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緣 - 嫉恨

嫉恨

每一次的爭執

都會帶走一份曾經

直到

愛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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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婉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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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還沒問清楚之前自己的行為很糟糕，說的話也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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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跑了。

在你說出答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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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我慌張，我失控，我大哭。

用力踩著踏板，就像要把剛剛那一幕埋入地底那樣用力，我想忘掉，忘掉你注視她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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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後我還是在巷口停了下來，畢竟腳踏車的速度根本無法和你的機車相比，而且我不想讓回來準備上晚班的媽媽看到我這個樣子，不想讓她發現我們正在爭吵，她一直都很欣賞你，說你老實又認真，說你和那個男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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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停車熄火，一臉愧疚的朝我走來，為什麼要對我露出這樣的表情呢?這難道不就證實了你的心虛?證明你真的喜歡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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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你不接我電話不回我訊息的原因嗎?……你就老實說吧，你喜歡上她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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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問了一次，但這次我很冷靜，還帶著一份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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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的，婉蓉，我會不想看訊息不想接妳電話是因為……我會想到Allan，只要手機一顯示妳的名字就會讓我想到妳們兩個在一起的樣子。」建志握著拳頭說，明顯在壓抑他累積很久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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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都解釋很多遍了，為什麼你就是不能理解……。」就和陳老師那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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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志沒有回話，只是用手指了我的胸口然後露出一副絕望又難過的模樣，為什麼你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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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想表達的是什麼，一直到我用手往你比劃的方向摸去的時候，我才終於想起一件很糟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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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戴著它一輩子。」

Dior的粉色金鍊。

最重要的寶貝。

曾經的承諾，無可替代的位置上如今卻被另一條項鍊取代。

Allan送我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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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志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你送我的項鍊我一直都很寶貝，但是美國治安不好我真的很怕弄丟，才會另外找地方小心收藏，在你不接我電話後我很急著回來，所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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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聽不進去，因為你打斷我，而問題，很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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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過它，就在IG上妳慶生…他幫妳慶生的那篇文，這是他送妳的生日禮物，還有很多張你們一起的開心合照，這條項鍊才是妳現在最重要的寶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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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又用這麼冷漠的聲音說話，拜託不要再這樣子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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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讓任何人看過你送我的項鍊，我只有在睡前才把它拿出來想你，Allan根本就不知道我一直都有戴項鍊，是他幫我慶生沒錯，所以在那種場合下我能不戴嗎?我那邊的朋友都是他介紹的……我能不一直把它戴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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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真的，我說真的……所以妳被Allan抱著拍照也是逼不得已嗎?別扯什麼歐美風，就算在國外對認識沒多久的人摟著腰拍照也很不一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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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沒想到他會這樣啊!但在一堆人起鬨的氣氛下我總不能推開他吧?我一早就說過我有男朋友了，但他…為什麼…你為什麼總是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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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一點都不想把那些照片放上IG讓你看見，就在Allan幫我把禮物戴上後所有人都跟著起鬨，然後…那時我真的無法拒絕他，也無法拒絕他們催促我把照片放上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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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也不否認他想追妳吧…我沒站在妳的角度想?那妳呢?妳有替我想過嗎?妳有想過我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看著那些照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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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志吼了出來，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樣的氣我，但我卻一點都不感到意外，我們真的好久…好久都沒有兩個人一起打從心底感到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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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建志吐了口大氣，讓自己緩和下來「我知道能夠留學對妳來說有多難得，如果不是這麼倉促我也會替妳開心，出發前妳才和我說對我們的感情有信心，但這種…像這種妳和別人曖昧的畫面卻常常出現在IG上，但妳卻還要我替妳著想，妳真的有站在我的角度想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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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越說越小聲，就好像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妳想說的我真的全都懂，但我卻越來越不懂我們的愛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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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怕你接下來想說的話，我想伸手擁抱你，但才往前一步你就退了一步。

「我們對好多事情…看法都差了好遠，我覺得我們都需要時間各自冷靜下來好好思考…暑假……就這個暑假，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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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淚，嘶吼，我感到你不會再回頭。

「不要——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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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暫時分手吧，就只是暫時，暑假快結束前找一天我們再來好好談談，在這之前就先好好想想吧…不管妳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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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讓我看不清你臉上的表情，我沒有上前拉住你，因為我清楚就算能把你留在這，你的心也早已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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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嗎…是她吧……你終於找到那個夢裡的女孩…所以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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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就算我這麼說妳也不會相信吧…婉蓉，給自己一段時間好好想想好嗎?現在再談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的，給我們一個挽回一切的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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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你就走了。

