而強勁，而是悠然而持久，漸漸吸收雜亂與浮躁。

這一瞬間痛徹心扉的冰冷，卻也是一種特殊的淨化，流淌在飛凌月十二經脈中。

她的霜凌功漸漸與寒冰交互作用著，飛凌月閉上雙眼任憑這股力量引領她。

飛凌月耳邊響起熟悉的喊聲：“小月，娘帶你回房間，在院子裡睡會著涼的。”

“要娘抱！”小飛凌月墊起腳，雙手伸向娘親。

“小月，娘沒辦法抱你。”邀月娘親摸著隆起的肚子。

“不要。就要娘抱我！”小飛凌月扁扁嘴，倔將地緊緊抱住娘親肚子不肯撒手。

一陣胎動，正好踢在小飛凌月臉上。她瞪大雙眼，氣鼓鼓仰起頭看著娘親。

飛凌月娘親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摸著飛凌月的頭安撫道：“你看，這是你弟弟妹妹跟你打招呼呢，你們很快就能一塊兒玩啦。”

“我才不要什麼弟妹！”小飛凌月又再貼上娘親肚子，這次抱得更緊，上竄下跳撒潑。

“小月！不是弟妹，是弟弟妹妹。”飛凌月娘親護著肚子解釋。

“我不管！我都不要。”小飛凌月猛地一蹦，撞在母親大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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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飛凌月娘親覺得肚子上疼痛越強烈，她趕緊調息。

飛凌月躲到了樹後，半張臉露出來偷偷看著母親。

飛凌月娘親專注著運功，絲毫沒有察覺危險的靠近。

“娘！” 飛凌月衝了出來。

眼見刀子就要砍在母親身上，飛凌月朝著敵人手腕狠狠踢去，她雙臂張開站在母親面前。

“哼不過是個小女娃娃。” 敵人冷笑，攻了過去。

飛凌月年紀雖小，畢竟也是得了母親這樣的江湖高手的真傳，與敵人纏鬥了幾十招，無奈力量懸殊，被對方抓到空隙，臉上狠狠接了一巴掌。

飛凌月滾飛了出去，撞上了樹。她疼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右臉紅腫著。飛凌月緊緊咬著唇，怒氣沖沖瞪著敵人。

敵人朝著飛凌月攻去，抬手，陰影壟罩在飛凌月臉上。

“當我夢云樓好欺負？” 飛凌月娘親說著，一邊快速出掌，只聽得一陣霹靂啪啦，那人已經腫成了顆豬頭。

飛凌月娘親再出掌，準備殺了他，忽然感到一股勁風，趕忙向後閃避。

“想不到阿，想不到阿，洛家大小姐洛紫棠，懷著身孕，這功夫卻更甚當年阿，不知道這幾年是吸了多少人的功夫。” 一面具男人飛下屋簷，陰陽怪氣的說著。

“你們這群妖魔鬼怪，成天搞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抓了江湖上許多人。上次沒將你們趕盡殺絕已是仁慈，今日到底又來做甚？” 洛紫棠不悅。

“我玄冥殿名震江湖，才會有如此多人慕名前來，怎麼會是抓他們呢。” 面具男人語氣傲慢。

“就你玄冥殿？名震江湖？臭名遠播還差不多。” 洛紫棠還要接著罵。

此時，一個弟子慌慌張張朝著洛紫棠奔去，一邊喊著 “師父，不好啦！”

面具男人朝著來人，大袖一揮。

“碎魂針！”洛紫棠心驚，她迅速一甩手腕，玉鐲中飛出一球，打落面具男人的暗器。

“快走！”洛紫棠對著弟子拍出一掌，將他推出老遠。

“呵！” 面具男輕蔑一笑，嗖一聲，又出手。

“呀！”弟子應聲倒下。

洛紫棠對著面具男子，踢起一陣沙石怒道 “我殺了你！”

面具男子臉上的遮蓋碎裂，露出了面容。

飛凌月拿起樹枝，正欲遞給母親，手卻停在了空中。

面具男子劍眉星目，直勾勾看著飛凌月“怎麼？喜歡嗎？”

飛凌月搖頭 “我爹爹好看多了。”

“乖女兒，說得好，平日沒白疼妳。” 飛凌月父親跳下屋頂抱起她，同時飛出一把劍。

面具男子不躲不閃，任由劍刃划過臉頰。臉上登時開了一個大口子，但他猶如無事一般，只是露出了些許粗糙的肌膚。

“爹爹，他受傷了為何沒有流血？” 飛凌月扯著父親衣襟問道。

“月月妳聽好，江湖上好看的男子太少了。如果有，妳也要瞧仔細了，有可能臉是假的，也有可能心是假的。” 飛凌月父親又指著面具男子叮嚀著 “更多的，是跟這惡鬼一樣，臉還有心都是假的，記住，必須遠離這些人。”