丟下我，在這只有路燈陪伴的街口。

空無一人的深邃把心開了個洞，讓悲傷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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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明白嗎?我難過的理由……

明明還愛著卻還是漸行漸遠的落寞。

明明想靠近卻依然互相傷害的無奈。

想被你憐愛，想讓你擁抱。

多希望自己就是你夢裡的她，嫉恨在體內膨脹。

我不會忘記你今天的背叛，也絕對不會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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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哭邊騎腳踏車很危險，婉蓉姐姐有練過，好孩子不要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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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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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在?最近他怎麼老是外出?以前放假他不是都會留在這自我訓練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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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耶，他和睿谷最近一放假就馬上就跑出去，好像是從他救了人之後開始的吧，也因為這樣就有弟兄好奇的特地跑去那攤位光顧，聽說老闆是個大美人……啊，我是說我沒問他還不知道啦，妳先別把事情想成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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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安，告訴我那攤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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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是我不會說話他真的沒那意思，現在隨時都有可能開戰妳也別一直往這跑快去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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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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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現在是在站哨耶，你先別拉啦!我說就是了!但是在妳找他問清楚之前可別自己亂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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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這個怪夢裡的這個「我」也失去了那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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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東路……是這裡吧，新街口市場，宜安說的攤位就在這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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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去看……快回去吧!不要去看他們再一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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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怎麼呼喊「我」還是跑進了擁擠的市場裡，然後就和我下午在領事館看的到的一樣，你和她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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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我」比我還要冷靜多了，「我」想要問清楚，想要知道「你」對她是怎麼想的，所以在看了幾眼之後就乾脆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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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果然就只是意識的延伸，在剛剛你離去的刹那我有這麼一瞬間的後悔，後悔我下午如果沒動手的話那你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我了?所以在我哭到睡著之後才會又做了這種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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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等哪位大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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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又從背後嚇我，我在等妳啊，上次妳不是叫我等…妳是在拐個彎說自己是美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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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啊，搞不好……我說的是那位賣梅花糕的美人老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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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秀玲?她怎麼可能會來到這找我，她又不知道我的駐地位置況且她也該去避難了，現在南京真的很不安全妳也快跟妳媽去避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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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說是哪一個賣梅花糕的，你這樣說就是覺得那個叫秀玲的人很美囉?那你覺得…我和她哪一個比較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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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美啊，我看你們都有被很多人追求，像宜安就偷偷喜歡妳很久了，不考慮他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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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美…但其實你喜歡的是她嗎? …就像建志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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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宜安，最近你們放假我都找不到你，聽他說你都是去找這女孩…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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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秀玲就是我上次幫助的人，她在那市場賣梅花糕，我和睿谷擔心那群人還會去找麻煩所以一放假就會過去看看。」

「你們不是已經拜託我爸爸請警察關照她了，那就不用在一直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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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聊了幾次也熟悉了，再加上我們很談得來，所以習慣之後只要一放假就會去她那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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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談不來嗎?你就非得要去她那不可?你不要再去她那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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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然談得來啊，只是她因為戰火一個人流落到這討生活，就是陪她談談心嘛，就算不是放假妳也很常來找我不是?怎麼會這麼在乎這些，妳今天是怎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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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我才不在乎呢，我只是覺得…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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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這…那個…沒有吧…看起來很像嗎?我沒想那到不知道耶，我只是覺得她是個很有自己的想法，很厲害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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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夢裡的「你」也被她搶走了，「你們」果然都是喜歡她的……所以你才會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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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裡厲害了?你們談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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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想去一個沒有對立的世界，這樣就不會有爭執不會有戰爭，一個從戰火餘生的人能有這樣的想法很厲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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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表情就像是在向人炫耀自己的戀人，還高興的說個不停……根本就沒注意到「我」其實一直是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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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上遇到的腦裡大多都只有失去親人後的仇恨，她卻能放下這些去思考然後有自己的想法……是我就做不到了，所以我當初才會在徵招前就自願跑來從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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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點都不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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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妳說什麼?太小聲了我沒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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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其實一直都很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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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嘛，原來妳喜歡我……呂湘對不起，一直以來我只把妳當妹妹看待，而且上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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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不要再說了!我懂了…我都懂了，你喜歡她對吧?所以我就只是個妹妹，我真的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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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的呂湘妳聽說說…等等，妳先別走!等等!呂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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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被背叛了，是註定好的嗎?夢裡看起來像是過去的年代，這些到底是真正曾經發生過的事?還是我在現實裡所經歷的投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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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那女的…你真的喜歡那個女的!所以我就只是個妹妹! 明明是我先認識你一直暗地迎合喜好小心經營關係，和你親近的女子明明一直都是我!儘管爸爸一再反對我還是為你付出所有，但你還是踐踏了我的感情……多希望你從來都沒遇見過她，那我們就還會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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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算你們真的在一起了，就算經歷了許多，就算曾經深刻……但只要那個女生一出現我們所愛的人就會輕易地離開朝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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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還是說出口了，背叛我的付出背叛了這一切……我不會原諒你的選擇，不會原諒那隻偷腥的貓，不會原諒不斷阻撓的爸爸，不會原諒葬送這一切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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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在她出現之前我和建志還是情侶，雖然有摩擦但我們終究會好的…如果沒有她建志就不會背叛了我…不能原諒建志…不能原諒那賤人…不能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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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法能詛咒人我希望你們全都飽受折磨，如果言語能傷害人我要你們每個人都千刀萬剮，我願用生命做交換祈求你們一個個都在痛苦中死去……既然我得不到幸福你們也全都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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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一點都沒錯……既然我得不到幸福，那你們兩個也別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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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唐上將能撥空接見，真是不勝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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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搞清楚現在日軍隨時會打來，身為最高指揮官我可是沒這麼多空閒，就算平時也不是妳區區一個上尉的女兒就能見上一面……說吧，妳所謂可以幫助我軍的密策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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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辦公桌前唐生智有些不耐煩，若不是看在妻子一再拜託的份上她一點都不想理會眼前的小姑娘，更不信她有什麼辦法能打破眼前的僵局，自己實在是有些受夠應酬這些妻子的好友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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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淩夫人說上將已經離開指揮一線部隊多年，對南京的守備軍不太熟悉，想必很想調動我父親所在的那支隊伍來迎戰日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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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那支隊伍無論是訓練或是裝備都是當今世界上最頂尖的，但蔣……妳既然提到這些想必是有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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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唐生智才終於提起了興趣，說到那支隊伍的強大那可是人人都想運用，可惜就連他最高指揮官的身分也無權去調動，在即將面臨一場苦戰的當下，突然有人說有方法讓他可以調動豈有不心動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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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將與我父親共同認識的人當中或許有個人可以幫到您，那人就是二五九旅的旅長易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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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說……那可是要槍斃的!」唐生智大吃一驚，想不到眼前嬌滴滴的小姑娘竟然有如此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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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丟掉整個南京相比我想上將應該懂得兩害相權如何取其輕，再說那支部隊的強大…只要能在這種情況成功守下南京那結果應該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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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湘走到桌前俯身將音量說的極低，就像是怕人聽到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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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上將比我這種小女子要聰明多了，面對如此不利的局勢我想在緊要關頭時……上將應該比我清楚該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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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聽我妻子說妳還有個要求，說吧。」唐生智閉目沉思許久然後像隻戰敗的公雞般嘆出氣來，他的確是沒有選擇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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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外得知一名日軍間諜的存在但她十分狡猾不露破綻，為了幫上將分憂我想請上將指派幾名部下讓我差遣，只要一有機會我才能替這場艱困的戰役出點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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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和我說對方是誰不就好了?怎樣也輪不到妳這樣的小姑娘去做圍捕間諜這種事，更不用說讓妳指揮我的部下了。」唐生智疑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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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和對方有點私人過節，如果能順利當場親手擊斃她對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對於剛剛的提議身，身為那支部隊指揮階級的眷屬，我想還有很多執行上的細節是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所以就想向上將要點小獎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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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想擊斃對方?行動時連武器也一併借妳還提前找人教妳使用，這樣總行了吧?」一想到還可能要借重眼前之人，唐生智對其餘小事就不想再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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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唐上將，您公務繁忙就不多打擾先走一步了，小女子靜候您派人私下來對諸多事項另行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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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好慫恿……幸好平時母親和淩夫人來往時我都有陪著去，才能先把這人的性格摸的一清二楚，既然最大難關已經突破那接下來就簡單多了……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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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我感覺到「我」笑了，笑的十分得意，就在近距離欣賞到「我」的手段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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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著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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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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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站在林佳慧她家的店門口。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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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骨董店離三鳳宮大多都有些距離，而靠得比較近的就只有這一間，所以要反推她家在哪其實非常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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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你想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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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找林佳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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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一下，我去叫她過來……佳慧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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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接待的溫雅婦人看起來像是她媽媽，兩人的五官有些神似，就在婦人往裡頭走沒多久後妳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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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我現在的表情非常的糟糕，因為在見到我的時候妳少了這兩天的尖銳，就在我把安全帽遞給妳的時候更是二話不說的就直接跟我走。