“老子一直長的這般好看，你忌妒是不？”

“忌妒？哎喲喲，我要像你這般，早就躲起來不敢見人啦。哪還能如此厚臉皮的出來晃蕩，深怕大家不知道你的心有多醜惡。要不，你朝著樹上的劍去照照？怎麼？太高了照不著？那你撒泡尿照照。” 飛凌月父親連珠炮地罵了一串。

“飛湛天！你這嘴皮子還是如此令人討厭！老子殺了你，再讓你妻女跟著老子姓。” 語畢，面具男子以手作哨吹響，放出信號。

飛湛天放下飛凌月，語重心長告誡著 “ 記住，還要遠離沒腦子的。” 他將女兒交給妻子，站在妻兒身前道 “真是丟人現眼。” 他抽出腰間短刀耍著 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hKw9Ugdr

“其一，我妻子永遠都姓洛，她不是我的物件，更不會是你的。”

面具男子見周圍毫無動靜，又再吹了一次哨。

“嘖，別吹了，別吵到我孩子們。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p0YqAWCWL

其二” 飛湛天出掌打向面具男子。 “我夫妻二人平時可不隨便罵人，方才那點時間，你那些埋伏，早被我夢云樓清理乾淨了。”

面具男子才剛站穩，飛湛天一腿掃去，對方迅速向後跳開。“最重要的一點，我飛湛天的女兒。” 他用力踹向面具男子怒道 “豈是你能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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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交戰，你來我往，打了上百招。

“飛湛天，你以為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是真孫子？”

“你是假…” 飛湛天掐住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指著他的妻兒“再不放手，你妻兒就要沒啦。哈哈哈哈！”

小飛凌月為了保護娘親，衝上前與敵人奮力搏鬥 “不准打我弟弟妹妹！”

未曾想，敵人又再度湧上。

洛紫棠身手慢了一步，她護著肚子與小飛凌月，但還是沒能站穩。

飛湛天蹙眉，手指一扭，面具男子頭一歪，自屋頂上滾落。

屍身還沒落地，飛湛天踏著上乘輕功已來到妻兒身旁，手刀一劈一砍，解決了抓著自己妻子的兩個敵人。

“棠兒！” 飛湛天抱著妻子。

“快…快叫花姨…” 洛紫棠神色痛苦地抓著丈夫。

小飛凌月砍倒最後一個敵人，即刻飛奔出去，小小年紀，輕功了得，馬上就又拉著管事大嬸回來。“花姨，您快救救我弟弟妹妹！”

“哎喲！快來人啊，夫人倒下了。”管事大嬸直接抱起洛紫棠，穩穩奔進屋內。

大嬸一看洛紫棠神色、肚子，立即對著家丁們大吼一嗓子：“你們快準備好東西！快！”

一時間氛圍緊張起來，院內上下如臨大敵。

小飛凌月跟在管事大嬸後邊，小短腿兒拼命追著。

大嬸碰一聲關上門，將小飛凌月擋在門外。

小飛凌月用力拍打著門哭喊：“娘！娘！讓我進去。”

管事大嬸走出房門，指揮著下人們做事情，一盆盆熱水接連送進房，換出了一盆盆暗紅。

小飛凌月跑上前扯著大嬸衣袖，臉上掛著淚痕，大聲吸著鼻涕一邊問：“花姨，我娘到底怎麼了？”

“哎呀，小小姐，妳娘要生啦，妳快些回房去，現在大家這裡忙著呢，等下撞傷了妳，那可不好。”管事大嬸拉開小飛凌月，交給一旁的侍女。

小飛凌月甩開牽著她的手：“我不走，我等娘親。”

房內忽然傳出一聲尖叫，管事大嬸顧不上小孩了，拉著另一旁侍女踏進房。

小飛凌月跑至一旁，趴在窗框上，踮起腳，伸長了脖子想看裡頭的狀況，但還是什麼都沒見著。

飛湛天也在門外左右踱步，一會兒朝窗子裡看，一會兒拉住管事大嬸，卻被管事大嬸給直接趕到遠處去。

小飛凌月拉著飛湛天，父女倆神經緊繃地一齊站在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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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紫棠緊緊抓住了管事大嬸的手，臉上滿是痛苦和焦慮。她的額頭上溢出了晶瑩的汗珠，她咬緊了嘴唇，努力對抗著一陣又一陣的疼痛。

隨著痛楚加劇，洛紫棠聲嘶力竭地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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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在一聲嬰兒的啼哭聲中，洛紫棠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但臉上卻浮現出幸福與感激的笑容。

“太好啦，也是個小小姐。”花姨滿臉笑容說道。

洛紫棠忍不住落淚，將新生的嬰兒小心地接過來，輕輕地擁抱著，她對著小小的新生命說：“你姊姊是月，妳便是星。星月相輝映，望你們姐妹倆能互相照應，互相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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