我什麼也沒說，而妳也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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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小段沉默的路程，我騎到附近大家都知道的那座公園，我們避開了人群挑了個僻靜的角落坐著。

然後繼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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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想開口不用勉強自己也沒關係。」不知道過了多久，妳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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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我才突然發現，雖然妳這兩天一直和我保持著相當的距離，但妳卻意外的十分清楚我在想些什麼。

所以我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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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過去之後……大吵了一架，然後我說了…暫時分手，就只是這個暑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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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該應在吵架的時候提出來的，她一定會認為你就是要分手啊…之前我就想問暫時分手到底算什麼?你想兩人都靜下來想也用不到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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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你想說的…我知道，但我都試過了就是沒有用，從去美國之後太焦頭爛額了她，餘裕消失了，所以她變的只會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所以才吵個沒完，所以我才想這種又爛又驚悚的理由看能不能讓她驚醒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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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爛，暫時分開這種話只是用來安慰自己的謊言，你們又沒同居，會冷靜的就是會冷靜，會審視就是會審視，不會因為你換個名目結果就會神奇的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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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到辦法了啊，一般人想的到的我都試過了，就連…就連不科學的方法我也試了!從小到大都相同的夢境偏偏這時候有了變化，我還以為是什麼天啟之類的就開始到處找妳，結果找到妳之後還是……我真的是蠢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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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樣說自己，你只是太愛她才會慌到不擇手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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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不去了吧?我都這麼努力了卻還是一直越來越糟，或許妳說的沒錯那些都只是我用來安慰自己的謊言……我開始對這段關係感到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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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慧坐了過來抓緊我的肩膀，像是想給我些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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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如果連你都這樣想就真的挽不回了，你要相信過去經歷的曾經，你們不是只有現在的爭吵而已，我也會幫忙想辦法，你再繼續堅持下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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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堅持什麼?在看到她和Allan的照片後，他們親暱的模樣就一直在我腦海揮之不去，我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忘不掉了，大概從那一刻起我心裡的某些角落就再也沒辦法像從前那樣接納她了……也許我真正該思考的是要不要真的分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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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也許!不可以有也許!你們一定要在一起!等你們和好之後你就會知道現在的想法只是受沮喪影響而已，拜託聽我這一次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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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今天第二次看到林佳慧生氣，但這次我好像發現奇怪的地方在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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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可以?妳為什麼會對剛認識的我這麼生氣?對妳來說這還算是一個陌生人的愛情故事吧?林佳慧妳到底為什麼會對我和蕭婉蓉的事這麼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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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對好好的情侶在我眼前分開而已，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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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過頭把手鬆開，林佳慧想轉身離開卻被我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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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從一開始就拒絕我於心房之外卻又對我的事這麼留意?又為什麼每當我一想靠近妳就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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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慧沒有把我的手甩開也沒有轉回來，就這樣停在那。

我感覺到她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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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慧不要再逃了，轉過來面對我，給我一個非得和蕭婉蓉在一起的理由，一個從妳內心說出的真正理由，只要妳說出來我就聽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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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慧沒有回話，在她心裡一定有一個我不知道的理由但她卻選擇沉默。

我感覺到她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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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肯回答我嗎?…那換我說，換我告訴妳我想分手的兩個理由；婉蓉不僅與想追自己的對象無法適當保持距離，還擺脫不了對對方的依賴，我沒辦法再繼續用男友的身分看她維持這樣的危險關係。至於第二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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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傳來反抗，我知道自己接近真相。

我感覺到她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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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一開始妳就刻意保持距離，但每當我低潮時妳卻又能適時的靠近，就在今天我從領事館走出來的時候看到妳和黃家琪聊天，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妳笑的樣子，在夕陽襯托下我突然覺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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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慧大叫，阻止我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到她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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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我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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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覺得妳好美，我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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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慧終於轉過身來，對剛認識不久的她今天有好多我的第一次。

第一次看到她生氣，第一次看到她笑，第一次覺得她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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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她對著我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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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開始喜歡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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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說!?為什麼要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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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去觸碰三生石?你為什麼要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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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輕易的說出來?你為什麼要輕易破壞我好不容易的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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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被殺，你會被她害死的!我已經看過太多、太多次了!我不想再一次看到你死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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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第一次被她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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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鳳宮是真的但林佳慧她家是我虛構的，雖然周圍有不少間骨董店，但我並沒有影射任何一間店的意思

※由於車禍手傷嚴重不方便打字的關係，在折翼者與石緣連載結束後會暫停後續連載好一陣子，復工相關等消息等手傷好轉後會發布在IG上，造成收看上的不便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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